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特工不是攻》第22章


他感觉自己要燃烧起来,又感觉自己被浸泡在冰水之中。
想要逃离却无法逃离。
而钟离的吻更让人窒息,随着他舌头的长驱直入,张明羽简直觉得自己陷入了另一个更加荒诞的梦境。
之前梦里残留的那一点荡漾和兴奋完全被调动了起来,他想要抗拒却无法抗拒,第一次痛恨自己性格中那些温和以及懦弱的一面。
黎昕说得对,他要是黎昕,也不会喜欢这样优柔寡断的自己。
钟离看着张明羽迷离的眼神,即使被快感包围的时候,里面还有一抹隐隐的悲凉。
他不知道那种悲伤是为了谁,只知道张明羽长得太过温和的脸让他简直觉得自己是在犯罪。
可他本就罪无可恕,从不在意这些东西。
他只是一边加快了手上的速度,一边在那个灼热到几乎让人无法呼吸的吻里,冷静地看着身下的人。
很快,张明羽忽然睁大了眼睛,微微抬起了身体,发出一声压抑的鼻音。
钟离感觉到自己手上沾上了粘稠的液体,而张明羽整个人都陷入床褥中,无声无息地喘息。
小夜灯依然尽责地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钟离若无其事地擦干净手上的东西,伸手拨了拨张明羽的头发,轻笑了一声,忽然问:“当我半夜听见你在这里发情的时候,本以为你梦见的是萧维信。”
他捏了捏张明羽的脸,声音里没有一丝情动,唯有冷意,“小羽,黎昕是谁?”
22、胁迫
张明羽陡然一僵。
当钟离提及黎昕的名字的时候,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刚才从梦中醒来的时候,腰侧依然隐隐有被触碰的酥麻感。
他并不知道钟离究竟是什么时候过来的,但很明显对方大概听到了一些东西,而问题来得令人措手不及。
实际上,张明羽至今都无法确定钟离把他留在身边究竟有什么意义,他很清楚自己留在这里是为了寻找回到三十一世纪的机会,但钟离呢?
钟离留他在身边又是为了什么?
最初被俘虏的时候,钟氏的人只想从他身上逼问关于另一个家族的机密。
虽然张明羽其实并不知情,但他至少还清楚这群人的意图,明白那不过是个误会。
然而前一秒还要砍他的手的钟离后一秒却蓦然把他抱回了家。
后来钟离以为他是萧维信的情人的时候,却执意要把他留在钟氏,于是当着他的面把kitty送过去。
再往后他们遭遇暗杀,九死一生,张明羽从手术台上醒来,钟离却忽然收敛了所有的喜怒无常,对他变得温柔到令人颤栗。
这个名叫钟离的男人究竟在想什么,仿佛谁也无法看透。
就像此刻,钟离似乎带着点儿戏谑地问他黎昕是谁的时候,张明羽却只能在他眼中看到寒意。
刚才的暧昧气氛荡然无存,仿佛他们从未接近过,即便几秒钟前还肌肤相亲,却依然身处最遥远的距离。
黑暗中两人视线交汇,气氛犹如胶着一般,张明羽没有开口的意思,他转过脸,避开了钟离的视线。
钟离眸中冷意愈深,他强硬地迫使张明羽转回来,只能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不疾不徐地说:“你的智商其实根本就没问题吧?”
……张明羽在这一刻,不知道为什么很想踹钟离一脚,要知道,他从来都没说过自己智商有问题!
于是他真的踹了。
张明羽的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被子里伸出来,一脚朝钟离身上踹去。
事出意外,钟离反应只慢了那么一点,就被狠狠踢了一脚,连续后退几步,目光变得更加狠戾。
张明羽翻身坐起来,全神戒备地盯着钟离,比起被按在床上逼问,他不介意打一场。
然而钟离没有动,慢慢的,他的眼神放缓下来,看着床上明显充满敌意的张明羽,沉声道:“小羽。”
“小羽。”他说,用不容置疑的语气,“你的脑子没有问题,却对这世界上司空见惯的一切都感到陌生而好奇;你身体结构与大部分人相同,却拥有几乎世所罕见的力量;你受伤的恢复速度是正常人的三倍。”
“这些,都不是一个正常人所能表现出来的。那天暗杀现场那些人你留他们一命,就意味着,你的异常会有越来越多人知道。会有很多人疑惑,你到底是谁,从哪里来?”
钟离只点出了当时张明羽没有痛下杀手,却略过了自己也并没有做善后反而放过了那群人的事实。
以他的缜密想到要把人灭口再容易不过,然而彼时他就是故意的,故意放他们离开。
在张明羽展现实力的那一刻,他就在算计,怎样让张明羽留在钟氏——最好是自愿,哪怕迫于无奈。
最好的局面,当然是四面楚歌。
风险与机遇并存的一步棋,很符合钟离赌徒的个性。
此刻,他如寒暄一般淡淡地看着张明羽,“既然走漏了风声,就算你再强悍也不可能以一敌百,你能依靠的只有钟氏。”
言下之意,张明羽如果还想要跑,先得想想自己出去以后还留不留得住命在。
他每说一句,张明羽的心就沉一分。
他当然清楚自己身上有太多异常,然而他如果没有在那场暗杀里使用感应环里的武器装置,再多的异常他们最多也只把他当成一个傻子。不会暴露自己的实力。
然而同样的,那个傻子就会很可能跟钟离一起死在那场暗杀里。
本就是两难的选择。
他那时也犹豫过,可希望落空的失望和愤怒让他有些难以自控,还有钟离……他不想承认,可也许确实也有那么一点不想他死在自己面前。
但同样的,他知道自己于这个时代终究只是个过客。这些二十一世纪的人毕竟与他无仇,他只是偶然介入了他们的生命,张明羽不是钟离,他不可能随意收割那些生命。
这是自己种下的因,如今也该自己收下这果。
张明羽忽然明白了临睡前钟离对自己说的那句“无论如何,谢谢你”的含义。
原来他一直都在怀疑,他的温柔,就是怀疑。
他望着钟离,钟离也静静地看着他,张明羽没有开口说话,无论是反驳还是别的什么。
对方的沉默已经给了钟离答案,他无所谓张明羽是否把妥协说出口,只要能印证自己心中的猜测就足够。
钟离不再步步紧逼,只抬手关掉了床头的小夜灯,在黑暗中他的声音格外清晰,命令式的语气。
“从前你为谁卖命我无从插手。你混入钟氏有什么目的这些都可以既往不咎。从今以后,你无论生死,都只能在这里。”
好一会儿,他看见张明羽微微点了点头。
这让他有点意外,他以为对方还需要一点时间来考虑、来权衡利弊。
毕竟如果易地而处,被要求的是他钟离的话,他绝对还要为自己争取更多的利益,就算被威胁也不可能轻易应许什么。
张明羽却只是犹豫了一下,甚至没有争取就轻易地放弃了。
房间里灯火已被熄灭,溶溶月光从窗帘的缝隙中洒进来,隐隐映照着张明羽的半边侧脸。
他已经躺了回去,转了个身背对着他,闭上眼睛,明显拒绝的姿势,显然已经不想再继续与他交谈下去。
果然还是太单纯了,钟离想,这样不谙世事却拥有毁灭性能力的人,究竟还有几个?
房间里还隐隐飘散着情欲过后的淡淡味道,隐隐剑拔弩张的气氛却早已将两位当事人脑中那一段荒诞的亲密抹去。
钟离轻轻走到窗边,把窗子推开一些,本要离开的脚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却又是一转,回到床沿,竟然掀开被子躺到了张明羽的床上。
张明羽立刻睁开眼,目光清炯,默默地望着钟离。
钟离恍若不见,慢条斯理地脱了衣裤,也不换上睡衣,就这么不着寸缕地躺好,然后淡淡地说:“夜深了,睡吧。”
本就是夏天,夜半依然闷热,空调开着却仿佛没有半点作用,张明羽依然盯着钟离,见对方完全没有走开的意思,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他捏着被角,考虑是把钟离踢到床下去,还是自己下去。而钟离闭着眼睛,睡得一脸坦然,全然不顾边上人在想什么。
张明羽简直没有见过这种脸皮厚的变态……唔,等等,好像这房子是钟离的,这房间也是钟离的,这床也是钟离的。
连他自己也刚刚被“卖”给钟离了,虽然只是权宜之计。
张明羽纠结了好一会儿,看上去像是睡熟了的钟离忽然睁开眼,伸手把张明羽的脑袋按进枕头里,“长得那么安全怕什么,乖,快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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