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白月光[快穿]》第91章


“教化百姓,为政利民,通通都是假的,最后还不是为了升官发财,提携小辈,吞并土地,畜养家奴,富贵一时自然是不够的。”
萧子瑜又笑了,笑中带着浓浓的讽刺。
“最好薪火代代相传,永保富贵,高高在上,受人膜拜。”
“这就是官老爷,士大夫。一群时时刻刻看着自己,想着自己的地位待遇,深怕所得到的这一切都消失的人。”
萧子瑜说完,停下片刻,又问道,“他们呀,只要有人侵犯了本不属于他们却被他们所占有的东西,就露出了真面目,你说是不是?”
“那个书生,终于明白了这时间的真理。他也算是个聪明的人,很快就掌握了这里面的门道,一路扶摇直上,声名依旧如初,无半分差错,让人纠不出什么毛病。”
“最后……”萧子瑜低低叹了口气,“一切都向着他所期望的方向发展,毫无半分例外。”
“然后他死了。”何安突然出声道。
“哈哈!”萧子瑜笑了,笑的开怀肆意,“你说的没错,他就是死了,死的干干净净,死的不明不白,死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因何而死?”
“你说他这人是不是是个笑话,天大的笑话。一辈子,都在争争夺夺,到最后,还是作无用功。”
“人固有一死。”何安低眉说道,“当无悔也。”
“可是他不甘心。”萧子瑜看着面前低着身子,看着桌上摆放的书籍的人,沉沉说道。
“不甘心他就那样死了。”
“人总是有不甘心的,力所能及,便够了。”何安沉默了片刻,回答道。
他也曾有不甘心,曾有失落彷徨时,有时候,他恨不得回到从前,回到初生那一刻,忘掉所有,忘掉所经历的一切。
他只需要真诚的对待他所热爱的,所想念的,不需要放下,不需要回避,不需要犹豫,更不需要选择。选择,可真是一种莫大的痛苦。
有时候,他会想,会不会有种名叫命运的存在,在不断地推着他前进,使他挣脱不了,只能步履艰难的向前,一步又一步,望不到终点。
“你说我是谁?”萧子瑜又问道。
“这很难界定。”何安迟疑片刻,还是回答了。
“我和你的第一次见面,不是在这里,不是在山上。”萧子瑜很冷静的回答道。
“当然。”何安摇摇头,出声道,“那是在夜市上。”
一旁听着二人交谈的萧灵隐愣住了,那个他没告诉过自己这件事。
而面前这个和另一个自己,或者说压根就不是自己却用着自己身体的人正在交流,这个人从未和自己说过,他们从前见过一面的事实。
也对,虽然是同一副身体,却不是相同的一个人。
也怪不得这老鬼所做的画少了一副。
他们瞒着自己不少的事情,在他和那个老鬼不能互相见到对方所作的事情的时候。
“那当日山上,你为何不直言。”萧子瑜沉咛道。
“夜市人流紊乱,游客数不胜数。初我想你忘了,后……”
“见过你的人,我想大部分都不会忘。”萧子瑜少见的,有些揶揄笑着说道。
隔了片刻,萧子瑜又问道。
“你说,我是他吗?我和他是同一个人吗?”
“我不清楚。”
“我要你说真心话。”萧子瑜追问道。
“是,又不是。”何安迟疑了,又接着答道。
“你还在遮遮掩掩。”萧子瑜下榻,在房间内如贪玩调皮的孩童一般,转着圈子,一直走着,不得停歇。
“你说我是谁?”他边走,仍然不忘问道。
何安见了,先是笑了笑,后则是沉默。
隔些灯火,望着那人有几分模糊,却依旧英俊潇洒的面孔,气度不凡的背影,恍恍惚惚,不知身在何处。
他问这话,多像之前的自己。
自己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是谁,他失去了他曾经的记忆,他现在又得到另一部分的记忆。
但最后,他还是想通了。
“你就是你,而不是其他任何人,你是任何人都改不变的你。也许,从来都只有你一个,你的记忆,只是你经历的一部分,而你的本性才是你存在的根本。”
面前这人,他其实也说不清,他是谁,是故意来到自己身边,还是如何的,神神秘秘,却又好似有些因缘可寻得,但终究还是不清不楚。
唯一只晓得,不过是这人没有那些记忆。
或许,他是故意的。
不知怎么的,何安又觉得他们之间似乎又有了那么些共同的存在点。
“你的意思我是他,而他也是我?”
萧子瑜停了下来,径直走到何安身前,高大的身躯在小桌上留下一片黑影。
“你知道吗?他不觉得他是我,他说我不是他。”萧子瑜出声道,“其实,我也不觉得他是我,我没他那么傻,那么笨,那么蠢。甚至,我一直想知道,他是真的喜欢你吗?或者说,我真的喜欢你吗?”
“你不喜欢我。”何安也不去看他,只翻着自己的书,直接了当说道。
“我不清楚。”萧子瑜突然捧起何安的脸,出声道,“你看着我,看我的眼睛。”
何安这时候其实真想拿一根棍子把面前这个人狠狠抽一顿,这个讨厌鬼。
嗯,还是个幼稚鬼,简直太讨厌了。
哼,他的书都没看完。
但他未曾说出什么,也未曾有机会做出任何反应,这人却是倾身而下,封住了自己的唇。
他吻的很轻柔,也很青涩,甚至带着点忐忑与犹豫。
完全不像他们曾经争论时的自信稳重,甚至冷傲果决。
第75章 第三个世界13
这人喝了酒; 又说了那么多的话。
后来则是迷迷糊糊,说了些乱七八糟的话; 到最后累的倒在榻上; 说是稍作休息片刻,结果却是一睡不醒,只听得那沉沉的呼吸声。
何安坐在榻上; 低头看着靠躺在自己腿间的人。
即便处于睡梦之中,他也依旧眉心紧锁,似乎从来就没有放松过似的。
夜间静谧,昏黄的灯火; 缓缓浮在他的那张毫无瑕疵; 俊朗文雅的面孔上; 倒使这张脸仿佛上了一层上好的蜜蜡; 被打磨保养的更上一层。
也难怪这人要去参加科举,科举取士,才学虽重要,相貌倒也是关键。
大晋立国之初,本无殿试一说。
还是因为春闺应试,吏部举行的考试之中; 名列第一的状元郎被同考场士子举报考官在录取上徇私用情,当上震怒,召状元郎于殿上亲自考核,见其英俊潇洒,才思敏捷; 便钦定其为第一。
此后,省试之后,便又加了一道殿试,帝王钦定前三甲,便为举人之师长,天子为师,笼络士子。
又有不少的文人趣事,讲述那富家人户,榜下捉婿,见了那虽出身寒门,但长相英俊,气度不凡的士子,便被家丁簇拥着带走,做了富家人的女婿,一生吃喝用度都有了着地,官场人情往来也有了来源,这机遇等同于一步登天。
人多被外貌所累,貌姣好者多受恩待。
所以说,长得好,也是一种福气。
长得这般好面孔,又是少年英才,加之行事温和谨慎,也不怪乎,众人喜爱。
待他日金榜题名,一袭红衣,头戴金簪,游马过街,赴闻喜宴,这一路上,不知道要招多少女子的芳心。
何安见这人脸庞上有几缕碎发,便将手中的书放下,弯下身子,将那几缕黑湿的碎发轻轻捏起,拨弄到别处。
其余,倒也无过多的事情。
倒是,平生添出几番踌躇。
这人是个傻子,执拗过分,日后怕就是个大名鼎鼎的拗相公。
偶尔,何安不得不这么苦中作乐想。
而且,称他为相公,怕也是过分抬举他了。
这时代,相公可不是谁都能称呼的,一品官员多是职官,形同虚设,多是作于褒奖名望高深的已去官员,定是那正二品高官,宰辅之位,方才可称呼其一声“相公”。
何安一边翻着自己拿着的那本书,一边不由得叹道。
这世上怎么就有这么傻的人,不为名不为利,既不要那荣华富贵,更别提什么名留青史。
短短一生,不过数十年华,在他看来,休将做过多事。
芸芸众生,世间万物,皆有定数,非常人所能波及,推动,改变。
做的太多,到头来,也不过一场大梦,怕是一场空欢喜。
回过神来,只能空虚叹。
既是如此,倒不如任他风云变幻,我亦巍然不动,只需做好自己所做,愿做,想做之事,让自己欢喜便可。
只是这人,他愿做愚牛,独自拉着犁,耕着脚下这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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