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卦就会死》第64章


沉默收回手,看着突然出现的清意,厉声逼问:“你为何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你到底有何居心!”
清意高高举起双手,唇边的笑意有些无奈,“大人,我一直未曾离开,何来消失一说?我只是见你蹲在地上不动,与你搭话你也不理,便走到了尸山的另一侧去查看,这尸山颇高,你一时视线受阻没看到我也是正常。我见你突然起身离开,便赶紧跟了上来,没想到大人你突然就要回头教训我,可是吓死我了!”
沉默听他一番解释,随即看向尸山一侧,这尸山太高,若是站到另一侧,的确是看不到他这边的,因此他暂时放下戒心,道:“天色不早,赶紧离开这里吧。”
离开尸山穿过牟德镇时,沉默又仔细看了看四周,宿源欢比他先一步出发,不仅一路并未碰到,就连他在牟德镇耽搁这么久,也没有看到宿源欢,这实在是有点不对。
人的疑心只要起了一点,就会一直怀疑下去。
哪怕沉默告诉自己,在没有确切的证据时,不要轻易的怀疑任何人,可此时此刻,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不需要过多的浇水,它也会自己不断壮大。
回了当地执法堂时,天已经彻底暗了下来,执法堂内的侍卫更少,已经一只手都数的过来,榆溪城的夜晚最是危险,这些侍卫哪怕肯白天守在这里,晚上也更多的是想要陪在家人身旁。
而此时此刻,宿源欢还未回来。
执法堂如今空空荡荡,也不用安排,沉默随便找了一间空卧房住了进去,而一回到执法堂,清意就和剩下的几个侍卫出去巡逻去了,肯在此时留在执法堂过夜的,多是家中无人,只自己一人孤苦伶仃者,而执法堂堂主都死了,也没什么可守的了,他们只留了一名侍卫在执法堂守着沉默,剩下的人都出去了。
沉默屋内点着一盏昏暗的烛火,坐在桌边,窗外黑漆一片,他握着豪素,此时夜深人静,白日里没时间细想的事情就浮现了起来。
他把笔尖沾染了一点墨黑的豪素放在桌上,仔细的看着这豪素的每一寸。
那名为清意的侍卫说这豪素笔身乃人骨所做,笔豪细软的毛乃人的胎□□白所织。
他竟一直握着一个人的骨头算命卜卦,这做成笔的到底是谁的骨头,又是谁的头发。
沉默伸手轻轻抚过笔身,哪怕此刻知道了事实,他却并不觉得害怕,反而……
将笔握在手中,熟悉的温凉感觉令人舒适,反而令人十分舒适又熟悉。
看着眼前跳动的烛火,沉默轻叹口气,探了探脑海中的算卦系统,问道:“你……知道这豪素所用人骨、胎发是来自于何人吗?”
算卦系统并无反应,但沉默确定她是知道的。
“你不打算告诉我吗?”
算卦系统依旧毫无反应,沉默失望,许久,脑海中响起一声轻柔的叹息,沉默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急忙追问:“你出现了?”
脑海内毫无反应,仿佛刚刚听到的叹息真的只是沉默的错觉。
“叩叩——”
突然响起的叩门声十分吓人,沉默浑身一跳,看向紧闭的房门。
门外传来一道模糊的男声,“大人,我是留守在执法堂内的侍卫,深夜见您房内烛火未熄,想来问问您可是出了什么事?”
沉默听后,出声道:“无事,你退下吧。”
谁知那侍卫仍旧不动,直挺挺的站在门外,隔着门又说道:“大人,深夜不睡,对您身体不好,您还是早些歇息吧。”
沉默看着门外隐约可见的身影,慢慢皱眉:“你不用管我,退下便是。”
然后那侍卫不说话了,但仍旧直挺挺的站在门外。
沉默突然心中一跳,拿起豪素慢慢退到了另一侧的窗边。
门外的侍卫又说话了,“大人啊,您知不知道,您不睡,小人也不敢睡啊……”
“这城中如此危险,小人已经连续几夜都不能安睡,今夜本想睡个好觉,可却被分来负责守着大人,大人您不睡,小人又怎敢睡呢……”
话落,那侍卫突然开始急促的叩门,他用力极大,木门被他敲的似乎摇摇欲坠。
沉默抿唇,轻轻打开了窗扇,外面是执法堂的后院,从这里有道后门可以绕出去。
他刚半江瑟探出了半个身子,被侍卫叩的摇摇欲坠的门终于倒塌,门外人高马大的侍卫眼睛大睁,死死的看向沉默,一把抽出了腰间的宽刀,道:“大人,您这是要去哪里啊,不好好待在执法堂,别人会怪罪小人的,不如让小人来……帮您入睡吧!”
侍卫话音未落,人已经冲了过来,沉默立刻跳出窗檐,疯狂向后门跑去。
此刻深夜,屋外万籁俱静,漆黑一片,他跑出了执法堂,如无头苍蝇般四处乱窜,身后跟着的侍卫步步紧逼,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沉默不会武,如此下去,早晚要被那人追上。
又拐过一条巷子,沉默看到眼前一堵墙壁,他居然慌不择路下进了一条死胡同,看着那凌乱堆积的鸡笼、狗舍等物,身后侍卫的叫喊逐渐靠近,沉默心思一动,轻巧的藏身进去。
他刚刚为自己罩上一个大些的狗笼,身前凌乱的摆上一堆杂物,便见那侍卫提着刀从巷子口缓缓走过,他刀尖划在地上,随着走动发出刺耳的响动,神情状若疯癫,嘴角上勾,竟是在大笑。
“大人,您跑哪儿去了啊?”
“大人,快出来啊!让小人帮你入睡啊……”
沉默躲在笼子里看着那侍卫慢慢走过这条巷口,却仍旧不敢乱动,此时距离天亮还有几个时辰,不如在这里躲到天亮,天亮有人外出,应当就好了。
然而那狗笼外沉默慌乱中摆放的几个鸡笼并不牢靠,竟是突然发出几声嘎吱细响,随即轰然倒塌,露出了最里面沉默所藏身的狗笼。
沉默大惊,立刻看向巷口,此时巷口漆黑一片,什么也没有。
沉默小心翼翼的伸手捡起附近的鸡笼摆在身前,也许那侍卫已经走远了,他指尖控制不住的轻微颤抖,冷汗遍布手心,鸡笼才摆了一半,他就看到巷口墙边,慢慢探出了一只黑漆漆的眼睛,然后是半张脸,嘴角夸张的咧开,随即是半个身子,侍卫慢慢从墙边走了出来。
沉默不知那侍卫是刚刚到此,还是已经到了许久,一直在偷看。
他此时鸡笼摆了一半,但天色暗沉,不细看并不能发现他,他此时此刻能做的只有赌!
那侍卫拎着刀走了进来,原来他刚刚竟是把刀提了起来,所以沉默才一直没有听到声音。
只见他慢慢走向沉默,走近这杂乱的鸡笼,抬脚狠狠一踢,便踢飞了一个鸡笼,随即又是一个。
眼看着那人离他越来越近,沉默已经确定,他知道自己在这里!
此刻不能坐以待毙,沉默猛然起身,想从侍卫手臂下钻出去,却不想刚刚错身而过,便被侍卫一刀划过后背,后背一阵剧痛,沉默却不敢有丝毫停顿,疯狂向外跑去。
侍卫看着染血的刀锋,似乎更加兴奋,又顺着沉默离开的方向慢慢的追去,他仿佛十分享受这种缓慢追击的快感。
沉默每跑一步都觉得后背撕裂的痛苦,整个后背一片湿腻,想来伤口不小,但他不能停下来,他不停的在街尾巷口乱转,这榆溪城一到黑夜,仿佛一座死城。
他曾试图敲开住户的房门,但每一栋住户里都漆黑一片,房门紧闭,没有任何人来开门。
沉默此时此刻,只能寄希望于碰到那几个出去巡逻的侍卫。
他呼吸沉重,体力在急速消耗,身后所过之路留下了一串血迹,他回头看到地上的血迹,几乎在那一刻感到了绝望。
终于,在漆黑的街道上,他看见前方有一人影缓缓向前走去。
那身影步伐、衣角荡起的弧度在沉默渐渐模糊的眼中变得熟悉,他终于控制不住的大喊出声:“凛暮——”
前方的人听到喊叫立刻回头,在看到一身鲜血的沉默时当即飞身而来,接住沉默软倒的身体。
沉默眼前已经模糊一片,他好像隐约看到了凛暮的脸,紧缩慌乱的心终于放松下去,下一刻便被一阵黑沉压过,昏了过去。
宿源欢抱着怀中瘫软的少年,入手一片湿腻,鼻息间尽是鲜血的味道,还不待细想,前方便传来了刀尖滑地的刺耳声响。
宿源欢抬走,看到那面色扭曲大笑的侍卫,眸光冰冷。
“蛊人,都该死。”
随即他单手揽着怀中呼吸微弱的沉默,银光一闪,剑已出鞘,向着前方发疯的侍卫走了过去。
那侍卫似乎已经被沉默滴落了一路的血液刺激的更加疯狂,眼中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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