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很简单》第51章


“在看什么?”南田航停了下来,“找我与他的相似之处吗?”
“嗯。”不知觉中,我应了一声,不过又感到这样不好,想说点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南田航叹了口气,“看来他并没有和你说我们的事。”小小年纪的他,却显得苍桑,“那个,我并不是他的儿子,只是他接受我母亲所带的附属品。”
这次换我惊讶了,这一路我一直在想,为什么南田航会跟母姓,不料却有这样的爆料。要不要再问下去,我似乎有点不敢确定。
“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南田似乎在鼓励我问下去似的。
我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如果别人认为是伤疤,我又为什么要去揭开呢?”
“大姐,你真是个好人。”南田航爬到我的身边,靠着我坐了下来,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借我靠一下。”
看着他委屈的样子,让我想起暮春来,就在他还只有十三四岁的时候,他也喜欢这样靠着我的。眼前这个像极了受了伤的小兔子的男孩,一如当初的暮春一样。
“我有个弟弟,”我给他讲起暮春的故事,“从小很调皮的,总喜欢和他爸妈作对,然后他爸爸经常打他,妈妈也不喜欢他。然后有一天,他爸爸妈妈一起去爷爷家,结果就再也没回来。弟弟那个时候十三岁,就这样坐在我旁边,然后对我说,如果爸爸妈妈能回来,他就再也不淘气了,他们说什么他都听。可惜,他爸爸妈妈再也回不来,也再也看不到他现在的样子了。”
“他现在是什么样子?”南田航问我。
“他呀,”我回想着暮春的样子,“傻傻的,呆呆的,除了做菜,什么都不感趣。店里有好几个女孩子喜欢他,结果他笨笨的居然不知道。”
南田航笑了,“他比我大吗?”
我点头,“嗯,他和我一样大,只小我二十几天,结果啊,死活不肯叫我姐姐,一直叫我的名字。”
就这样和南田航坐着,聊了许久,直到太阳下山,然后我们都肚子饿了,才停了下来。
“去找点吃的吧!”我揉了揉肚子,中午基本上没吃,到这个时候,都已经饿过劲了。
“姐姐教我中文吧!我想了解中国的文化。”南田航在开门的时候,转身回来和我说。
我笑着点了点头,“没问题!”
晚上洗过澡,冷面神打过电话来,“那孩子,没事吧!”他问。
“会有什么事情呢?”我反问他,让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大人的事,孩子是没有过错的。”我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说,“我不知道你们家所发生过的事,也许这个孩子对你来说,是个很大的伤害,但是,你是成年人,用你这样的观点去看待他,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冷面神叹了口气,叹了长长的一口气,然后一字一句说,“那孩子是不是和你说,他不是我的儿子?然后一付很受伤的样子?”
我挑眉,不解。
“真受不了。”冷面神的语气很是无奈,“航百分之百是我的儿子,这点我们做过鉴定的。这家伙又来这一套,你千万不要相信他。”
我似乎听懂了,又似乎没听懂,“又?”难道,他这一招玩过许多次?
“你相信我吗?”冷面神问,“相信我所说的吗?”
我想了半天,用很肯定的语气说道:“我相信你。”
这下倒是冷面神有点吃惊的,半天之后,他才开口,“那孩子,今年已经大学毕业了,是京都大学学经营管理的。而且那家伙汉语说的比我还好,我相信他一定和你说了要和你说汉语的事。这是他的习惯性技俩,不要被他骗了。以你的经验,被他卖了也说不定。”
“那白天为什么不说?”我问他,“为什么大晚上打来电话和我说这些?”
冷面神沉默了一下,“如果不让你见识到他的招式,你又怎么能相信我。而且航那家伙,根本就不会听我管教。南田家的教育,他母亲给他的教育,不是我能改变的。”
“那我怎么办?”我问道,“我和这家伙待了快一个月了,我的脾气被他摸的清楚,而你现在才说他是一个恶魔小子,受不了,一定是南田这家伙。”
想来这些事情,为免太过巧合,难不成我一早便陷入别人的圈套之中,还帮着人家数钱不成?想到我也23、4岁的人了,居然被一个17、8的毛头小子玩弄于股掌之中,真是有够难受的。
而且,我想起来,那天,那个模仿冷面神的家伙,说不定也是他说不一定。可恶的小子,我咬着牙,肚子里满子怨气,不知道如何出来。
“在听吗?在想什么?”冷面神问我?
我眼睛转了转,“在想,教训一下你家的小子,你会不会心疼?”
冷面神笑了,笑的很大声,“夏,你斗不过那小子的。”
“呵,mademadedane!”我学着《网球王子》里越前龙马的口气说道。
可惜,冷面神不看网球王子。
第四十五章
在札幌的日子还剩下五天,南田已经打过电话,确认回程的行程与安排考试的时间,并且问了南田航的情况。我现在已经把南田归到和南田航实属一伙的份里,对于他的话,都要仔细分析过,了解一下其中的关系。
培训还是要接着向下进行,对于南田航提出的中文培训,我也开始进行。南田航并没有要求我从拼音字母开始讲起,基本的口语,他都会,但有时话的其中意思,并不是搞得很清楚。
于是,我教他东北话。
东北话是中国北方方言的一种,不分平卷舌是东北话的显著特点。所有的zh、ch、sh可以全部读成z、c、s,或是全部反过来。而且一些特定的词汇造就了东北话的气氛。
南田航学的有模有样,第三天的时候,就可以一开口就让人喷饭了。这时我们正在一家拉面店里,等面上来的时候,南田航对我说:“姐,你看那半拉儿(那边)的老头,长得老场祝芽矗┝耍挂桓鼍⒍娜瞿醋牛┡员吣歉鲅就菲樱谒┝髟簦ㄌ乇穑┏ぃ娓饔Γㄌ盅幔┤恕!?br />
南田的话说的有点别扭,让我惹不住捂着嘴笑出声来,还没等我说话,旁边跑过来一个人,握住南田航的手就说:“哎呀妈呀,在这儿遇老乡了。你家是呐疙瘩的啊?”
为了不再闹笑,南田坚决不再外面和我以外的人说东北话。于是,我在网上给他找了几个地方小段让他听,不懂的我给他解释。
等到回东京的时候,他已经能在飞机上给我讲笑话了。“说大学里有个东北同学,请人吃饭时候,喝酒时说‘整’一个。”南田航开始给我讲他听到的笑话,“同学就问了,‘整’是怎么意思?他就说了,‘整’就是吃、喝的意思。然后有一天,卫生间坏了,脏水流了一地,那个同学听到他在卫生间里面说,‘这可咋整啊?’”
我用微笑来表示,他的笑话还很好笑。这几天成天听到他的半吊子东北味的话,还是挺有意思的。不过南田航一直没有行动,一度让我以为冷面神并不清楚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样的人。可是,我相信冷面神,我相信他所说的话,不过南田航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我比较好奇。
回到东京,南田航似乎活跃了许多,这时候周望年的培训队伍也回来了,考试订在三天后,之后便是公司的放假周,日本的“盂兰盆节”就要到了,许多人都要回家乡去扫墓,与中国的鬼节有点相似。
“小夏姐姐,”刚下车,就在公司门口前看到了江霞,似乎黑瘦了一些,却是很有精神,“好久没见你了。”
培训人员都在公司门口,方静似乎在清点人数,看到我回来了,对我点了点头,却因为看到我后面的人而愣在当场。我回过头,南田航对着她微笑着,不经意间,却散发出了一点点恶魔的气息。
“这家伙又来这一套,你千万不要相信他。”冷面神的话在我耳边响起,让我的眼光在南田航与方静之间流转,似乎想找到什么相通之处。
“小夏姐姐。”江霞在一旁边捅了捅我,“我要去集合了,晚上找你聊天。”
“她是谁啊?”南田航问我。
我笑了笑,这种关系不好解释,于是我便不想解释,“和你一期的新进员工。”
南田航显然对这种关系并不满意,不过见我不想说,也就不再追问。我回到培训部,又和大家坐在一起。开会的时候,没有人问我这段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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