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艺妓见闻录》第22章

没有再回头看他，我给不了他最好的，只能离开他。
离开歌舞伎町，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城市，我想，这次是一生都不会再来这里了，还想好好记得这里的景色，在这里度过的那些美好时光，记得那些欢乐的笑脸，记得他的好。
回到小镇已是夜里，独自一人走在羊肠小径，很快我就发现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因为长时间修习剑道在战场厮杀过的关系，我的听觉与警惕现在已经异于常人。
我不知道自己招惹了什么人，如果他要动手再说吧，前方隐约有光芒，是一小团一小团的绿色的光，那里以前葬了不少人，晚上经常会有这东西出现，人们叫它鬼火，因此常有人说这里有鬼怪出没，我虽不理解这些东西是怎么形成了，却不相信这个世界有鬼，也从未惧怕过。
走到这附近时，鬼火跟在我身边，它们会对人体有反应，身后的脚步声从最初的轻微突然变得趔趄，完全不管不顾隐匿身形的样子了，我回头一看，猛然一个黑影朝我扑过来，并大叫着有鬼。
我没动手，被他扑倒在地上，我怎么可能忘记这个声音呢，我日夜牵挂着的声音。
明明都好好的告别了，为什么还要跟来啊……他缩在我怀里，然后把我推起来当着这些鬼火，“有有有有有有鬼鬼鬼啊，千千千华，快赶赶走。”他浑身哆嗦。
这东西怎么可能赶得走，由于之前下雨的关系，地上泥泞一片，我这样被他推在地上，身上沾满了污泥，我估计他也好不到哪里去，我把他拉起来，说；“走吧。”
我知道他极怕鬼怪，若是以往，碰上这种东西，他虽然嘴硬也一定会转身就走，或者找地方藏起来，现在竟然还跟着我，他为什么要这么执着，明明我都那么说过了。
他哆哆嗦嗦地跟着我，直到远离了这片区域，他才恢复正常，我没说话，他也沉默着，此时我的心里很乱，好不容易做出的决定，逼着自己做出的最残忍的决定，不想轻易地就被他改变。
不能因为贪恋他给予的温暖，而葬送他的未来。
回到小屋，点燃烛光我才看到他身上也满是泥土，我比他还糟糕，身上头发上都是泥，我这里没有电，洗漱之类都是用的井水，做吃的也一样，好在这是热天，我洗澡也都是用的冷水，倒也觉得清凉。
我去给他打了井水让他先去洗澡，浴室的烛光能照出他赤果的影子，我转身去厨房做点吃的，等我回来的时候看见洗好澡的他站在柜子前拿着那把他给我的刀。
我把粥放在桌上，他说：“你一直带着吗？”
我点头，“去年一直在用它，过来吃点东西吧。”
他放下刀过来坐下，吃着我做的粥，很是沉默。
我说：“不好吃吗？”
他笑着：“怎么会，千华的手艺还用说吗？”
我点点头，直到吃完，他也没再说一句话，我洗好碗后找了衣裳洗澡，我是长发，头上全是污泥，实在是不好清洗，弄了半天，我犹豫着是否要抽个时间把这长发剪了。
裹着浴巾出来时，小客人还正襟坐着，鼻尖倒是滴着鼻血，我看了看浴室那边，我知道那里会清晰的倒映出我洗澡的身影，我扯了张纸给他，“擦擦吧。”
他哦了一声，擦掉鼻尖的血渍，我兀自去柜子里抱了被子，“今晚住下吧，明天再走。”
给他铺好后，我打算去外面吹吹风，等头发稍微干些再睡，我现在只是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
他突然拉着我的手，“给我个理由，我就放手。”
我怔住，转身看着他，说：“我们就这样，不好么？”
他低下头，仍是未放开拉着我的手，“别跟我说你觉得这样好，我有句话一直想跟你说，如果一开始我就说了，也许现在我们就不会这样了。”
其实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之于彼此，我们一直从未谈及到的那个层面，你担心会打扰我，我却怕自己不能带给你幸福，我们永远在不相交的两条平行线上徘徊着……
他低着头，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却能想象得到，他一定皱着眉，垂着眼睑，“你大概不知道，银桑很多时候都会想，啊，千华这家伙现在过得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呢，有没有跟高杉生个白白胖胖的小子，但果然最后还是会妒忌啊，一想到就会觉得很不甘，还是觉得千华跟我一起生个清爽直发的小鬼就好了。”
心脏仿佛被什么尖锐的钢丝切割一样，疼得难忍，你所希望的，正是我做不到的啊……
我蹲下，跪在他身边，将他搂在怀里，“我只是希望你幸福而已啊。”
他拉下我的手，认真地看着我，“在我印象中，凛千华是个温柔善良又坚强的女人，我从没见她哭过，也不知道这些年她吃过多少苦，她漂亮的眼睛是怎么丢掉的，那时她有没有哭喊，有没有人照顾，到今天以前，我也从没想过她会哭，还哭得那样难过，我只想告诉她，不要再独自一人承担一切了，银桑能照顾她，银桑会相信她，银桑想珍视她。”
心底最后一道防线都要被瓦解了，求求你不要对我这么好，我只会害了你，就算你无所谓，可我却不能不在意啊。
作者有话要说：我已经对JJ绝望了
27。
我垂下眼帘；看着自己的指尖，轻声道：“我爱你，所以我想把最好的给你。”
“世上还有比你更好的女人吗？银桑可从来没发现啊，你就是最好的。”他紧紧的抓住我的手。
我听见自己心脏碎裂的声音；抬头看着他；扬着嘴角笑着：“银时，我啊……一辈子都不能生孩子啊……”
他怔了一下；随即紧紧抱着我，我摸着他柔软的头发，周围太过安静；安静到让我以为此时此刻也是一场梦。
他抓着我；紧紧地，我的小客人世上最体贴的人，所以他一定在想要怎么安抚我，而不是触及我的伤口，良久后，他说：“什么时候的事？”
我的指尖缠绕着他的银白卷发，“在鬼兵队的时候，有一次重伤后，医生说我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其实当时并没有太大的感觉，好歹捡回了一条命啊，后来离开鬼兵队，想着也许还会见到你吧，忍了大半年，最后还是去了歌舞伎町，怕被你找到，却又希望被你找到，自己就像一个矛盾综合体，我开始后悔，后悔当时没有好好保护好自己，就算少了一只胳膊缺了一只腿都好，至少我还有留在你身边的权利。”
他抬起头，“还有其他理由吗？”
我摇头，其实他的答案很清楚，我了解他，既然当初他没有歧视身为艺妓的我，自然也不会因为我无法生育而放弃现在的我。
他说：“银桑早就决定吃自己最喜欢的东西，做自己最喜欢的事，过短暂的人生了，后代啊娶老婆啊什么的想想都麻烦啊，但如果娶的是千华你的话就无所谓了，依你的脾气是一定不会叫银桑交私房钱的，而且手艺还那么好，我们好像从来没红过脖子啊，实在无法想象千华你生气会是什么样子，对了，神乐跟新八好像也很喜欢你啊，神乐是个大胃王，以后你要多费心思了。”
因为习惯了生活在黑暗中，被一直希冀着的光明温柔照耀的时候，我整个人都要被融化了，甚至不自觉地想着，现在就算是死了也值了吧。
“千华，我了解你，知道你在忧虑什么，我不需要更好的，我只需要最适合我的，毫无疑问，你就是这个最适合我的人。”他撑起身体用额头挨着我的。
确实，我只想过前者，可是现在我仍是不知道我是否真的就是适合小客人的那个人。
“本想着你能哭就好，哭过之后那些伤就会开始痊愈了，可是比起哭，我还是更喜欢看你笑的模样，千华，你笑起来最好看了哦。”他的鼻尖轻触上我的，我仿佛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他抚着我的头发，略微侧过头，亲吻我的嘴唇。
我轻轻闭上眼睛，躺在床褥上。
他的吻落到我的耳根，声音低沉而嘶哑，“千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
就算没明说，我也知道他在想什么，我们心里还有个结，那就是高杉，我的身份使我不得不跟其他男人做这些事，高杉也不例外，可高杉跟小客人的关系非同寻常，我跟高杉在一起的时间长达一年之久，小客人清楚我与高杉的关系，只是并未明确说出来。
他的意思我清楚，至此以后，我将完全属于他，不再是高杉，或者任何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