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水能收系统》第90章


“可也就是因为太爱了。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所以他才不敢去面对你。”
商堔满眼复杂地看着沈嘉言,垂在两侧的双手慢慢地松了开来,像是释怀了什么,却不免还是有些郁结:“那你现在说这些,又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沈嘉言的嘴角噙着一抹淡笑,“只是为了问大神你一个问题:若是当年、当年你知道,那样声音背后的观棋不语傻妈的模样的话,你还会继续喜欢他吗?”
在沈嘉言问完这个问题后的许久,商堔都沉默着没有开口。
而沈嘉言也没有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等待着他的答案。
深秋的风卷走枝头的黄叶,那叶子在空中徒劳无功地盘旋着,挣扎着。最终却还是落到地上,被人一脚踏碎,发出细微的声响,宛若谁的叹息。
时间好像过去了许久,又像是不过短短片刻,商堔望向沈嘉言道:“如果还是当年的话,我猜我会。但是现在,已经人是物非了。”
沈嘉言在听完商堔回答的瞬间,便红了眼眶。不是为他自己,而是为原本的雇主。
沈嘉言拼命眨了眨眼睛,眨掉了眼中的湿气,对着商堔极其认真地鞠了一躬:“大神,谢谢你。”却没有说,他谢的到底是什么。
商堔见状,有些手足无措地扶起了沈嘉言。他现在一想到自己当年喜欢居然是面前这个娃娃脸,而且还是两年前,他就忍不住想捂脸。
话说,他真的没有恋童癖啊!QAQ
商堔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把手放到沈嘉言的头上揉了揉:“小棋子,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其实我可以做你的哥哥的。”反正他一直都觉得这小胖子挺可爱的,尽管他现在已经不胖了。
沈嘉言怔怔地望着商堔,然后蓦地笑了出来,眉眼弯弯,叫了一声“哥哥”。
就在两人“含情脉脉”地对视着的时候,站在这边的黎胥神情却冰冷了下来。
学长早就对自己说过,他喜欢的人是商堔。恐怕也只有对着商堔的时候,他才能露出这样开怀的笑容来了吧?而至于会答应陪自己一起看电影,也不过是心情好的状况下的“施舍”吧?
那么,他就要为了学长的幸福,而让步吗?
仅是想着这种可能性,黎胥便觉得自己的心脏抽疼得厉害。手臂上也越来越烫,烫到几乎都要灼伤他周围皮肤的温度。
不!他绝对不可能会放开学长,就算是他死,也不可能。黎胥眼眸里滑过一道幽暗的光,如是想到。
黎胥从来都不相信,爱一个人就是成全这种话。在他看来,学长的幸福,是只有由他给的。
除了他自己,旁人他谁都不信。
黎胥上前把沈嘉言揽进自己的怀里,当着商堔的面擦了擦沈嘉言唇角干涸的奶茶渍,语气不无宠溺:“怎么又把东西弄到嘴边了?”
于是,商堔就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塞了一口狗粮。
商堔还没有来得及开口,黎胥又接着对着沈嘉言笑道:“抱歉,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急着买菜回家做饭。他口味挑剔得很,要是买不到合他心意的菜,又该和我闹了。”
黎胥的这一番话,先是点出一个“家”字,表明他和夏棋是住在一起的;接着又说夏棋“挑剔得很”,来让商堔知难而退;最后又说夏棋“又该和他闹”,告诉商堔他和夏棋的关系到底有多么的亲近。
只可惜,就算是字字玄机的黎胥,一旦碰到神经大条的商堔,也注定是要对牛弹琴了。
商堔又揉了揉沈嘉言的头发,对于这个新弟弟,他还是很满意的。又乖巧、又听话,比他家里的那个混世魔王不知道要好了多少:“那你们先走,晚上YY上见。”
而沈嘉言被黎胥揽着往前走,还不忘回头对着商堔招呼道:“哥哥,再见。”
黎胥还不知道沈嘉言口中的“哥哥”就是单纯的哥哥的意思,他只知道,听到那一声“哥哥”,他满心里都是压抑不住的酸涩与怒意。
黎胥就这么一路强揽着沈嘉言回到了宿舍。
而沈嘉言被扔到床上后,还眨着那双圆润的眼睛问道;“不是说,要去买菜吗?”
黎胥定定地瞧着沈嘉言半晌,眼眸耀眼,似是死死压抑着他自己将要迸发的怒气:“学长刚才叫了那个人哥哥?”
这句话没有毛病。沈嘉言点了点头:“是啊!”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黎胥似乎生气了,又追问了一句:“怎么了吗?”
黎胥没有回答,却又问了一个不相关的问题:“学长,你说齐远之有没有可能会爱上肃王爷?”
“应该,也有可能吧!”沈嘉言虽然不明白黎胥为什么好端端突然想起来问这个,但也努力回想着答道,“到后来,七皇子死了以后,远之骨瘦形销之际,毕竟也是肃王爷整天······唔,你做什么?”
沈嘉言问这句话的时候,黎胥已经脱了上衣扑到他身上:“让那人死,我恐怕做不到。但肃王爷的方法,倒是可以试试。反正学长也说了,远之也有可能因此爱上肃王爷不是?”
“我说的是因为肃王爷后来的陪伴,不是因为他前面的强迫。”沈嘉言眼眸瞪圆,实在想不通黎胥是怎么把他的话,曲解成现在的意思的。
“学长,可是我怕。”黎胥动作微顿了顿,旋即自嘲道:“我怕那七皇子活着,我不用这方法,你眼中便永远都没有肃王爷。”
沈嘉言只觉得喉头微微哽塞。一时之间,竟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第93章
黎胥瞧见沈嘉言眼眸里的泪花,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黎胥以为沈嘉言是不情愿,便翻身下来坐到床沿边上,抬手小心地去擦拭沈嘉言的泪花:“别哭了,我不继续就是了。”
他到底,还是狠不下那个心。
而沈嘉言在黎胥抬手的那一瞬间,整个人都完全愣住了。沈嘉言怔怔地看着他胳膊上那兰花印记,一时间就连眨眼都忘记了。
沈嘉言猛地抓住了黎胥的手臂,眼眸里满是慌乱:“你这手上的印记是?”
“印记?”黎胥疑惑地又重复了一遍,顺着沈嘉言看着的方向往自己的胳膊上望去,只见一朵兰花的印记赫然出现在他适才发烫的地方,不由皱眉道,“原本是没有的,怎么会好端端地突然出来这么一个印记?”
沈嘉言死死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几乎快要把那下唇给咬破,直到口中都尝到淡淡的血腥的味道,才松开贝齿喃喃道:“原来,从一开始就是我错了!”
还记得第一世遇见的时候,他师父是高高在上的国师,而他不过是平凡的庶子。可他师父却宁愿舍了心头血,也要强行把他给留下来;
第二世再见的时候,他师父明明就有能力凭借一个人走到最后,却为帮他平添了许多的波折。到最后,他师父即便是冒着自己被淘汰的危险,也还是要保全自己;
第三世的时候,他师父是宛若神祇的镜月公子,而自己则是人人喊打的魔道。他实在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能让他师父舍弃这肉身和修为,只为让他活下来······
可是他却从一开始,便认错了人。
沈嘉言攥住黎胥胳膊的手臂越收越紧,指尖都因此而泛白。
但是他怎么会认错人的呢?他的师父,明明那么好认。
每一世,都是对旁人都不假辞色,但唯独是对自己,无论是逆天改命也好,离经叛道也罢,都从不肯放手。
就连这一世,也亦然。
他师父原来一直都守在他的身边,只是他没有发觉而已。
沈嘉言现在想到自己曾经做的那些个蠢事,还曾当着他师父的面信誓旦旦地说喜欢另一个人,就恨不能把时光再倒流一次才好。他想回去拍死当时的自己。
眼见沈嘉言脸上的神色晦暗不明,黎胥伸手摸了摸自己手臂上的印记,嗓音深沉了几分:“是这印记怎么了吗?”
黎胥的直觉告诉他,夏棋的变化,必然是和他手上的这印记有关的。
沈嘉言没有回答,却直接扑到了黎胥的怀里。黎胥低下头,还没有来得及询问,沈嘉言已经仰脸,把自己的唇给送了上去。
夏棋的唇就和他的人一样,软软嫩嫩的。
黎胥刚一碰到,脑海里便只剩下了掠夺的本能。辗转反复,再怎么深入的亲吻却还觉得不够,真恨不能把他融进自己的血肉之中、再不分离才好。而心脏中空落落的那一块,也好像被填满了,只觉得是说不出的安稳。
黎胥下意识地摁住沈嘉言的脖颈,又加深了这个吻。而黎胥亲的地方,正巧是沈嘉言先前咬破的地方。
沈嘉言不由轻“嘶——”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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