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不同人的家里醒来》第60章


!什么破烂系统,不知道是谁设置的!那些不堪回首的经历,还是让它留在系统空间吧。你还说去那群老家伙那里帮我通融通融,最后竟然是骗人的!”
秦澜面色一僵,她转头凝着叶肆的神情,抿着唇问道:“你销毁了系统小世界的记忆?”
“对啊。”叶肆不动声色地将秦澜的神情收入眼底,她她懒声应道,“留着也没有用处啊,我又不能再回到那些世界里。”见秦澜脸上流露出一丝失望与痛楚,她又咦了一声,佯装不解地问道,“导师,您是想让我记住那些经历么?”
“没事。”秦澜摇了摇头,她的笑容很是勉强。从眉眼间透露出几分不安来,没坐多久,她就霍地起身,脚步急促仓皇。叶肆望着她的背影,慢慢地收起了那副轻慢懒散的神情,唇边的笑容收敛,低声喃道:“秦澜,你想让我知道什么?你又要隐瞒什么?”种种矛盾交织,很容易就催生了痛苦。
“导师,晚饭吃什么?我饿了。”叶肆冲着虚掩的房门叫了一声。
屋中许久才传出来一道话语,与水声夹杂在了一起。“等我洗个澡,等不及你就自己去食堂或者叫外卖。”等过了多少日子?还有什么是等不及的呢?叶肆的唇角勾出了一抹笑容,目光落在又掠到了钥匙扣上。金属触碰叮叮当当作响,那块淡蓝色的铭牌镂刻着一个极小的“源”字。
第62章 我要你来(二)
叶肆坐在餐桌旁看着那色香俱全的食物,其实没有多大胃口。心中挂念着那块蓝色的铭牌; 米饭摆在面前; 只是随意地扒拉几口。一双筷子一只碗; 秦澜似乎不打算吃晚饭; 此时的她正拿着吹风机站在窗边拨弄着如同海藻般的长发。手插入了柔顺的发中; 紧贴着那优美的脖颈往上撩,水珠四溅。窗外的景致是模糊的,而屋中的人在眼中无比地清晰。
“有点咸。”叶肆放下了筷子; 蹙了蹙眉头; 瞥了秦澜一眼; 她又懒懒地笑道; “导师; 您今天有点不对劲。”何止是秦澜?她叶肆不也是发生了一番变化?带着各种情绪,终究不能够再回到从前了。
“嗯?你说什么?”秦澜面露几分迷茫; 她拔掉了吹风机的电源,顺手将它搁置在一旁的柜子上; 便迈开腿朝着叶肆走过去。桌上的饭菜几乎没有动; 秦澜拿起筷子夹了一片菜叶,才放入口中便又吐了出来; 她头也不回地向着厨房走去; 口中说道; “这些你别吃了,我去重做。”
“不用了。”叶肆轻笑一声,意有所指地说道; “只不过是有点咸,多喝点水罢了,比起最初的时候应该好上很多了吧?”谁都不是天生就会做饭的,为了掌握这门手艺,付出了多少的努力呢?一个又一个交织的奇怪梦境,唯有自己与秦澜是真实么?
秦澜的脸上写满了倦色,白天出去的时候光是应付老头子就花费了很大的精力。她在厨房门口杵了半晌,又折回了客厅中,坐在沙包中抱着那黑喵抱枕,双目无神。叶肆将她的这种状态收入眼底,说道:“导师,您要是倦了就去睡觉吧,不用管我。对了,我借用一下书房和电脑。”
在秦澜的公寓中就像在自己家中一般任意自在,至少以前是这样子的。叮叮当当一阵响,洗清了手上的洗洁精泡沫,叶肆的目光掠过了沙发,秦澜果然已经不在了,连那个钥匙扣都一起被拿走。暗笑了一声,她走向了另一侧那虚掩着门的书房。书架上凌乱的摆放着一些书,桌上的花瓶中插着一支梅花,不过已经枯萎了。
牛皮封面的笔记本平摊在桌子上,叶肆的手才触摸到封皮,又蓦地缩了回去。不知道秦澜有没有写日记的习惯呢。一个人胡乱地笑了一阵子,才走到了电脑桌旁。如果秦澜真想让自己知道一些什么,可又苦于某种原因不便或者不能开口,那她一定不会抹除存在的痕迹。很轻易地便找到了那隐藏在种种文件夹中的一个相册,大概这就是与生俱来的天赋?叶肆被自己的念头逗笑,双眸紧盯着那个相册文件夹,握着鼠标的手在微微颤抖,犹豫了几分钟后,叶肆还是点开了那个文件夹。
一张张照片如同幻灯片播放,从眼前一一掠过,那些陌生的场景在这照片中,仿佛也渐渐熟悉起来。叶肆的额上淌出了细密的汗水,长久的睁眼盯着电脑,眼眶憋得通红,甚至还淌下了泪水。近千张照片,是那尘封在深处的几年光阴。像是一个脱水的人,猛地大喘了一口气,叶肆往椅子上一靠,将自己整个人蜷缩起。
这照片上的影像熟悉是因为在小世界里经历过,而陌生却是源自于现实记忆的隔阂与抗拒。混乱的记忆在大脑中流窜,只觉得一时间脑子疼得厉害。啪地一声拍在了鼠标上,很是艰难地关掉了那个文件夹,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源计划”“时空局”“时空之潮”,陌生而又熟悉的字眼在脑海中交叠,最后凝成了一座沉重的大山,压迫了脑神经。
*
北风呼啸,寒冬凛冽,裹着厚厚的羽绒服依然无法驱逐内心的那股寒意。叶肆跟在了秦澜的后头,踢着那地上的积雪,忽地开口说道:“很没意思,我想退学,离开时空学院。”
“你说什么?”秦澜的身形一僵,猛地转过身,双手按在了叶肆的肩膀,沉声道,“在入学时你就应该知道,来到了时空学院,就没办法再离开了。”
“如果我一定要走呢?”迎上了秦澜的目光,叶肆似笑非笑地应道。
“理由。”秦澜抿了抿唇。
“理由啊,就是我厌倦了呗,像我这么个次次在模拟中吊车尾的差生,根本就做不好什么事情,要不是靠着你,我肯定是留级留级,直到被开除。那些同窗在背后怎么说我的,其实我心里一清二楚。既然这样子,那为什么我不能自己走?”
“外面危——”
“秦导师,校长请您去。”一道不合时宜地声音传了过来。迎面走来的是穿了一件风衣的容修,襟口大敞,她仿佛感觉不到这寒冬腊月的冷瑟。她的怀中抱着一堆经书,扉页被飞雪打湿,洇成一片深蓝色。
“我知道了。”秦澜微微一颔首,深深地望了叶肆一眼,最终还是撑着伞在风雪中慢慢地远去。深一脚浅一脚的痕迹很快就被那狂风飞雪掩藏,视线模糊,从口袋中抽出了手揉揉眼,叶肆这才定睛看着容修。她通知完了秦澜,可是还没有走,嘴角勾起的弧度半是怜悯半是讥诮。
叶肆后退了一步,与她保持了一个安全的距离,这才礼貌地问道:“容同学,有事么?”
“没有。”容修摇了摇头,又很是遗憾地说了句,“可惜她做了那么多事情,到头来都是无用功。”
还记得小世界里容修的冷漠,叶肆原本打算扭身便走的,可是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又顿住了脚步,掩住了眸中那汹涌起伏的情绪,她沉声问道:“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容修轻哼了一声,“只是想告诉你,很多的事情如同镜花水月。你的确是摘不到静中的花,捞不了水中的月。可是你为什么不想一想,这镜中的花从何而来?那水中的月又是高悬在何处?虚幻的另一面即是真实。”
“你在学院成绩不合格,秦导师帮你解决,这都是小事。你应该注意的是,为了帮助你从那虚幻中挣脱,她一个人做了多少。将真实掩藏在了虚幻中,她为了避开那重重的危机,又做了多少的努力。以她的身份,原本不必如此。”
……
“我很羡慕你,能遇到这么一个人。”
回到了宿舍中反复咀嚼着容修的这句话,至少在此刻,她的眉眼间携带着的是一种真诚。秦澜啊秦澜,如果真的做了那么多,为什么还是不肯亲自言说?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为的是隐瞒哪一个人呢?将那已映在了脑海中的照片拉出,叶肆忽地从椅子上弹跳起,匆匆忙忙地跑到了洗手间,拉起了毛衣看着自己的腰,果然有一道很浅淡的、不留神就难以察觉到的刀痕,以前从来没有注意到过。
种种迹象说明了什么?一时间只觉得心脏疼得厉害,就像是被一只手紧紧攫住。叶肆撑着洗手台大口大口地喘息,呵出来的热气在冰凉的镜面上凝结,一点点的抹去那一层薄雾,慢慢在镜中显现的是一个面色通红大汗淋漓的陌生的自己。
世上有几个人会被自己的样子吓得倒退了几步,拧开了门,跌跌撞撞地走向书桌。就算秦澜不愿在此时回答,自己也要获得一个答案。累积的问题是对生命的疑惑,可当那个问题积累了太久,它的重要性或许就胜过了生命。抓起了手机,嘟嘟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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