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年羹尧之子》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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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子敬说完,年富站起身,负手立于窗口沉吟良久突然问道,“今日南书房执事是哪位大人?”方子敬一愣,随即回答,“应该是吏部尚书张廷玉大人。”年富淡笑回头,方子敬心头微颤,总觉得年富儒雅和煦的笑容里头另有深意。只听年富吩咐道,“将这份奏本即刻送予内廷,交由张廷玉大人翻阅。”方子敬领命离开后,年富走入重重书阁,从海一般的卷宗内找到康熙十四年宁州知州班衣锦奉谕向闽、赣、粤三地招民垦荒一事。细细研读,时时思索,这一忙居然忘记了沐休的时辰。
回到府上已过晌午,用过午膳,年富坐在竹韵斋院内品茗喝茶,陶然自在,这是一天之中最为闲暇的时刻。纳兰氏抱着尚在襁褓中的一鸣逗趣着,时不时惊乍做声,毫无祖母仪态,“笑了,笑了!跟小时候的富儿一模一样,黑溜溜的眼睛,小巧的鼻子,粉嘟嘟的嘴儿。。。。。”
纳兰氏细细抚摸过孩子的眼睛、鼻子和嘴角,在那浅浅甜甜的梨涡里似乎找到了年富幼时的影子。再瞧如今沐浴在阳光之下气质雍容的儿子,纳兰氏感念上苍这辈子没有薄待于她。张使君坐于一旁绣榻之上一针一线在孩子小小衣裳袖口、对襟处留下精巧隽秀的凤尾竹。
自从孩子降生,张使君便爱上从前闺阁之中疏忽的女工,想着什么时候找吴嬷嬷再讨教一番。又想到昨夜年富对她心灵手巧的赞叹,张使君不禁窃笑出声,偷偷抬眼望向年富长袍袖摆内侧若隐若现的使君花开,张使君柔美的脸上露出温馨的笑意。端着新鲜出炉的枣泥馅儿桂花糕,绿萼站在长长走廊的一角,静静望着院中一家四口宛若画中和谐静美,淡淡的笑了,带着一丝惆怅,一丝满足。
“咳咳咳——”张使君轻咳,白皙莹润的脸蛋上现出淡淡的绯红,年富皱眉,“累了就别绣了,小心伤了眼睛。”张使君淡笑着摇头,“还有一点点就好了。”年富扭头见张使君手中薄衫短褂精巧秀气,其上凤尾竹独具韵味,年富无奈,“孩子还小,穿不了那么许多。”一旁含饴弄孙的纳兰氏嗔目插舌道,“天下作父亲的哪里能体会作母亲的心思,恨不能将此生能给孩子全部都给他。”
年富摇头无言,恰见绿萼手托食盒娉婷而来。打开食盒,香气扑鼻,见那桂花糕点洁白如霜雪,年富食指大动,沾起一块纳入口中,细细咀嚼,满口余香。绿萼端起一旁小碗递于张使君跟前,“少夫人赶紧趁热喝了,凉了就苦涩多了。”年富想起张御医昨日过府请脉一事,于是问道,“昨日张御医怎么说?”绿萼朝着年富盈盈拜福,然后回答,“张御医关照任需静养,汤药滋补一日不可懈怠。”见年富点头,绿萼又道,“张御医临走时问起您给少夫人服下的药有无配方?”
年富疑惑,“那张御医可还说了些什么?”绿萼稍作回忆道,“据张御医讲少夫人乃早产出生,自幼体虚稚弱,根基浮浅,脉象无力。可近几日一番察言诊脉下来,发现夫人虽血虚羸弱,脉象却不似先前虚张无力。胎里带来的病症,大多药石无灵,所以张御医很好奇能开出此等药方的医者定然堪比华佗在世,药王孙思邈复活。”
话音刚落,院中四人除了一个未经人事的呼呼大睡外,其余三人齐齐望向年富。年富无奈叹息,“如果我说是一位从未谋面的走方郎中所赠,你们信吗?”三人摇头,恰在此时年禄匆匆来报,“少爷后院角门外来了位霸气侧漏的小屁孩,点名要见少爷您。”年富一愣,随即站起身问道,“那孩子约莫五六岁的稚龄?”
年禄点头,年富又道,“一身锦缎,非富则贵?”年禄连连点头,年富再问,“长得粉妆玉蝶,煞是可爱?”年禄瘪嘴摇头。年富回头向纳兰氏告罪一声,随后急忙朝着后院角门走去。
年富忽觉神经性抽痛,无奈望着站在自己面前负手而立的小小“大”男人傲然道,“你不来找本王,本王就来找你了!”年富无奈,作势下跪请安,“臣年富见过九皇子殿下——”器盖尚未着地,福润急忙上前双手托扶,“本王微服私访,切勿兴师动众,劳民伤财。”年富嘴角抽搐道,“下臣明白。不知下臣该如何称呼殿下?”
福润摸了摸粉嫩的小巴,蹙眉沉吟良久,“出门在外繁文缛节能免则免,本王爷唤你富儿兄长。你唤本王乳名福润即可,可好?”年富眉心急颤,建言道,“不若直呼下臣小字,也显示出九殿下的成熟稳重。”不知是“成熟”还是“稳重”促动了福润娇嫩的神经,难掩兴奋的连连点头,“好!君子之交淡如水,该当如是!”
九皇子身后一位姿容姣好的女子朝着年富盈盈拜服,“女官秀茹见过年大人。”年富颔首,“原来是娘娘宫中的秀茹嬷嬷。”目光微闪,见深巷尽头站出一人朝着年富抱拳施礼,化妆便衣后的夏公公除了面白无须有些怪异外,身材形态并无矫揉造作之姿。正待年富还礼,眼前身形急闪,消失在黑暗深处。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五(倒V)
……
福润黑曜石般狡黠灵动的眼睛忽然望向年富身后,傲然质问;“你是何人?”年季摇着手中酒葫芦道;“无关要紧之酒鬼一个。”再瞧这酒鬼身后,一个年龄与之相仿的孩童神情冷漠;“你又是何人?”冷漠孩童躬身行礼,“草民年修见过多罗郡王。”福润一愣,抬头望向年富;见年富摇头;福润好奇问道,“你如何知晓本王便是多罗郡王。”
年修垂首伺立一旁,也不抬头,声音冷硬道,“小王爷自称‘本王’;定然出身贵胄龙裔,而能以六岁稚龄被封王的除了四阿哥宝亲王,便只有九阿哥多罗郡王了。”见年修小小年纪回答的有礼有节,不卑不亢,福润点头,“今日你就随伺本王身后吧!”年修抬头请示年富,见年富含笑不语,年修躬身垂首,“但凭吩咐。”
福润昂首阔步走出后巷,来到人声鼎沸的繁华大街上,“竹韵兄长可有好玩的去处?”提到玩,这位多罗郡王黑曜石般晶莹的双目放光。年富笑道,“距此处不远的西直门商户林立,其间充斥着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多不胜数。”福润将信将疑,“那里有杂耍吗?”见年富摇头,福润皱眉,一脸的不高兴。
一旁年季突然道,“杂耍那都是孩子看的把戏,大人从不看那玩意儿。”福润一听这话,赶紧问道,“那你们平时都喜欢去什么地方玩儿?”年季指着一旁的年富道,“这要因人而异,比方说他,他喜欢呆在竹韵斋的书房里看书,一坐可以坐上三个时辰一动不动。”福润同情的瞄了眼年富,随即问道,“那你喜欢去哪里?”年季道,“城东有条胭脂巷,巷中有家月松苑,月松苑里有样东西令人魂牵梦绕难以忘怀。”配上年季迷醉的神情,福润心痒难耐,“那本王就要去那胭脂巷!”
秀茹嬷嬷柳眉微蹙,“胭脂巷距离此处太远,王爷回去晚了,娘娘会不高兴的。”福润垂头丧气,恰巧瞥见年修伺立一旁,于是问道,“那你来说,有什么好玩的去处?”年修躬身回禀,“西直门外有家西洋商铺,里面的东西稀奇古怪。有能让远处的景象拉近的奇怪圆筒——”年修话未说完,福润跳将起来,“那是望远镜!本王在皇阿玛的书房里瞧见过。”定然是瞧见过,而没有玩过,福润显得兴奋异常,“还有吗?”年修道,“有‘咔哒’响一下便能画出和真人一般无二黑乎乎的大箱子,还有不用乐队便能自己发出声响的古怪盒子——”不等年修把话说完,福润一把拽住年修的手臂,“走!咱们现在就去西直门!”
望着两小这个摸摸那个瞧瞧,店家紧随其后,生怕不小心砸坏了店内物件,年富轻声道,“最近娘娘可好?”目光一直尾随着福润,一刻不曾离开过的秀茹嬷嬷道,“一切尚安,只是时常挂念远在西宁边陲的年大将军。”年富拧眉长叹,“父亲大人的个性娘娘了解,不达成老祖宗的遗愿,父亲大人绝不会重返京城。”
秀茹嬷嬷点头,迟疑着要不要开口,宫中求存的女人最是懂得言多必失的道理。年富道,“嬷嬷是娘娘身旁信得过的人,有什么事但说无妨。”秀茹嬷嬷柳眉微蹙,“皇后娘娘凤体沉僫难返,恐怕时日无多,如今在这后宫之中能与娘娘一较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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