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暴君之后[穿书]》第158章


南宫子仪没有做声,祁璟费力抓起他的袖子,怒道:“我问你,晏止澜呢!”
一连问了几遍,南宫子仪终于有了反应,他涩然道:“阿璟,你节哀……”
“我为什么要节哀?”祁璟推开他的手,摇摇晃晃站起来,努力辨别着魔门的方向,跌跌撞撞想往那边走过去。被南宫子仪一把拽住,“阿璟!你冷静一点!晏繁之他已经以身殉魔门了!”
祁璟猛地顿住,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他回头,模糊的视线里映出南宫子仪的身影,一字一顿质问道:“你说什么?”
南宫子仪艰难道:“我说,晏繁之、晏止澜,他以身殉魔了!”最艰难的一句话说完,剩下的在说出口好像也没那么难了,他粗暴地拽着祁璟的手臂,伸出一只手遥遥指给他看,“你睁大眼睛好好瞧瞧!魔门前的那柄灵剑!看清楚没有?那柄灵剑,就是晏止澜!”
祁璟闭上眼睛,甩了甩头,视线渐渐清晰起来。
先祖祁一微的那柄灵剑,早在他意识清醒之时就已破碎,如今魔门前方,又正正的插着一把参天灵剑,灵剑周身流淌着他无比熟悉的光芒,凌厉的剑气将企图穿过魔门的魔物瞬间绞杀,魔门上的魔息,正渐渐退散。
祁璟撑着九圣站起来,试图在熟悉的剑气中寻找晏止澜的身影。
许久之后,他心底那股名叫希望的火焰一点一点熄灭,渐渐变成冰冷的水,将他全身淹没,不能呼吸。
南宫子仪见他神色不对,忙摇着他的肩膀唤醒他:“阿璟!你回头看看我!看看你背后的这么多人!你身为大月国君,怎能因一己私情放弃众生百姓?!阿璟!你清醒一点!”
祁璟缓缓睁开眼,僵硬地转过头去。
不知何时,他的身后站了无数数不清的人,有普通修士,也有世家贵族,有老弱妇孺,也有青壮少年……他们一个个的虽然都是满身满脸的灰尘,有的脸上甚至还挂着泪,见他看过来,眼里皆是闪着期冀的光。
祁璟的目光从他们身上一一略过,最后落在离他几步远的莫知身上。
莫知满脸愧色,低着头小声道:“君上,是莫知的错,你惩罚莫知吧!”
祁璟咽下一口血,摇头道:“与你无关。”
莫知仍不敢抬头:“除此之外,莫知还胆大包天地做了另外一件事,还请君上……”他顿了顿,见祁璟没有怪罪的意思,接着道,“京都陷入大乱,我遍寻不到君上,便以君上的身份,发布号令,诏令举国上下的修士前来守卫京都,我……”
“你做的很好。”祁璟抹了抹唇边的血沫,目光在他身后的骆杨生和金珠身上停顿了一下,冲着他们点点头,又道,“可堪当大任。”
骆杨生和金珠满眼担忧的看着他。
祁璟一点一点推掉南宫子仪的手,冲他歉然一笑,道:“表哥,对不住了。”趁着南宫子仪犹未反应过来,毅然御起九圣投向了魔门。而紧随他身后的,则是脸覆面具的毕方十二卫。
“阿璟!”
身后传来南宫子仪撕心裂肺的喊声,祁璟唇角现出一抹笑意,闭上眼睛:有这么多人记着他,他死而无憾。
南宫子仪眼睁睁看着祁璟投身魔门,目眦欲裂。他心中的情绪无处释放,抓起手边的一个人怒吼:“你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去送死!为什么不阻止他为什么不阻止他啊……”
说到最后,他声带哽咽,满脸泪水,痛苦地蹲下身抱着头,毫无形象地嚎啕大哭起来。
哭着哭着,他耳朵突然微微一动,听到有人不住惊呼:“快看!那是什么?”
“那是……是……”
南宫子仪泪眼模糊的抬头,听到金珠轻轻叹息道:“是永生啊!”
“是……是我想的那个永生吗?”骆杨生激动地语无伦次起来。
南宫子仪顺着人群的目光看过去,只见魔门前方,原本只矗立着晏止澜的那柄灵剑,如今又多了一柄稍显秀气的灵剑。两柄灵剑一前一后,相互依偎,剑身上的光芒交相辉映,像是一对并肩而立的朋友,又像是一对喁喁私语的情人。
南宫子仪鼻子一酸,眼泪又夺眶而出,喃喃道:“阿璟——”
然而下一瞬,他蓦地睁大了眼,忘记了哭泣,泪水挂在眼角将落未落。
那两柄灵剑上的流光起初只是流动着,渐渐愈来愈快,两种颜色的流光交织成一片令人应接不暇的五彩光芒。耀眼的灵光冲天直上,驱散了困扰京都多日的魔息,久违的阳光洒向大地;而当那灵光缓缓流向地面,地上残留的魔物还未来得及反应就惨叫一声变成齑粉,世间一片清明。
不仅南宫子仪,连所有在场的人都被这不可思议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良久,南宫子仪听到骆杨生惊叹道:“真的是永生!是永生!老夫有生之年竟能看到永生之景,死而无憾!死而无憾哪!!哈哈哈——”
南宫子仪敏锐的抓住了他话里的关键,转头问他:“什么是永生?”
骆杨生沉浸在永生的光芒中,喃喃道:“传闻中,天地之初,神魔并非两立,而是一体。直至后来才有了神魔分立,至死不休。而在上古时期,流传着这样一句话……”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下一刻,与金珠异口同声道:“神魔合一,则得永生。”
南宫子仪不由跟着他们重复了一遍:“神魔合一,则得永生?”
金珠浑浊的眼珠子看着魔门前的两柄灵剑,苍老的声音娓娓道来:“上古时期,神魔本就是一体,分则各自为王,合着威力无穷。后来神魔分立,势同水火。这句传言也慢慢的再无人知晓。”
南宫子仪丝毫不关心神魔如何,他只关心祁璟如何,急躁道:“那又如何?跟阿璟有什么关系?”
金珠缓缓道:“晏家那孩子已然入魔,若想在修真界活下去,谈何容易?天大地大,哪里会有他的容身之所?以身镇魔,反倒是他最好的抉择。也是这孩子大义,不惜性命也要镇守魔门。”
南宫子仪听的额头青筋直爆,却不得不耐着性子听这老家伙慢悠悠接着说,“只是谁也想不到,君上与他感情竟深厚至此。君上是纯粹的神裔血脉。神魔之血一旦交融,又是两个相爱之人,你们猜猜看,会发生什么?”
南宫子仪差点直接上手去掐他的脖子,让他一股脑的赶紧把话吐个干净。
金珠卖着关子不说,那边骆杨生却是一脸兴奋,激动道:“神魔合二为一,永生得以再现。”
南宫子仪一头雾水,与同样是摸不着头脑的莫知对视一眼,两人皆是一脸茫然。
却听得金珠道:“不错!永生再现,世间安宁。”他转头看向莫知,“走吧,我们先回宫,等做完君上吩咐的事情,想必他就回来了。”
说罢,他甩着衣袖,率先离去。
南宫子仪瞬间惊呆,他与莫知面面相觑片刻,莫知突然像是领悟到了什么,一溜烟地朝着金珠追了过去,边追边喊:“金珠大人,您、您说的是真的吗?”
剩下南宫子仪,赶紧抓住还没走的骆杨生,焦心道:“先生……”
骆杨生拍拍他的手:“不慌,我陪你等着便是。”他捋着山羊须,脸上止不住的喜色,“毕竟永生,可不是人人都能有幸见到的。”
南宫子仪觉得不是自己疯了,就是这些人疯了。否则,他们一个个说的话,怎么他都听不懂了?
眼下除了等,似乎也没有别的法子。
南宫子仪耐着性子,席地而坐,同骆杨生一起不错眼的盯着魔门,不敢放过一点动静。
几日之后,围观的人群渐渐散去。
魔物虽然已经尽数除掉,魔门也已经重新被封印上,然而那些死去的人却再也不会醒来。一切尘埃落定,活着的人还要重整旗鼓,带着希望继续活下去。
身旁的人一个一个离去,南宫子仪丝毫没有感觉,他只期待着,能再次看到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不知过了多久,南宫子仪的面前,出现一只冒着热气的烤红薯。喷香扑鼻,令久未进食的他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南宫子仪眨了眨酸涩的眼睛,一个小豆丁出现在他面前,肉乎乎的手里举着那只烤红薯,奶声奶气道:“哥哥,吃。”
南宫子仪哑然,摸了摸他的小脑袋:“你吃。”
小豆丁固执地将烤红薯送到他嘴边:“你吃。”
南宫子仪无奈,只好接过来:“好好,我吃。”他一边狼吞虎咽的吃着烤红薯一边口齿不清问道,“你是哪家的孩子?怎么身边也没个大人跟着?”
良久没听到小豆丁回应,南宫子仪疑惑地转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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