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卦就会死》第56章


殿试结束,便是由大臣协同帝君阅卷,说是协同,其实往年里帝君并不怎么参与,不过是会在最后着重看看前三甲的策论罢了。
不过沉默听闻,此次殿试,帝君似乎是有亲自阅卷的打算。
不过这又与沉默无关,殿试一事他算是可以正式交差,此时他满脑子想的,便是等这一众人走了,他就可以去千机殿,寻那许久不见得凛暮了。
第41章
说实话; 沉默并不知道凛暮在不在千机殿,可是相处月余下来; 他竟然不知道除了千机殿; 还可以去哪里找他。
然后千机殿内空空荡荡,凛暮并不在里面。
又一次扑空沉默只好回了窥极殿; 如今他有十几年的寿命,并不是太急于再去卜卦续命; 反而更倾向于去学习算卦系统中的磅礴知识; 在那些驳杂的卜算之术下,沉默渺小的好似一叶扁舟,便是终其一生; 也不能通透所有。
他却没有想到; 殿试一事并不算完,帝君再次召见。
依旧是帝君书房。
只见帝君正专注的翻看着三十六位学子交上来的策论; 对沉默的到来没有给一星半点的反应。
沉默习以为常的站在原地; 每一次帝君召见都会先将他晾在一旁许久; 也不知是为何,许是单纯的看他并不顺眼?
既然不顺眼又何必时常召见他?
又或者是怕沉默白拿月例不干事么。
沉默站在一边; 慢慢打量着帝君的书房; 看到帝君身后挂了一幅画; 应当是新画不久; 画上一白袍锦缎的小童正蹲在池塘边看池里的锦鲤,本该是一副孩童逗趣的画作,但奇怪的是画上的小童五官处一片空白; 帝君竟是画了人像,却不画五官就将其悬挂了起来。
右下角写着一行小字——“子生于启明一一二年七月初七,亡于启明一二零年三月二十九,终年八岁。”
画上的孩子竟然八岁就已经死了吗?
沉默竟是不自觉的看着画上的小孩子出了神,直到帝君出声打断他的愣神,“去把陈珩之殿试前中毒之事查清楚。”
沉默收回思绪,有些微的诧异,他本以为帝君并不会管这等事,最大的可能是视而不见,却没想到帝君不仅要管,还将此事交给了他去调查。
见沉默不出声,帝君战终于从策论中抬头,目光犀利的看向沉默说道:“黑令的用处你应当已经知晓,本君给了你权利,你就要学会如何利用它,此事你不用管牵扯多广,只需将牵扯其中的名单呈予本君便可。”
在帝君的逼视下,沉默不得不下跪应允:“是……我……下官领旨。”
“退下吧。”
“是。”
出了帝君书房,沉默便直奔学子堂而去。
如今三十六名考生仍旧待在学子堂里,他们会一直待到七日后放榜,届时,便会由帝君亲自赐下官职俸禄,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三十六人,应当都会谋得一官半职,区别只是其官职大小,或是地区分配而已,当然,没有人会想离开九重,但这也不是他们能决定的事情。
还没到学子堂,沉默便听到了热闹的叫嚷嬉戏声,果然一群年纪相仿的青年人住在一起,就是会热闹很多,这倒显得沉默这个明明十六岁看起来却分外老成的小国师有些格格不入起来。
此次沉默是独自前来,但是殿试之时,三十六位学子皆是在殿门口向沉默行过礼仪才进去的,所以并没有人不认识他,他前一刻一脚迈进学子堂,下一刻学子堂内的嬉戏打闹声便立刻消失无踪。
抬眼看去,学子堂花园内几个十八…九岁的青年正飞速站好,纷纷局促的看着沉默,这几人只是三十六人里看起来比较活泼心大的几个,更有许多其他的学子都安静的待在了自己厢房内,不曾出来。
沉默也没有与他们攀谈、交流的心思,只冷声问道:“可知学子陈珩之在何处?”
一听沉默要找陈珩之,几个人立刻七嘴八舌的给沉默指路,更有年纪小点的想要给沉默带路,立刻被沉默制止了。
冲着他们指的方向,沉默穿过几人走了过去,在拐角前,他回头看了眼,那几人已经恢复了玩闹,却有一人在他看过去时没来得及收回脸上隐约带有几分嫉妒的表情。
沉默扬眉,随即走过转角,是了,他如今的身份拿出来十分唬人,战天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大人,用这样的身份去找陈珩之,免不了有些人心里会多想。
在经历了几次变化莫测、最终都以生命为代价的案件后,沉默也慢慢学会了一些揣摩人心方式。
学子堂很宽敞,内有单独厢房五十余间,住下这三十六位学子后仍旧绰绰有余。
此时陈珩之的房门紧闭,内里一点动静也无,当然,四周多了这种房门紧闭的厢房,不知躲在里面的学子到底在干些什么。
想了想,沉默干脆走上前去抬手叩门。
“陈珩之可在?”
沉默话音刚落,眼前房门已经开了,身量与沉默差不多的陈珩之在看到沉默后面色有些惊喜,立刻让开身体请沉默进去。
“国师大人?您怎么来了!快快有请。”
沉默毫不客气,直接略过陈珩之走了进去,室内十分简洁,就是个卧榻和桌案,再无多余物品。
而此时那桌案上正零散的摆着许多书籍,大多是翻开的,一旁摊开的纸张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这人竟是在殿试后还这么努力的看书温习。
陈珩之见沉默一进来就坐在了唯一的椅子上,有些局促的问道:“国师大人此次前来,可是有什么事?”
沉默收回四处打量的视线,看了眼面前已经恢复正常的圆脸少年,问道:“殿试当日,你出了何事?”
听到此句,陈珩之白面团子似的脸有些泛红,似是极难为情,说道:“珩之、珩之初来九重,学子堂菜色又极为丰盛,珩之贪嘴,忍不住就在殿试前吃多了,可能是肠肚一时适应不了太多油腻,便……便闹了肚子,此事、此事还未感谢国师大人,若不是国人大人派人来寻我,我怕是就要错过这场殿试了!”
沉默听陈珩之一会自称“我”、一会又自称珩之,有些脑晕,不想多听他那些累赘的谢辞,便挥了挥手打断他,问道:“你乃关泉当地有名的玉器商贾之子,虽关泉比不得九重,也是出了名的富庶之地,商贾之子尚且不至于因为学子堂的一些吃食便贪嘴至此,在我面前,你还是不要讲假话为好。”
陈珩之红通通的面团脸立刻苍白下来,吓得撩开袍子就跪在了沉默面前,急忙否定:“国师大人!珩之句句属实决无半点虚假,珩之……珩之当真是因为过于贪嘴才闹了肚子……而珩之也确实没有吃过如学子堂里这般丰盛的菜肴!”
沉默一双眼睛隔着黑纱直直的盯着陈珩之看,在陈珩之眼中便是这神秘莫测的国师大人半响不语,许是在思索怎么惩戒他好,心下越发惶恐,只道心口发苦,难受起来。
半响,沉默才语气平淡的说道:“我知道了,你起来吧。”
说着他从桌上拿起一张洁白的纸张递给陈珩之,“把你的生辰八字写在这上面。”
陈珩之虽然疑惑,却也立刻接过去,蘸着沉默来之前他磨好的墨水一笔一划写了上去,写的极为认真,好似写个生辰八字对他来说如同殿试一般重要。
沉默又补了一句:“你可写好,不得有半点虚假。”
陈珩之立刻点头,“国师大人放心,珩之自是不敢对大人有半点欺骗。”
沉默收好写了陈珩之生辰八字的纸张,一言不发的走了,留陈珩之踌躇的站在原地,怎么也猜不到沉默来此一趟拿走了他的生辰八字到底是何意。
在最初得到算卦系统之时,沉默的推演极为麻烦复杂,常常舍近求远,如今他越深入的学习算卦系统内的卦术,越有种茅塞顿开的感悟。
当然这也得益于那些死人卦和数次的入神。
回了窥极殿,沉默摊开那张纸,拿出豪素,准备借此卜算一番,却一直无法专心。
他拿着豪素,思绪乱飞,时而想到许久不见得凛暮,时而又想到刚刚见过的陈珩之,那陈珩之竟然一直以为他殿试前闹肚子不过是因为自己吃坏了肚子。
最后沉默又想到了帝君书房里挂着的那副画,不知为何那副画似乎对他影响极大,那个没有五官的孩童莫名给了他些许熟悉之感,可他乃现代之人,又怎么会认识一个已经死亡的孩童呢?
那画上写的,“子生于启明一一二年七月初七,亡于启明一二零年三月二十九”,启明一二零年,如今已经是启明一二八年,那孩童竟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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