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美]偷龙转凤》第91章


好几十个互相砍砍杀杀的人呢,四周围也挺吵的,所以皇帝应该是看不清楚也听不清楚的……即使真有那么巧,皇帝正好看清了那一幕也听清了那半句话,但以他的智商,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所以然吧?
所以真正要紧的关头是在这之后,待得太子造反之事尘埃落定,皇帝静下心来多想一想,再向许胜等人仔细问询一下细节,阅读叛贼们的供词——那会给予皇帝怎样的“引导”和“启发”,就真是难说了……
“许胜,自此刻起,你便是新一任的殿前都指挥使了,其余有功者该怎么赏赐,就由你来拟定吧,朕等着你的章程。”皇帝大手一挥,一大堆活儿就落到了许胜的头上。
当然许胜应该是挺乐意干那些事的,他领旨谢恩之后,皇帝想了想,又侧过头来看着夏侯宣,说:“接下来该干些什么,我儿可有好想法?不如就全都交由你来安排吧!”
得,心情大起大落之后,皇帝原本就不怎么灵光的脑子这下子全成了浆糊么?
夏侯宣暗暗抽了抽嘴角,略略谦虚了几句以后,就当仁不让地接下了这副担子:他先叫刚升官的许胜带人抬着太子的尸身到宫门口去劝降其他叛贼,待宫门通畅后,便敲登闻鼓急召众臣入宫议事;此外,还要请得皇帝的特旨,传召京郊大营的将士们前来肃清宫闱,以防有叛贼躲藏在隐蔽处;再然后,重组禁卫军、安抚后宫众人、宣太医救治伤者、抄没太子和他舅舅的府邸……种种种种,总之是有得忙了。
这么一忙起来,公主殿下走光的事似乎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而齐靖安呢,他眼睁睁地看着皇帝舒舒服服地歪在软榻上歇着,可自家心上人却连衣服都来不及换一身,就开始前前后后、忙得脚不沾地了,驸马爷真是既感到骄傲、又觉得心疼。偏偏皇帝还在“哎哎哎”地感慨道:“朕所有的儿子加起来,都比不上这一个能干又贴心的女儿啊……靖安你呀,可真是好福气!”
齐靖安正打算再来谦虚几句,却是不经意地瞥见了窝在殿内一角、手捂着伤口面色惨然的二皇子夏侯垣——乍然听到皇帝的这声感慨,夏侯垣一个控制不住就露出了一个讥讽的笑意……
☆、第六十七章 贤惠
虽不确定二皇子究竟是生了疑心、发现了什么,还是另有想法;但既然他的表现如此“不友善”;那也没必要对他客气了;哼。
齐靖安这么想着;眼珠子一转,便笑呵呵地凑到皇帝身边;先按原计划谦虚了几句,表示他“显然”是高攀了公主,所以他既庆幸于自己入了公主的眼;更感激皇帝的成全——如此这般把皇帝哄得眉开眼笑之后,齐靖安话锋一转,又说皇帝明明是个极其难得的慈父兼明君,而太子竟不珍惜,反倒闹出了今日之祸,真是让人难以理解啊……
不过太子既已去了,那么他的想法便也成了谜,即使后来人能够做出种种猜测和推断,也终究无法像衙门审案那样与他当面对质、令他认罪悔过了。
“哼,那个孽畜确已伏诛、一死百了了,可这里还有一个呢!”听齐靖安这么一说,皇帝立时想起了二皇子的存在,目光顿如刀子一般射向墙角——
因为当前的很多事都比处置二皇子要重要得多,所以夏侯宣只留下了几个禁卫军来看守他的二哥,暂时没工夫理会对方;而皇帝呢,由于在短时间内受了太多的刺激,之前他既庆幸、又后怕,更身心俱疲,便也把他的二儿子给抛到了脑后去。
而这时候,皇帝终于从齐靖安明为感慨、实为提醒的话语中,由太子那个孽畜联想到了二皇子这个逆子——“老二,这些时日以来,朕自问待你不薄,对你的宠爱比你的其他兄弟都要多……可你呢?你是怎么回报朕的?附逆犯驾!罪无可恕!现在你可还有话要说?”
皇帝重重地拍了拍桌子,凝目一看,却发现他的二儿子当前的模样还真是挺凄惨的:手臂上仍插着齐靖安射出的那支箭,小半个身子都被鲜血染红了,整个人都显得憔悴不堪……这种毫无威胁性的表象,令皇帝不自禁地塌了肩膀,表情也没那么狰狞了。
见此情形,齐靖安暗自冷哼了一声,眸中透出几丝厉色。
说实在的,二皇子这副模样真的很具有迷惑性,若让他在皇帝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表演一番,说不定还真能把皇帝给忽悠过去呢。话说,二皇子的“长处”不就是在于装可怜么?
“父皇还请息怒,若是气伤了自己的身子就太不值得了,也许二哥他真的有苦衷呢?他挟持父皇走向大哥,会不会也是为了擒贼先擒王?”不等夏侯垣说出些什么来,齐靖安就抢先把对方仅剩的洗白理由给说了出来,而且还一脸正直,甚至比二皇子的惨样更能取信于人——嗤,你会装可怜,我也会扮正直,看谁的段数更高!
“擒贼先擒王?”皇帝眉头一皱,立刻回忆起了夏侯垣把匕首横在他脖子上的时候,那粗鲁而绝情的动作和那些混账透顶话,还有推着他一步步走向太子时的那种急切而激动的表现,分明就是把他这个君父当成了擒贼先擒王的对象了吧?!
随即,皇帝又想起了女婿的精准一箭和女儿独身一人在敌阵中冲杀的勇武英姿,慨然一叹,拍了拍齐靖安的肩膀,道:“靖安啊,你什么都好,就是为人太过正直良善,都到这个时候了,还为他们这些逆子说话……”
余光瞥见二皇子表情扭曲、双眼冒火地瞪过来,齐靖安心下一乐,表面上却是露出一副惭愧的神情,躬身拱手道:“父皇说的是,靖安年轻识浅,还是把事情想得太过理想化了,总觉得一家人之间就该和和乐乐的……唉。”
——皇帝怎么可能不被这样正直而纯良的齐靖安感动?尤其是在他接连被两个儿子背叛的今天,女婿的好表现显然正中他的心门。
听皇帝一叠声地赞他是“好孩子”,齐靖安厚着脸皮,继续对皇帝说了好一通肉麻话,这才告辞离开:他的理由是瑞妃和受了重伤的三皇子直到现在还待在御花园里呢,他这个做女婿和妹夫的又怎么能不去帮扶他们?
而且齐靖安还趁机指出了夏侯宣的“疏漏”:之前公主殿下急着前来救驾,对母妃和哥哥都疏于安顿,而这时候又去忙着劝降叛贼、召集大臣、肃清宫闱,竟是完全忘了母妃还在御花园里担惊受怕、哥哥更是性命垂危——这显然是不妥当的,所以他必须替自家媳妇去补全这个疏漏。
皇帝连连点头表示理解,便挥了挥手,让齐靖安离开了仁元殿。
目送齐靖安俊俏挺拔的背影渐去渐远,皇帝心里是这样想的:他接下来就要跟自己的二儿子好好地算一算总账了,父子之间恩断义绝,肯定会闹得很不愉快,让正直的女婿继续在一边看着也不是个事儿,还是离开的好;而且他对女儿的“疏漏”其实是很满意的,这说明他这个君父在女儿心中的地位远远高于母妃和哥哥——在经历了太子逼宫和二皇子挟持的事情以后,皇帝是真不希望他那能干的、手握兵权的女儿跟三皇子交往过密了,最好就是他们兄妹俩闹翻决裂,那他就能彻底放心了。
至于正直的女婿要去帮扶瑞妃和三皇子,那本来就是应该做的,皇帝并不会因此而不爽。不得不说,齐靖安在君王面前,真是将说话做事的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妙不可言。
匆匆回到御花园,齐靖安帮着瑞妃把夏侯卓抬回了寝殿、请了御医来为夏侯卓拔箭上药,还留了一些禁卫军下来、并鲁定扬一起守护着他们母子俩……直至将一应事务安排得妥妥当当,齐靖安才转回头去找夏侯宣。
这会子已到了傍晚时分,公主殿下这边也忙得差不多了,从京郊大营赶来的人马已然入了宫,开始在各处巡查扫荡;而皇帝正在勤政殿里与众臣们紧急议事,讨论今日发生的一件件大事。
“你是说,二哥表情有异,有可能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我们要先下手为强?”
那边厢,皇帝和大臣们正在交换意见;而这边厢,公主和驸马也在互相咬耳朵说悄悄话——待得紧急事务都处理完毕以后,皇帝才恍然发觉自己劳苦功高的女儿甚至还是一副“衣衫不整”的模样,心下大为过意不去,赶忙让他回寝宫修整、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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