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端流年迹》第19章


银长冰见他不答话,火气“噌”地就上来了:“你什么意思?把我当宠物养?”
……现在看起来还真像。
单迹为银长冰做出的打算是,自己帮他打下天下,他只要刺杀自己就好。看小说的时候,就觉得这是个令人心疼的角色,到这边见识了他贱的程度后,这种感觉已经磨灭了不少,但他还是想要为他做这些,也可能是自己本身就有喜欢打杀的嗜血的一面吧。
单迹扶额,道:“这次出行,要面对的是比紫玉还要可怕上几倍的人。我要带上沈瑜,老师年事已高,一个人坐镇恐怕有些力不从心,你在这里帮他一把吧。”
银长冰冷笑:“涵老不过六十有余,老当益壮,我留在这里能帮上什么忙?说到底,你到底想要我干嘛?”
单迹听着这话不对,眉毛向上挑了挑。
“是想利用我作对比显示自己的优越?还是……”银长冰嘴角一勾,“男宠?”
单迹觉得,自己应该很生气。但事实上,他并没有感到愤怒。也是,本来就是自己的疏忽,对银长冰好得太明显了。一个男子,即使他尚未长大成人,被人一直宠着惯着而未做出点贡献,一般是会觉得自己活得窝囊的吧?何况,银长冰还是如此刚烈的人。其实试炼时他帮了很多,但估计他并不这么觉得。眼睁睁地看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同伴被敌人贯穿来两次早已成为了他的心理阴影,再不解决,可能就要成为伤口了。
于是,语气也不由自主地缓和了下来,几乎是啼笑皆非地道:“‘男宠’?你是听谁说的还是从哪里看的?还是有下人这么议论?”
“这不是重……”话没说完,银长冰就倒吸了一口气。
单迹一个出其不意的扫堂腿把银长冰摔到了地上,然后蹲下身,伸手抬起银长冰的下巴:“爷我一身武力,要让你成为男宠有那么麻烦吗?美人?”
银长冰的脸一下子全红了,不过夜色正深,单迹没怎么看清。六年来,两人时常调侃对方,但银长冰从没被这么调戏过,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了完败。
银长冰灰土灰脸地爬起来,试图用目光杀死这人。
单迹“哈哈”一笑,道:“这样吧,我去和老师他说一下,今后你就是长老会的成员了。我走之后,你和他一起管理全教上下吧。”
“哥哥。”银长冰突然叫了一声。
他从未如此叫过单迹,单迹一愣。银长冰趁机给单迹来了个“釜底抽薪”,单迹避闪不及,整个人仰面倒下。
银长冰学着单迹方才的样子,很大爷地蹲在单迹旁边:“‘哥哥’,让我一起去吧。”
“熊孩子,疼死我了。”单迹坐起身来,摸了摸被撞疼的后脑勺,“你倒是给我说说,为什么想去?”
银长冰支吾了半晌,才道:“我欠你良多,总要报答一下的。”
单迹奇道:“在山上帮忙不也能报答?”
银长冰“啧”了一声:“我想保护你,我们不是兄弟吗?虽然你很强,但是那个,怎么说?”他难得粗暴地挠了挠后脑。然后就听到单迹猥琐的笑声。
“你这家伙,揣着明白装糊涂!”
“哪里哪里,”单迹飞快地站起来跑远了,“谁让你从来不承认我们是兄弟呢?”
银长冰恼羞成怒,立马追了上去。
夜色里,两个人站在树上默默地看着这一幕。一个身形高挺,另一个已被岁月压得有些佝偻了。
“你怎么看?”涵方子略显忧虑地看着单迹消失的方向。
沈瑜把折扇搭在嘴边:“唔,既然是教主做出的决定,一定有他的道理。虽然我之前就觉得教主对长冰少年在意过头了。”
“的确,”涵方子点头,虽然不过六十多岁,但他的头发早就变得花白,“不论是先代去世之前还是之后,我就没见过他对其他什么人如此上心过。”
“罢了罢了,这就和他的转变一样扑朔迷离。”沈瑜抬头看向空中那一轮皎皎明月,“我担心的是,长冰少年会不会是其他人派来的奸细?就算不是,他也可能作为教主的弱点被人利用。”
涵方子道:“这倒不用过于担心。本来那些童侍就是我精挑细选过得。长冰不仅有‘清瞳’,而且也足够聪明,即使战斗力低了些,带着他总会有点用处的。”
沈瑜打开折扇,装模作样地扇了扇:“六年前,黄青云背叛。我一直觉得他这样的货色不会做出这样的事。一定有人煽动。问题是,是女帝,还是赫家,还是古昧?”
“总之,明天出行,务必小心。”涵方子呼出一口长气。
水汽氤氲,模糊了视线,一如未卜的未来。
☆、途上
第二天,似乎是为了不让其他人送行,单迹一行人天未亮就离开了。
“结果,才回来一天就要走啊。”单迹叹了口气,回身望了眼笼罩在昏暗晨色里宏伟的云影山。
沈瑜正在给银长冰做知识储备,闻言,没好气地答道:“公子,这不是你决定的吗?”
在外人面前,银长冰不好直接顶撞单迹,只是装作没听见地翻了翻白眼。考虑到清瞳的特殊性,他这会儿戴了一个斗篷,遮住了嘴唇以上的部分。
“对了,公子,”谁料这沈瑜也不是省油的灯,就被撩了一下就打开了话匣子,“我听宫里的下人说好像有女子对你芳心暗许啊。”
这回两人一齐朝沈瑜翻了白眼。哪壶不开提哪壶!
单迹用鼻子出气:“就你这智商,还自称智将?”
沈瑜讨好地笑笑,然而并无愧疚之意:“话说啊,公子你那么久没施法,可还记得怎么使用否?”
一只火箭“嗖”地掠过沈瑜,烧掉了他的几根毛。
沈瑜随即正色道:“那么按照计划,我们先往西,会一会女帝。”
“为什么先往西?”银长冰不解,“如果先往北或者先往南,环绕一圈的话,便可节省很多脚程。”
单迹解释说:“南方的古昧我们了解得不多,北方的赫家实力太强,要应对他们,先要去女帝那里取件东西增强实力。”
沈瑜接嘴道:“女帝可号称天下第一大美人啊。虽然静卿小朋友和紫玉姑娘都很漂亮,但和女帝比起来,那就差得远啦!”
“说得倒好像你见过她本人。”一个阴凉的声音响起,沈瑜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单迹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紫玉!”
一个紫衣女子从放在银长冰怀里的木棍里钻了出来:“主人。”
自从带她去看了白珩故居,这乌晓山主对单迹的态度就好得不得了。就算是单迹把她扔给了被她视为废柴的银长冰,她也毫无怨言。
单迹把木棍扔给银长冰时,是说让他把这木棍炼制成更好的武器。但大家都心知肚明,单迹是想让紫玉护着银长冰。不知是有意无意,银长冰时常带着木棍去乌晓山或是白珩故居逛逛,时间长了,紫玉也就把他看做了第二位主人。
“好久不见了,主人。”紫玉飞到单迹面前,摸了摸他的脸。“瘦了。”
单迹刚想说“哪有”,便见紫玉凶神恶煞地飞到沈瑜面前,骂道:“沈呆子,你怎么照顾主人的?”
“哎哟我的女王啊,”沈瑜很狗腿地求饶,“小生罪该万死啊!”
银长冰看着沈瑜,皱了皱眉。他觉得自己看不透沈瑜。他相信沈瑜身为智将的能力,他见过他严肃正经时杀敌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但此时此刻,这人完全就是一副小人做派。
“他就是这样的啦。”单迹看穿了他心中所想,“该怎么说呢,大智若愚吧这是。”
银长冰没有回答他,许久才道:“你真看重他。试炼那天,你本来也想让他和你一起去的吧?”
这语气听起来和平常没什么差别,但单迹琢磨了会,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联想到之前银长冰的种种略显怪异的行为,他试探着问:“这两三个月发生什么了吗?”
银长冰摸不准他什么意思,疑惑道:“怎么了?”
单迹忙摆手:“没什么,我就是问问。”
“哦,”银长冰恍然,“你是觉得我吃错药了是吧?”
单迹浑身一震,立马赔笑道:“哪里哪里,我怎么会这样认为。大爷您还和原来一样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英俊潇洒冠压群芳聪明绝顶才华横溢举世无双嘛。”
银长冰干咳一声,拿下斗笠,冰蓝色的眼眸中有什么一闪而逝。
“我刚刚说那句没什么别的意思,你,”银长冰想了想,道,“别想太多。”
想太多?什么叫想太多?单迹摸了摸鼻子。
沈瑜适时地插了进来:“说起来,长冰少年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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