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白月光[快穿]》第97章


“娘娘,你是不知道,现在宫中都在传陛下要立大皇子为太子了。”那宫女接着说道。
“怎的这么快?”柳贵妃垂了垂眉,又道,“捉风捕影的事,你也别说了。”
“我是替娘娘担心着,这么多年,陛下明明最喜欢贞皇子,那些个大臣就偏偏不肯?”
“够了!”柳贵妃呵斥道,“你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了,还不知道我的秉性吗?”
“帝王对我的恩宠,是我此生最大的福气。至于其他,你不必再多说,我心里早已清楚了。”
那宫女听了此话,吓了一跳,也立刻闭上了嘴,侍立在一旁。
柳贵妃招了几个随身侍候的侍儿,为她换妆,之前去了太后那里一趟,已是心神疲惫,忽闻得这番消息,心头沉甸甸的。
那光滑的铜镜之中照出她略带皱纹,显得格外憔悴的面容。
岁月催人老,她不由自主扶了扶自己的脸庞,稍稍叹了口气。
如今之时,唯一能做的便是“等”,等帝王赏灯完回宫后,再见机行事。
她相信陛下会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的,多年来的陪伴,他对自己的心意,她是清楚的。
第79章 第三个世界17
京城皇宫前的城楼已是熙熙攘攘; 人满为患。
远处天边挂着一轮圆月,近处漆黑的天空飞着一条火龙; 点点星火聚集; 龙飞于天,黑夜如昼。门楼上挂着一丈方圆的球灯; 众灯早已搭起,万灯齐明,如同小山。
宫城前的露台更是热闹非凡,多种杂戏上演; 百姓们围在台下观看; 宫城上帝王则与近臣一同观灯。
萧灵隐静静的站在人群远处的一角; 望着这千家灯火; 佳节盛会,莫名却感受到一股涩涩的哀怀; 美则美矣; 终不长久。
“子瑜兄; 你去哪儿了?我找你找了可久了。”
他转身回望; 看向轻敲打自己肩部的沈飞,纤纤细眉; 修的极为整齐,面目俊朗; 一身上好的云水蓝色圆领澜衫; 这色清清淡淡; 风雅至极; 远远一看,尽是风流味。
沈飞这人,虽爱书,人却是挑剔的很,尤其在衣食住行上。
“我不就在这,也未曾走多远。只不过在观灯而已。”萧灵隐低声轻咳了一下,才说道。
“我又不像你,出来没多久,眼睛全盯到街上的小娘子身上了。”
沈飞一听,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哪能怪我呀,子瑜兄,你是不知道,京城之风,颇为开放,那些个小娘子,个个身段风流,隔着灯火,远远看着那娇容笑语,我哪里能不痴呢?”
“你不是偏爱迎春楼的顾兮兮吗?前些日子你还夸其人娉婷秀媚,桃脸樱唇,让你一见倾心,永难忘怀!”萧灵隐一脸嗤笑道。
“子瑜兄,这你就不知道了,酒楼里的官妓风流姣姣,兮兮自是余所爱,但这灯节上的娘子,更添几分淳朴天真,娇娇俏俏,更惹人怜爱万分。”沈飞细细道来,一副振振有词的模样。
“我看你,以后终将是要被美色所误。”萧灵隐呵呵一笑。
“子瑜兄,我跟你说,你也别难过了,我知道你是因为铭章兄没有一同前来,心中郁闷,但铭章这人深居简出,为人严肃正经,对这玩耍之事,颇不上心。你知道吗?自我和他相识,除了第一次,后每次遇到他,没有不是身边带着书的。我虽爱书,好读书,但也有其他爱好。自我出生,也没见过像他这样的,满身心思都在书里面,真真让我不得不感叹,你也多说说他,书中虽有黄金屋,但世间更有美人无数,引风流才子竞折腰。”沈飞看着空中飞舞的草龙灯,语气带着几分调侃。
“我哪里劝得动他!而且含山君,你最近满脑子里怎么就装的全是美人了。”萧灵隐低头轻笑道。
“这不是,临近考试,放松放松一下。”沈飞嘻嘻一笑,也不反驳,又接着说道:“你说劝不动铭章君,我可不信。你说说,以往日子,哪次他邀我,不是因为你,你和他闹别扭,闹归闹,可不能尽瞎说。本来以为你们两个都不出来了,没想到,最后你还是和我一起来了。”
萧灵隐听了这话后,也不辩解,只低声说道:“寺庙中也没什么好呆的,近些时候上香的人尤其多,我本来是打算邀请他登山,结果人去楼空,找也找不到半个影子。还是半路上遇到了真大师,他告诉我铭章应该是回家去了,我想了想还是出来散散心。”
“你呀你,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沈飞听出他话里面的哀怨委屈,感叹了几句。
“初识你们二人,我觉得你是个固执傲气的书生,而他是个好说话的雅士,如今看来,倒只是表象。他虽长了个风雅神仙貌,却偏偏不解风情。而你,倒真是个痴人。”
“那晚,我走了后,你是不是和他吵了,要不然他不会这般回避你。”沈飞又问道。
“他骂我呢?”萧灵隐想到这,就觉得一肚子的委屈没地说去,便呐呐道。
“那倒不像铭章君的做法。你可有第二天过去找他?”沈飞看着萧灵隐脸上隐隐可见的失落,心中摇了摇头。
“我哪里没去找,他呀,不愿意见我。前日我去寻他,便只见到他那随身的侍儿。那侍儿也对我说,不必过去了。”萧灵隐望着游走的游人,淡淡道。
“那就怪了?”沈飞忖度了几番,又出声说道,“我猜他可能真是家中出了些什么事情。想必你也看的出来,他自然不是个普通出生。”
“我自是知道的,只是他不说,我也不愿意多问。”萧灵隐背压低了几分,沉声说道。
“我猜,铭章君可能是宗室子弟。”沈飞摇了摇头,“他身边那几个侍儿,可不像是平常人。尤其是贴身照顾的焦山,看起来和平常一样,只是他的嗓音到底过分尖锐了。”
“你是说,他是內宦……”萧灵隐隐隐有所领悟,这焦山是何安身边服侍最多的侍儿。
“没错。”沈飞赞同道,又言,“而且铭章君虽衣着简朴,但衣料却并不普通。尤其是有一次他身上那月白色交领莲花纹绫衫,颜色素雅,莲花纹样精致繁复,尤为好看,我便夸了几句。当时我便觉得这料子颇为熟悉,只是当时也没反应过来。那衣料,断断不是普通豪商所能用的,如今服制虽形同虚设,家中有钱的,自是买得起上好料子,制得好衣。但铭章君所着,便有所不同了。你也知我家行商,在苏州也小有名气,自幼见识过不少繁华,我近来想到大哥曾和我说过的,这才反映过来。铭章君穿的那可是我苏地最善织造的柳家,年年送往宫中的贡品。”
萧灵隐内心猛然想起那老鬼附身时说过的话,突然好像就多了几分领悟。
哦,原来他是宗室子弟。
哦,原来他连个真名字都不告诉我。
哦,原来他的眼底心底应该是都没有我的存在。
他抬头,望着离着远远的城楼,城墙高高,仿佛就隔绝了城外所有的人,不过一墙之隔,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那楼上,宫灯高悬,不曾见有人行走,想必帝王正和大臣们言谈甚欢。
他听恩师提过,当今天子多年力求锐兴,如今却是早就熄了那番念头,一心只求安平和悦。
前些年的永泰新政带来的祸患,从未平息,萧灵隐在家乡蜀地柳州都时不时听说恩师和拜访的好友们谈论此事,关于新党旧党之事,风云变幻,争端不止。
如今朝上浙党洛党之分,不过是延续当年的新党旧党之分,浙洛吴是三党之首的籍贯之地,此时党派之争已然不用曾经的新旧二词,而且因为曾经元泰新政时的争执,以及贬谪打击,两党皆是损失惨重,牵连人数不知凡几。
相比前些年的争端不断,近几年朝廷倒是颇有几分平和安宁之相。
只因如今的浙党之首当朝宰相于真与身为洛党之首的副宰温如成,皆是同科进士及第出身,前者为状元,旧党出身,后者为探花,新党出身,两人互相交好,不曾互相攻歼。
加上当年新旧二党多是理念之争,也是一心为国,虽波及盛大,但也未曾伤及人命。
因此这些年来,新旧两党两党虽有争端,但并不大,且互相多有谅解。
到如今,浙党洛党之首更是好友,改善了浙洛两党之间的关系;又因为立储之事,两党联合抵制媚上,拥立柳贵妃所出的四皇子的吴党众人。
萧灵隐自是知道自己恩师不愿意出仕的原因,他的恩师徐道远是当年官拜宰相,一手掀起元泰新政的范纯门下学生,年轻时便以文才颇有声名,是妥妥的新党中人。只是后来新旧两党在朝中互相攻击,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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