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春风十里》第107章


偏严桐生得也像她,比起严骥的秀气,遗传了林黛玉的严桐要更精致,和严宜小时候堪称是一模一样。
坐了没一会儿,碧菱进来轻声告诉她林如海的院子已经收拾好了。林如海自严桐出生就念着,年初辞了官就要来泉州寻她。
帝后不和,以至于太后和皇后在后宫中屡屡因为权柄而产生摩擦,明依澜为了太后,忍下了对孙子的思念,留在了京城。
碧菱嫁给了严家一个家生子,留在林黛玉身边做了管事嬷嬷。
严桐床边悬了一排小东西,有她亲手绣的香囊,也有洋人那里买来的水晶坠子,水晶坠烧成小鸟和小蝴蝶,亮闪闪得会引了严桐伸手想拽。
枕边趴着的布老虎,是明依澜亲手缝制的。
泉州此时已是夏季,风中吹来海边特有的咸味,潮湿而温暖。林黛玉戳戳儿子胖嘟嘟的小脸蛋,看他不耐烦的皱起眉毛才收了手。
刚到泉州的时候,过了也很艰难。
甘家把持市舶司多年,根深蒂固,难以瓦解,何况海外带来的无数银钱供奉,少有人能拱手相让。
严骥空挂一个市舶使的名头,林黛玉在泉州的女眷里几乎是被孤立的。
好在严骥行事强硬,又有林渊在朝中照应,硬生生捏住这地头蛇的七寸,将他们从海运中赶了出去。
甘家对严骥的不配合,深里想便是对今上旨意的反抗,帝后失和有此埋下伏笔。
到直隶总督甘大人卸任致仕,帝后已形同陌路。
那一年召见小夫妻时,和睦无比的婆媳,也因为各自的立场开始了争斗。
明依澜信中道甘氏进宫劝了好几次甘皇后,甘皇后却一意孤行,觉得今上是故意为了打压外戚给她没脸。
林黛玉除了叹息一声,也无话可说,财帛动人心,权势迷人眼。
严骥这日夜深时分方才回来,桌上温着醒酒汤,林黛玉披着外衣,正抱膝坐在床上发呆。
“怎么还不睡?这傻坐着做什么?”
“我想看会儿书,碧菱几个说夜里伤眼,不但不给我点灯,还把书都给收走了,看我惯得她们,无法无天的。”林黛玉抱怨道。她自然是要等严骥回来一起睡的,只是没书看,那也就只有发呆这件事能做了。
严骥笑着在脸上亲了一口,被林黛玉推开,“快去洗漱,一身的酒味。”
“故意抹在衣服上的,我那壶搁的是水。那两个法兰西的使臣,都喝桌子底下去了。这次来了个什么公爵,没带夫人,你正好清闲。”严骥不顾林黛玉正在掐她,又重重亲了一口。
转身将醒酒汤一饮而尽,严骥也不用人服侍,匆匆就着还有些温的水洗漱,只是他动作碎块,上床的时候,林黛玉却已经睡着了。
他笑着把人搂进怀里,下巴搁在她头顶。
明明就困得不行了,非要亲眼看到他回来才肯睡,哪怕只是说两句话,都让她非常安心的睡去。
林如海在最热的时候到了泉州。
林黛玉不免心疼他,“非要拖到这个时候,春暖花开时候不是时节正好?他们说您有些中暑,现在怎么样了?我已经叫人去请大夫了,您难不难受?饿不饿?头晕不晕?”
林如海对女儿的焦急摆明了很受用,却撑着架子道,“小恙,小恙。这不是得把珏哥儿安置在你小叔那里么。他吵着要来,哄都哄不好。”
“那就一起带来,我可想小珏了。”林黛玉扯着他的袖子晃了晃,“小叔也就算了,做什么把小珏留在京城,你仔细教出个书呆子。”
林如海简直招架不住她的撒娇,只好道,“都是做娘的人了,怎么还这么皮。”
“您自己不地道,还不许我说。”林黛玉作势丢开他的袖子,“不理您了,说好带小珏的。”
“外公!外公!”小严宜一溜小跑。
“咱们小船来了。”林如海松了口气,蹲下身一伸手,正好抱住扑过来的外孙女,“长这么大了,外公还怕你不记得外公了。”
“怎么会不记得外公。”严宜睁大了眼睛,“小船每天都在想外公,母亲说您要来,我简直高兴的都睡不着了,咱们快去看弟弟吧,您还没有瞧过他,母亲说和我长得可像了。咦?舅舅呢?”
严宜趴在林如海肩头到处乱找,“您把舅舅弄丢了啊。”
一大一小两张相似的脸瞧着林大人,都带着不赞同。
前任林阁老几乎是落荒而逃,“咱们先去看桐哥儿。”
林黛玉看着他的背影直笑,忽然又想起来林如海中暑的事,忙让人拦住那对爷孙。
夏日炎炎,海浪声声,严府端的是一派欢声笑语。
现世安稳,虽知前路或又有崎岖坎坷,然有你们在便足矣。
☆、第101章 【博裕x小叔】番外
雁门关守将被换成了安远侯父子,明曜将他放在安远侯麾下做了个副将。
明依峰平级袭爵,成了新一辈的光王,他为明博裕请封世子的折子,明曜也批了。
明博裕在雁门关呆了两年,随后有旨意让他回京。
安远侯不太舍得他,拍拍肩膀,“早知道以你小子的身份留不久,这趟回去了,咱们爷俩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了。”
“您多保重。”明博裕笑嘻嘻道,“您既舍不得我,不如请我喝顿酒怎么样?”
“滚蛋,回京城了随你喝多少。”安远侯轻轻踹了他一脚,“快滚。”
他治军严谨,自己滴酒不碰,身边的人哪怕亲儿子,也只能跟着禁酒。明博裕同安远侯世子时常和手下混在一起蹭酒。
明博裕无甚要带走的东西,先前分了些东西,他都让带回去送人了,此时不过领几个亲兵,轻装上路。
算起来,明博裕要有近三年未回京城,好在快马加鞭,赶在了严骥夫妻要去泉州之前,好歹还能送一送。
严骥亲自在城门口迎他,等了三日方接到人,表兄弟雁门关一别之后,自有许多话要说。
“外公成日里就念叨你,陛下让你在家歇两日再去见他。”严骥先前黑瘦的样子早养回来了,脸上鞭痕也不见踪影。
“你当时在江南,他就是这么念叨你的,你可算知道当时我的苦了。”明博裕锤了他一拳,“等你去了泉州,他又要换人念了。好似从来没有一家团聚的时候过,有也只有那几年。”
“早知道不如留在家里做个纨绔,成日溜猫逗狗,也是安稳。”严骥弯了下嘴角,“我抱猫,你牵狗。好在我家里养着毛,明儿我给你送条狗。”
明博裕笑了下,那嬉皮笑脸的痞气就从他身上褪了下去,“林小叔可好?”
“小叔那年冬天伤了身子,一开始就没养好,如今吃药比吃饭多,陛下又是指派太医,又是赐药,也没有大效果。太医说是幼年就落了病根,要是好好休养也就罢了,可他又劳神太过,长此以往下去,恐怕寿数有亏。”严骥叹了口气,“那些东西送过去了,都收下了,扔没扔就不知道了。”
这一句寿数有亏,饶是林渊是朝中重臣,天子心腹,也没有哪家高门愿意真的把女儿嫁过去。
哪怕不顾及女儿守寡,可联姻本是结两姓之好,拉拢林家,可半道上这人死了,还拉拢个什么劲儿。林如海虽在,也没有弟妹去和大伯搭话的。
明博裕动了动嘴唇,“怎么好端端的伤了身子。”
严骥看了他半晌,“这话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林渊不娶亲,林如海是点了头的,可明博裕如今是光王世子,由不得他再任性。明博裕和他一起念书学画,见他这样子便知道有内情,“你不说,我也总能打听到的。你放心吧,我也做不出什么太傻的事。”
“是啊,没有太傻,只有更傻。”严骥刻薄了他一句,破罐子破摔道,“我也知道的不太真切,大概是得到先锋军被围那时候开始身子不好的。”
“刚刚就该和你说,不当说。”明博裕道,这样一说,倒叫他忍不住又要自作多情起来。
明依澜和林黛玉早在光王府里了,一家人凑在一处吃了顿团圆饭。只是没有叫上太妃和她所出的儿女。
这两年里老光王和太妃的关系日益冷淡,不过面子上的情分罢了。
光王妃拉着儿子上上下下的打量,拉着衣服不肯撒手,“身上有没有什么伤?你可别瞒着我。”
“有也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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