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年羹尧之子》第61章


笑道,“以前在一本英吉利传教士著立的书上看到过此法,说是能够提高酒水纯度,一直也没有机会尝试。”年富了然点头,此等好酒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将精巧瓷瓶递给德馨,德馨轻抿一口,惋惜感叹,“可惜张广泗只顺出来两马勺的猴儿酒,一番蒸馏过滤下来就只剩下这些了。”
年富淡笑着从地上拾起一块顽石,在堤坝上用力点出一个点道,“从黎平府古州,到都匀府丹江,再到苗侗族树寨,三点一线,其周围全都是人迹罕至的茂密丛林,我想那位张广泗将军要想找到猴儿酒还是有机会的。”
望着地上古州、丹江、苗侗二寨极其周围原始森林分布图,德馨从年富手中接过顽石,在三点一线的环形四周成“品”字形点出三个白点。年富蹙眉沉声道,“乌蒙镇、镇雄镇、东川镇。。。。。。”沉吟片刻,年富拿起顽石,重重在其三点外划出一条长长的白线,因为用力过猛,顽石尖锐部位碎裂成点点沙砾。德馨笑道,“你同意了,我就放心了。”年富苦笑摇头,“事已至此,不同意是自寻死路。至于我爹那里,我自会修书一封,阐明厉害。”德馨幽幽长叹道,“兄长他——,越来越像位合格的君王了。”
政治漩涡里的黑暗与残酷,年富见得太多,多到已经麻木。难怪年季喜欢喝酒,酒的确是件好东西,能让人暂时忘却烦恼,“你相信这个世上有因果报应吗?”德馨点头,“相信。”年富淡笑,只是在那微微上挑的嘴角露出一丝苦涩,“我想年季上辈子定然是欠了我的。”德馨望向淡笑摇头的年富,心中不由得一丝抽痛,“我想上辈子我定然也欠了你的。”年富一愣,随即扭头望向德馨,近在咫尺,年富读懂那双漆黑眼眸深处的惺惺相惜。
年富心头一暖,缓缓摇头,“不,是我欠了你的。”之后两个盘腿坐于江堵之上观潮的年轻人聊了许多,从天南地北到宇宙乱象,又从公序良俗聊到自然规律。年富发现德馨博览群书,思域开阔,没有丝毫时代桎梏下造就的墨守成规。而德馨发现年富比他想象之中还要学识渊博,所思所想之另类新奇,常令德馨心折不已。不远处江面上的浪潮一波又一波,不时传来两个男人爽朗的笑声。虽无丝竹管弦之盛,一觞一咏间,亦足以畅叙幽情。。。。。。
当年富全须全影的出现在浙江总督府门前时,着实引起不小的骚动。年禄哭红肿着一张柿饼脸,跪倒在地,死死抱住年富的大腿嚎啕大哭。年季亦是黑眼圈深重,“这三天你跑到哪里去了?!李大人下令全城搜索,刨地三尺,愣是没找着你人。我还以为你被人投进钱塘江喂鱼去了!”年富笑道,“我是去钱塘江了,但不是去喂鱼,是去观潮了。”说完撩起长袍走进总督府,若不是步履之间略有些大病初愈之后的虚软无力,年季还真的以为他去观潮了,瞧着心情格外的阳光明媚,连笑容也似乎拨开云雾,比平时真切不少。
刚进总督府,年过四旬的李又玠急忙走下阶,见年富长身玉立站在自己面前,李又玠长叹,“假天之幸,年大公子没有死在浙江。”年富嘴角一抽,上前躬身行礼,“多谢李大人关心,下官至今安然无恙——”不等年富把话说完,李又玠一把抓住年富的手臂,将其拉进思静斋,刚一落座,李又玠道,“你失踪的这三日共发生了三件事,一件好事,一件坏事,一件不知是好是坏的事,你想听哪一件?”
见李又玠脸上狡黠的笑意,年富道,“那就先听好事吧。”李又玠道,“好事就是江宁府知府陆川被贬,发配南蛮污瘴之地,以他那养尊处优的小体格,这辈子怕是回不来了。”
年富挑眉,脸上的神情镇定自若,“那坏事呢?”李又玠道,“坏事就是本官要与小年大人一起启程返京。”年富一怔,随即笑道,“能与李大人同辇同路,下官不胜荣幸。”李又玠瘪嘴,“假话!从你第一次走进这思静斋,本官就察觉到你的警觉与戒备,虽然掩饰得滴水不漏,可又如何逃脱得了本官的一双眼睛。”
年富神情无辜道,“此时此刻下官内心对李大人的崇拜敬仰之情如滔滔钱塘江之水澎湃激昂,永生不息。”李又玠微阖双目,俯身逼视年富,“什么时候的事情?”年富老老实实道,“就在刚才。”李又玠展颜“哈哈”大笑,“真话!”见二人之间的气氛熟稔不少,年富疑惑问道,“那什么是不知是好是坏的事呢?”李又玠懒散的倚靠在身后的椅子上,神情懈怠,“那位内务府大太监张起麟张大人昨日回京了。”年富眉宇微锁,缓缓起身朝着李又玠躬身施礼,“下官知道了。下官钱塘江观潮的这几日耽误了些差事,现在就回去补上,以免耽搁大人进京的日程。”李又玠摆手,年富悄然退出思静斋。
总督府西侧一处雅致厢房内,年禄正卖力磨着墨,年季慵懒的倚靠在软榻之上,时不时抿上一口小酒,神情之间陶然自得,“这次那陆川是必死无疑了,只是你想好如何应对来自钮祜禄氏的反击吗”年富摇头,“还没有。”
年季无语,只见年富沉吟良久说道,“我只是好奇李又玠李大人的态度——”年季微微睁开眼睛,瞄向年富,“他的态度怎么了?”年富凝神沉眉,“前后态度有着微妙的变化。”年季挑眉,“噢?”年富执起笔,沾了点徽墨,略作停顿,“我一直都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年季点头,“经典!”年富淡笑,“那就先走着瞧吧!”随即泼墨写下洋洋洒洒千余字,直写得一旁年季犯困,年禄磨墨的手都酸了,年富方才搁笔。将信纸吹干后封于信笺之中,盖上火锉,随后匣于木盒内,郑重交予年禄手中,“派人将这封家书送予家父手中。”年禄愣愣点头去办。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倒V)
……
年季晃晃悠悠站起身,望向窗外不知何时暮色渐沉;伸了个懒腰道;“看来乌蒙镇的禄万重、镇雄镇的陇庆侯、东川镇的李永胜都已是笼中困兽,蹦跶不了几天了。”年富点头;开始思索如何向皇上奏禀浙江民风事宜,考虑到李又玠这位宠臣态度的突然转变,奏报之上不可避免的对李又玠充满溢美之词。
而实际上李又玠这三年在浙江任上的所作所为;拥有强大情报系统的粘竿处又岂会不知。只听年季继续说道;“失去西南屏障的大西北,将势单力薄,再无可能对中原地区构成威胁,你认为你的那位雄才伟略的父亲大人会同意吗?”
年富嗤笑出声,“他会同意的。古人云: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有舍才会有得,漫漫人生路,所以何必计较一时的得失。”年季望着年富嘴角儒雅自信的笑意,突然有种感觉,这个男人的野心也许比他想象之中还要野!
三日后启程回京述职,浩浩汤汤的车马队刚出总督府衙门,皇上的旨意便到了,传旨的是领侍卫太监副总管陈福公公,“。。。。。。。两面钦用牌不可滥用,行之无度皆是小人逞志之志。古董钱粮之收受,俱当检点。每日自省吾身,痛自刻责,未易改除,将来必以此受累,后悔莫及!”一番劈头盖脸的训斥后,李又玠起身谢恩接旨。
陈福抱拳道,“杂家恭喜李大人。”李又玠挑眉,“何喜之有?”陈福笑道,“杂家从未见过皇上如此严厉训斥某一位大人,而不加贬谪,可见皇上还是十分信任李大人的。”李又玠大笑,“还是陈福公公会说话,招人喜欢。”陈福不以为意,也跟着“哈哈”大笑。冲着这融洽的场景,外人只道是老友久别重逢,喜不自胜。年富径直走向陈福,抱拳施礼,“京中一别月余,陈大人还好?”
陈福慌忙还礼,“托小年大人的洪福,杂家一切都好。宫中娘娘时常挂念大人,九阿哥数次在娘娘跟前闹着要去年府上找小年大人玩耍。”年富面露思亲之忧,面对陈福眼底一闪而逝的异色,年富心领神会。
稍作休整之后,总督府的亲卫队继续上路,途径菜市口南边的通衢大道时,年禄轻手轻脚想要放下车窗帘布,被年富阻止了。年富望向那枚高悬十多米风干的头颅,幽幽叹息。年禄小心翼翼的问道,“少爷您不怕吗?”上次明明吓出病来,今番怎么如此镇定?年季扬手给了年禄脑门一个大栗枣,“你以为前几日你家少爷一病不起是被吓的?他那是累的!我年季敢拿手中酒葫芦打赌,那日血淋漓的斩首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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