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不同人的家里醒来》第50章


“曾飒不会下手。”另一道声音响了起来,“如果他愿意出手,我们也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谁不知道他倾慕秦霜,只可惜人家宁愿逃到长乐侯府去当一个下贱的妾室,也不愿与曾飒在一起。”
“没出息,被美色迷惑!”
“你可别这么说,难道你不曾心动么?如果一个男人,能够得到秦霜那等绝色,倒也死也甘愿了。哈哈哈——”大笑声陡然停住,随之而响起的是一阵痛呼。
断手断脚者还能在此大放厥词,倒也不愧是江湖人。叶肆在心中暗暗地冷哼一声,小心地拔出了秦霜留给自己的短刃。没有手可以练脚上的功夫,而没有双脚可以练手上、口中的功夫,唯有让他们走上死亡之路才能够杜绝一切麻烦。在这几乎等同于虚幻的小世界中,叶肆可以当一个心狠手辣的人。
攥着短刃的掌心沁出了冷汗,她坐在了地上一点点朝着声音来源、朝着巨石的背面挪去。陡然寒光划破了那两人的话语,缺手废腿到底哪一个才可怕?在电光火石间叶肆已经作出了抉择,短刃插在了那断腿的人心口,强忍住被另一人一脚踹飞的晕眩感,压下了喉中的血腥味,叶肆抹了抹脸上的血迹,眸子闪着一股子坚定。她的手在抖,是这一副养在深闺中的身体对着血腥厮杀的抗拒。
就算面对着一个受重伤的江湖人,还是没有逃脱的机会,可是不管怎么说这个被废去了双手的人没有任何发暗器的能力了,不是么?握着短刃,仿佛看到了秦霜站在了跟前,叶肆的心中燃起了一股熊熊的斗志。他们之前说要拉秦霜一起下地狱,是秦霜也受了伤,还是说他们有什么杀手锏呢?如果能帮她避开这些麻烦,也是一种帮助吧?这个世界任务没有终结,自己也应该不会轻易死去吧?汗水淌入了眸中,叶肆眨了眨眼睛,只看到一阵残影和弥漫在半空的血雾。
能够成功只不过是趁着那两人没有任何防备而已。
就算是残废了,就算是重伤,他们的垂死一击也是可怕的。从中只见到一种绝对的力量压制,能够切玉断金的短刃在自己手中其实也没有任何的作用啊!在这等时刻,叶肆也不畏惧了,只是沉静地望着那个天衣门的杀手,看着他逼近了自己,看着在只有几寸距离的时候笔直地躺下。
“你来了。”叶肆轻轻地叹息一声道。
秦霜抽出了长剑,踢了踢那倒在了地上的尸体,冷冷地哼了一声。“你一直跟着我,我不得不怀疑你别有用心,你说,到底是为了什么?”秦霜的长剑插在了地上,可叶肆感觉到了自己脖颈处似架着一把泛着冷光的无形刀。深呼吸了一口气,她向前一步逼近了秦霜,淡声道:“如果只是为了你呢?你信不信?我只是想陪在你身边?”
“为了我?”秦霜的语气很奇异,她咬字缓慢而清晰,伸出手抹去了叶肆脸上的血迹,另一手猛地箍住了她的腰,将人带入了自己的怀抱中。“你的意思是你喜欢我?”见叶肆怔愣住,她忽地暧昧一笑,捏住了叶肆的下巴,轻轻地咬了一口,又道,“你不是叶随,你是谁?”
第52章 从小妾的床上醒来(五)
喜欢么?叶肆眨了眨眼,心中有几分茫然。她的注意力被那轻吻给引走; 一颗不安分的心在胸腔中胡乱跳动; 乱了往日的节奏。心绪起伏; 在秦霜那暧昧纠缠的眼神中; 她依旧看到了些许冷意和防备。没有后退; 她反而伸出手环住了秦霜那纤细的腰身,温热的气息扑在了面上,逐渐烫热肺腑。叶肆贴在秦霜的耳际; 仿佛着魔了一般低喃:“喜欢。”
“可是我不喜欢你。”在秦霜推开自己的那一刻; 叶肆还以为她的口中会说出这样的话语; 不料她只是勾唇微微一笑; 应道; “那就跟我走吧,离开这小重山; 迎向千千万万重山。”
山高水长,道远且艰。
叶肆从来不会畏惧前路的困难; 只是怕被人一点点的推开。各走一途; 余生两不相关。是从何时起那因为任务而生的情绪演变成了如今的不舍?是那月色下纵马驰骋的身影?还是那提着长剑将黑暗撕裂时的肃穆与庄重?
叶肆跟在了秦霜身后轻笑,可是笑着笑着; 又化作了一道叹息。她知道这世界结局必将是分离; 可是在完成所有任务后; 将见到一个不同于各个小世界里的全新的人。抗拒着分离,却又无比渴望分离的到来。
小镇子。
酒旗在风中招摇,坐在了亭子边的大汉大碗喝酒。秦霜扫了叶肆一眼; 与她坐在了一个僻静的角落,看着道路上成列跑动的官兵和囚车里的人。
“天衣门在这小镇子里。”秦霜饮了一口酒,嘴畔勾起了一抹冷然的笑。
“这些官兵都是来围剿他们的?”叶肆挑了挑眉,又道,“江湖人不是该自由自在么?为什么不逃?”
“天|衣门的门主叫李天衣,是一个很自负的人,江湖人么,当然有自己的骄傲,他不会放弃天|衣门的。”秦霜轻哼了一声,眉眼间似是有几分不屑,“天|衣门是个不被江湖人认可的江湖组织,就算选择了另外一条道路,也不会有人去嘲笑,可李天|衣偏偏要选择一个正道人士那般愚蠢的死法。”
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坚持,不知道该去敬佩还是嘲笑,叶肆只能够保持沉默。许久之后,她才佯装漫不经心地问道:“曾飒是谁?”
“呵。”秦霜抬起头紧凝着叶肆,直到她被自己的目光盯得面色发红,才垂下眼帘,很随意地应道,“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是不是那日在长乐侯府窥探到的神秘男人?他来找过秦霜几次?疑问在心中盘桓,喃了喃唇最后还是噤声。呡了一口烈酒,只觉得喉中灼烧的厉害,吐着舌头嘶嘶几声,惹来了秦霜的一声嗤笑。
“有什么好笑的。”叶肆嘟囔了一声。
大约是因为忽然间增多的官兵,这街道上来往的江湖人锐减,就算偶尔出现几个,也是压着帽檐脚步匆匆。
“儒以文犯法,侠以武犯禁。”挑了一家干净的客栈,秦霜合上门,慢悠悠地笑道,“天|衣门的人在四处寻找我,不久之后他们就会知道我出现在了这镇子里。与其过着四处躲藏的日子,还不如直面那些杀戮。”
“其实我不是很明白。”叶肆望着窗下的行人,皱了皱眉头。“你跟天|衣门到底有什么仇怨,你进长乐侯府就是想借助萧鸣之手除去他们?”
“这事说来话长,简单的说,就是我厌倦了这打打杀杀的生活要退出天|衣门,而李天|衣不许。在我出走之后,他不停地派人截杀我。对于敌人,我向来不会手软,仇恨便是如此结下的。”秦霜哼了一声,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容,“诚如你所见,我不是一个好人,我手上可沾着不少的人命。”
“可是你能护好我的命。”叶肆冲着秦霜一笑,不因她这话语产生任何的畏惧。向前一步抓住了秦霜的手腕,她的眯着眼满足地叹了一声,又问道,“接下来你想怎么做?”
“等。”秦霜目光柔和了许多,她低声应了一个字,以不变应万变。等天|衣门的势力被朝廷清除尽?等那复仇的人临门。
在庭前看见那抱着剑的满脸肃穆的黑衫男人时,叶肆几乎在刹那间就反应过来,这就是那些人口中的曾飒。架在了自己脖颈上的长剑森冷刺骨,剑气侵人,惊呼声还没有出口便被扼在了喉头。
秦霜不在,面对一个有武功的江湖人,叶肆实在没有办法从他手中逃离,只能被挟持着看着那客栈越来越远。总算是见识到了江湖上的点穴功夫,可事实上叶肆一点儿都不想领教。
城外的一个小树林,黑黢黢的没什么人来往,曾飒点了一堆篝火,将此间照亮。叶肆僵硬的靠着树干。只有眼珠子能够自由的活动。曾飒的侧脸棱角分明很是俊朗,可当他一转头,叶肆便清楚的看到了一条从耳际咧开的刀疤,狰狞可怖。
“你想用我要挟秦霜么?她不会来的。”叶肆看着那沉默不语的男人,冷冷地哼了一声。
曾飒笑了,脸上的疤痕就像扭动的毛毛虫般动了起来,将手中的枯枝扔到了火中,他笃定地说道:“她会来的,我在客栈留了字条。她既然愿意将你这个累赘从长乐侯府带出,自然也会护你安稳。她从来不会关心无关的人。”
“是我自己要跟着她的。”木枝在火光中发出了爆裂声,叶肆轻轻一笑,幽幽地说道,“恐怕你猜错了。”
“呵。”一声轻嘲,曾飒不怎么愿意与叶肆搭话,他抱着剑挪了挪身子,靠在了树下闭目养神。在不远处,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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