《妖艳渣受的自我修养[快穿]》第241章


“……”
“我爷爷不让我吃路边摊的小零食,你平时能偷偷带我去吃吗?”
“……”
“那我当你答应了哦,你叫什么名字啊?”
也许是少年眼底的光太过渴望。
男人似乎终于无奈的妥协了,他揉了揉舒乐的头发,“好吧,我叫顾荣。”
后来的许多次。
当舒乐在成人的那天夜里被顾荣的床上弄得生死不能时。
当舒乐被顾荣锁在房间里不见天日时。
当舒乐在第一军校的开学迎新又见到顾荣时。
舒乐总是在想。
如果从没有遇到顾荣就好了。
没有顾荣,至少他不会放弃成为自己梦寐以求的机甲师。
也不会为了报复——
故意招惹顾安晏。
悠长的岁月在脑海里迁移转换,无声的画面像是默片一幅幅播放。
舒乐深吸了一口气,重新看向了面前的顾荣。
第196章 未央曲(60)
顾荣的神色中没有任何的慌乱。
比起被揭穿真相的仓惶,他的表情大概更趋近于一种早已知晓的平静。
他对舒乐举了举杯,将杯中的酒全数咽了下去:“比我预计的还要更早想起来,乐乐果然还是很那么聪明。”
舒乐放在桌上的手指攥得很紧,听到顾荣的话后笑了一下:“让元帅大人失望了?那还真是对不起。”
顾荣摇了摇头,看向舒乐,十分温柔的道:“我永远都不会对你失望。”
还未等舒乐开口,顾荣便自顾自的又给自己斟满了一杯酒。
他将透明的玻璃杯与舒乐放在桌上的杯子轻轻相碰:“不过比起元帅大人,我更喜欢你直接喊我名字。或者……喊我老公。”
舒乐的脸色顿时阴了下来。
这个称呼舒乐其实很熟悉。
在两人的无数次的床笫之间,被逼到无处可逃,只想求顾荣快些设给他,结束一场又一场在痛苦和快乐之间难以自控的青事时。
舒乐曾经很多次这样叫过顾荣。
而顾荣也同样对这个称呼非常偏爱。
只是他们之间。
从来都不适用这个称呼。
在长久的沉默之后,舒乐轻声道:“顾荣,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让我和你在一张床上睡那么久,不怕我晚上杀了你吗?”
顾荣看着舒乐,露出了一个十分温柔的笑来。
他站起身,走到舒乐身边,伸出双手从身后抱住了面前的人。
然后顾荣俯身贴近了舒乐的耳尖:“乐乐,你敢吗?”
室内的光线极好,两人相贴的身影倒映在光洁的地面上,有一种说不出的亲昵。
滚烫的呼吸烫在耳际,舒乐浑身颤了颤,还没能开口,就被顾荣的话打断了思绪。
他的语气里还带着笑意,又似乎带着几分微不可见的叹息。
缓而又缓的道:“宝贝儿,那时候的你哪里敢杀我。”
舒乐咬住了下唇。
顾荣无比自然的在舒乐的侧脸上亲吻了一下:“那时候的舒家小少爷脾气又坏,胆子又大,动不动就对人吆五喝六,还板着脸,必须要哄着捧着让你出气才算了事。”
“但同时,就连我家里的佣人都知道……舒家的小少爷心软的要命。”
大概觉得亲吻一下太过不够,断断续续的吻又再次落在舒乐的面颊上。
最后顾荣吻了吻舒乐的眼睛,奖励似的道,“舒未青太过溺爱你,教会了你如何放肆贪欢,却没教会你如何染血和自保。”
舒乐的身形猛地僵了僵,竟是许久都没能说出话来。
顾荣索性直接把人抱进了怀里:“我的乐乐连罚一个佣人去死都下不去手,又哪里敢杀了我?”
“更何况……”
顾荣的声音里突然多了几分暧昧的意味,他将舒乐更紧的向上抱了抱,状似无意的擦过了舒乐腰下的线条。
硬得发涨的东西在身后顶了舒乐两下。
顾荣的声音有些暗哑,开口道,“宝贝儿,晚上你根本都醒不过来,去哪里找刀子杀我,嗯?”
第197章 未央曲(61)
论无耻,舒乐自认永远都比不上顾荣这老流氓。
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
他极其冷淡的推开了顾荣的手,从他怀里跳了下去。
然后转过身,正准备找顾荣算账,视线便不小心又瞥到了顾荣的制服长裤被顶起来的样子。
舒乐:“……”
舒乐恶狠狠的磨了磨牙,骂了一句:“艹,下流。”
顾荣被这句话逗乐了,他抬头瞅了眼站在不远处的舒乐,语气颇为意味深长:“宝贝儿,谁愺谁啊?”
舒乐:“……”
妈的。
如果手里有武器,哪怕是把刀子,他也一定要捅死顾荣。
只可惜现在的舒乐无论体力还是精神力都远远比不上顾荣。
他只能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告诉自己无视掉顾荣那根玩意儿,强自镇定的道:“当年弹劾舒家的那份材料上到底写了什么?”
顾荣挑了下眉:“关瑾修让你来问我的?”
舒乐点点头:“没错。”
顾荣唇角微微勾了勾,朝舒乐招招手:“过来。”
舒乐没动。
顾荣似乎并没有因为舒乐的举动而生气,只是轻描淡写的道:“乐乐,听话。”
舒乐:“……”
在那么一瞬间,舒乐突然觉得无比失望。
这种失望并不是来源于某一个短暂的片段。
而是他突然发现——
就算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顾荣仍旧没有将他放在一个男人的位置去看过。
而他却早已经长大成人,再也不是非要拉着顾荣去吃路边摊的那个小男孩了。
舒乐没有向顾荣那边走,而是站在原地,认认真真的瞧了顾荣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
他开口问道:“顾荣,你是不是觉得……就算我想起来了以前的事,但也早已经无依无靠,只能跟在你身边苟且偷生?”
顾荣神色一敛,目光倏地沉了几分:“你胡说什么。”
“难道不是吗?”
舒乐反而笑了下来,他慢条斯理的坐回对面的椅子上,一字一顿的道,“我从小享乐长大,流放的五年又吃了不少苦头,甚至不惜扒上关瑾修也要回来。”
“所以你觉得,只要让我衣食无忧,过回以前的阔绰生活。我一定不会你闹腾,对吗?”
顾荣冷着脸,眉头锁的很紧:“别胡思乱想,我从没这么觉得。”
“也许你能说自己不这样想,但你的表现无一不在告诉我这一点。”
他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顾荣,此时的阳光正是逆向,斜斜的照射进来,在他深邃的五官之间折射出一片浓重的阴影。
舒乐顿了片刻,重新道,“但是你错了顾荣。整个舒家从头到尾的确数我舒乐最不争气,但也受过舒老爷子的规训和教导。”
从离开首都星的那一刻起。
舒家的过往,就像是一道伤痕烙在了舒乐的身上。
只是那道伤痕刻的太深,就算看上去表面已经痊愈,一旦揭开,下层总是腥臭的脓水。
舒家的家风严谨规矩,尤其舒老爷子最要脸面——
断头之刑。
全族赴死之时,竟没有一人哀嚎哭喊。
舒乐被压进刑场,美其名曰见家人最后一面之时——
看到的便是舒未青人头落地的场景。
然后是叔叔,婶婶。
舒家最小的孩子是舒乐年仅六岁的表妹。
她刚刚听懂大人说的不要哭,便被手起刀落的砍下了头。
那扎着双马尾的人头一路滴溜溜滚到了舒乐的脚边。
舒乐低下头,看到了小表妹茫然大睁着的眼睛。
从此以后,那种死寂的沉默从此剜进了舒乐的骨髓里。
在流放生涯里的无数个夜里开始肆意喧嚣。
从此以后。
舒乐的世界里再无宁日。
“顾荣,虽然我舒乐的确算是舒家的最差劲的一个……”
舒乐下意识伸手摸了摸眼角的位置,那里干涩的厉害,没有任何眼泪存在的痕迹,“但至少也不能把舒未青的脸面丢个干净。”
他转过身,朝顾荣笑了一下,“要不然万一哪天我不小心死了,等见了那老头子,不得打得我皮开肉绽。”
餐桌后的座椅宽敞而柔软。
舒乐单薄的身子坐在上面,越发显出几分脆弱感。
他闭了闭眼,似乎有些无奈的道:“所以顾荣,你真的没必要粉饰太平。从你把我关在楼上的那间主卧里的那一天起——”
“我们之间就不可能好聚好散了。”
他的声音不大,很快便散在了空荡荡的餐厅里。
舒乐便没有再开口,而是站起身,抬步准备向餐厅外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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