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都在杀同一个人》第6章


夜色已深,床上的男子默默放开了搂着爱人的手,看着爱人熟睡的模样,落下一个轻吻,然后为他轻轻盖好被子,独自离开。
没能注意到他离开后,原本乖巧的爱人忽然睁开的双眼。
“想知道他去干什么吗?”老大调笑着说,黑豆似的眼睛里难得涌出了八卦的气息。
“与我没什么关系。”步白知道柒染墨是真心地在对自己好,但那又如何,刀子早就捅进去了,就算后来□□,伤口也是不会消失的。他总会让柒染墨付出代价的。
魔宫本来是没有厨房的,柒染墨便悄悄开辟了一个,照着书本日日练习。他的天赋不差,没几次就能做出相当合格的饭菜,可他总是不满意,连他都无法满足的味道,怎么能送给那个人呢。
拿惯了刀剑的手拿起菜刀来是如此的别扭,暗中观察的下属们都露出无奈而震惊的神色,经过这些日子的刺激,他们也明白那个人对于自家主子的重要性,这段感情是好是坏,他们没有资格也没有能力去评价。但愿那个人懂得珍惜,不然纵使是拼上性命,他们也要让那人魂飞魄散。
步白醒的向来不晚,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他下意识地往旁边摸去,没有找到熟悉的柔软触感,莫名的,有些茫然,发着呆看着床顶的帐曼。
“小白。”柒染墨放下手中的饭菜,往步白身边凑过来,顺溜地将人抱起,搂着他朝饭桌走去,“最近找到些不错的菜色,想给你尝尝。”
步白困惑地看着他,说:“我们不是不用吃饭吗?”
“就当个情趣,可好?”柒染墨最受不了步白这副模样,他总能轻易触到自己的萌点。
“这是他亲手做的?”步白问道,与其说是询问,不如说是在验证一个早已知道的答案。
“嗯。”老大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
“真无聊。”步白在心里说着,然而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下来,夹起一片菜叶就往嘴里放,竟是出乎意料的好味道,他忍不住抬头看了柒染墨一眼。男子看似无意地注视着他,直到他露出满意的神色来,才好似轻松下来,眉眼里满是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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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白骨子里其实是很喜欢美食的一个人,但他受不了这样的气氛,简单尝了几口就停下了。
他拉拉柒染墨的衣袖,说道:“我困了。”
惹来那人一个无奈的瞪视,随即就是一个狂热的吻,步白险些呼吸不能,好在那人最后放过了他。柒染墨抱着瘫软的步白离开了饭桌,朝着卧室走去,临走前回望着那一桌完整的饭菜,神色晦暗。
回房之后,柒染墨什么话也没有多说,立即就把人给办了,雪白的衣衫在他的撕扯下散得粉碎,他仿佛发泄一样地啃噬着步白的脖颈,在上面留下一个个鲜红的痕迹。
春宵苦短,每一次最先受不住的总是步白,而柒染墨也没有再强迫的意思,只是安静地抱着昏睡的男子,很快就熟睡了过去。
与此同时,步白醒了,他之前的确是累得昏迷,但好在他有老大这个帮手,忍着满身的疲惫,也逼着自己从昏睡的状态中醒来。
步白明白自己快要到极限了,就算是为了换取信任,他也已经做得够多了。
想杀掉一个实力强劲的魔修并不容易,而他武器早就被柒染墨收缴得一干二净,步白只能拿起放在一旁的发簪,将自己全部的力量注入进去,这相当与把自己的性命都寄托在此,若是不成,便再也没有机会了。
枕边人还在熟睡,对将要来临的危险毫无察觉,步白冷笑一声,转眼间,发簪就没入了柒染墨的血肉,却在刺入心脏时陷入了困难,竟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向前了。
步白没有退路,他发狠地将簪子刺进柒染墨的身体,最后只听见一声脆响,发簪竟是断了,柒染墨也醒了。
“为什么?”柒染墨看向自己的伤处,似是不解眼前的状况,或许是太过明白,反而不愿承认。
“何必和我装傻,你杀我数次,我怎会轻易就原谅你。”此时的步白褪去了平时乖巧的模样,那双湖蓝的眼瞳里燃烧的全是恨意,“既然我失败了,你就杀了我,可好?我只要活着一天就不会放过你的。”
胸口的鲜血还在涌出,柒染墨却好像感觉不到痛意一样,紧紧地抓住眼前的人,墨均剑受他召唤,飞到他的手中。
剑尖对准了步白的心口,步白也配合地闭上了眼睛,即使到了这种时候,柒染墨发现自己还是下不了手,剑尖微移。步白只觉得自己的腰腹一痛,却不是致命的部位,他睁开眼震惊地看着柒染墨:“为什么不杀了我?”随即便陷入了黑暗。
“因为舍不得。”柒染墨抱着昏迷的男子,抚摸着他因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颊,唇边尽是嘲讽的笑意,“想来你也是不信的。”
步白这回受到的待遇并不十分美好,他被关在一个阴暗的密室里,每天所见的只有柒染墨一人,而就是这一人还只有固定的那几个时辰过来给他换药,其余时间都放他一个人待着。步白的手脚都被沉重的铁链锁着,让他不能动弹一步,原本娇嫩的手腕因为这几天的折磨变得粗糙了许多,还不时出现几道血痕。
换作普通人,在密闭的环境中待得久了,或许早就受不住,而步白不同,他可以整天整天地和老大聊天,老大懂的东西很多,即使大多数时间老大都不愿搭理这个聒噪的小子,但步白就喜欢这种缠着他说话的感觉,这可比任务有趣得多。
在外人看来,步白就是成天在睡觉,还是很少醒来的那种睡眠,柒染墨每次来的时候,步白都在昏睡,他探查过多次都没找出什么毛病,心里愈发焦急。
后来来的时候,他总是故意将人叫醒,就算每次迎接他的只有那人的仇恨与漠视,也让他安心不少。
平心而论,步白这段日子过的确实不错,没有讨厌的任务要完成,他可以每时每刻和喜欢的老大一起玩乐,他便觉得人生大概就是这样了。
老大看了看这个得意忘形的小鬼,终究没多说什么,前些时候也是辛苦他了,偶尔的放纵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放过了。
柒染墨不知道自己该拿步白怎么办了,那人想要他的命,而他想要和他永远在一起,这件事无论怎么谋划都是一个无解的局。
他本来不爱喝酒,这杯中之物不仅伤身,还容易误事,可自从那天之后,他便忍不住地贪恋这种糊涂的感觉,仿佛染毒一般喝个没完,总是独自一人醉倒在卧室,抱着两人睡过的被子沉沉睡去。
密室里分不清白天与黑夜,步白也没有特别去在意时间,此时他是被一阵痛意弄醒的,有人在他的伤处狠狠踢了一脚。
“就是你这个祸害把主子害成那副醉鬼的德行的。”眼前是个身穿黑衣的男子,他的相貌让步白觉得十分熟悉,好像在柒染墨身边见过这个人。
脖子被掐住,步白的双脚逐渐脱离了地面,他却意外地没有反抗,顺从地接受即将到来的一切。那人见此,似是笑了一下,说道:“想死,没那么容易。”被像货物一样扔在地上,步白觉得喉间涌上些许腥意,但他硬是坚强地忍了下去。
男子却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他的手上多出一把雪亮的刀子,冷兵器的寒意从步白的脸生生渗进了他的灵魂,他听见那人说:“我知道魔主在意你,杀掉你之后我估计也就活不成了,所以此刻让我好好享受一下。黄泉孤苦,我们一起上路吧。”
刀刃在步白身上划过,每过一处都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眼前的人神色专注,如同创造一件优美的艺术品,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步白痛得发颤,如果不是紧紧咬住了下唇,他怕是早就叫出了声音,他对某些事情总是格外固执,纵使伤痕累累,也不想在最后抛弃那仅剩的一点骄傲。
步白的意识开始有些模糊了,恍惚间,他看见那魔修倒下,然后他就被一个熟悉的怀抱接住了,那人唤他:“步白。”
步白隐约感觉有人给他喂了不少好药,就是喂药的人手有些不稳,好几次都将药丸撒在了地上,意识很快就清醒了不少。
他看着眼前的男子,眸子里全是惊喜和无措,你为何会来,你为何才来,步白不敢问,也不必问,他早已残破不堪,就算这个人始终没有抛弃他又如何,他们早就回不去了。
“萧夜,你怎么来了?” 怎么孤身来如此危险的地方。
“我来带你走。”萧夜的眼睛都是红肿着的,显然是哭过一场,眸子却亮得惊人,一如初见时一般,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我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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