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宝姐姐不干了》第185章


两人互相拱拱手,沈玉便告辞出了北镇抚司衙门的角门儿。一路上看着几家贩的冰碗,花了几个银子一一买了尝过去,等到家心里也就知道该怎么弄得更好吃。
沈玉回去将柳子安之请对宝钗说过,宝钗立马喊了莺儿回娘家去问一声。安排过后转头与沈玉道:“咱们家商队一般都是走南北之路,还算是走熟了的更放心。西海沿子一向有南安王镇守,东面儿又有北静王管着,往年都是叔父带着家人朝这两处儿去。自叔父去了,东西之间就只剩生意来往,消息半点再带不出来。”
说话间廊外飘飘洒洒又是一场小雨,衬着庭中浅碧凝翠越发显得生机勃勃。两株紫薇打着花苞子一颗颗一簇簇盈润可爱,待他日绽放便又做一片姹紫嫣红。
到晚些时候,莺儿打从薛家回来,又带了两尾极好的鲥鱼交于厨下。丫鬟打理好自己方才进了正厅与宝钗低声禀报道:“二奶奶私下与我看了回来的家信,最迟到现在也一个月没消息了。依着咱们家伙计们行脚速度,本不应当,倒是二奶奶看着不慌不忙,应是真无大事,不然留下孤儿寡母可怎么办,必不会如此时这般轻松。”
宝钗深以为然,但心中仍放不开,待莺儿退出去做事又将此话与沈玉说过一遍。沈玉听完心下暗道此事有异,动身去礼部寻了薛蟠并请出林如海商议一番。林大人侧头想了一想,一面交代沈玉去与柳子安商量、尽快安排人去往国境四周看看,另一面反复思索几回起身抬步又去寻了旁的阁老详议此事。真正做了天子心腹的人自然知道薛家就是当今放在民间的一双眼睛,现下这双眼睛忽的叫人用手给蒙住,京里竟然月余还无消息,自然不是小事。当晚便有数名身着大红公服,腰垮环首长刀,一人三马,三人成众的锦衣卫出京朝四面疾驰而去。
又过去约有两旬之际,南北两处去的人回来禀报,南边尚好,北边平安州外又有几部蛮族内乱互相杀伐,杀到厉害处屡屡有犯边之兆,只因着蛮族们尚未越过雷池,是以此处都指挥使司的指挥使并未及时具本上奏。
薛家商队与朝廷一心一意,就地卸货劳军,又据守边境重镇未曾逃离,所以京中才屡候不至。又有薛蝌早先送回家的家信提过要在北边拖延一阵子,特特叫妻子不得让人看出惊慌之举,这才闹出了个乌龙。
不过此番巡检亦非毫无所得,除东边北静王水溶掌管海禁未见异常外,北边、西边都颇有不稳之像。尤其南安王镇守之西海沿子处,有小国名茜香者屡屡寇边骚扰,南安王竟从未据实告知朝廷过。先前京中彻查整顿诸多勋贵,因着几位异姓王分别代天子牧边劳苦功高,是以未曾动过其丝毫,如今却叫现成的把柄漏了出来。
当今立即传旨命平安州驻守军队朝北面集结,陈兵国界严阵以待,防备蛮族做戏内乱,却对西海沿子事不闻不问,似乎极放心南安王。
第111章 
进了兰月; 还在三伏之内,沈家老爷子所居之正院与宝钗住的东院儿都用了足足的冰镇着。薛太太生怕姑娘苦夏再亏着宝贝外孙孙; 开了自家冰窖见天跟拉水似的往亲家送冰。得亏沈家亦修得有冰窖; 用不完的且存起来; 万一回头薛家冰不够了还能再拉回去些应付应付。
忽有一日,迎春也不送帖子突然就上门拜访宝钗。宝钗正扶着莺儿在院子里树荫下散步,听门子说有位霍太太来访还懵了好一阵子,不是莺儿想起贾家二姑娘嫁去的南安王府正好姓霍; 说不得迎春得在门口等到下晌去。
既理明白这霍太太究竟是谁; 宝钗忙使唤白鹭去外头将人引进来。迎春脸色苍白似有惶恐之色,一见面就让把下人屏退。宝钗看她面色不对,只留了莺儿在身边; 待白鹭转身出去才问道:“这是怎地了?”迎春急得眼泪都在眼眶里直转悠; 拉了宝钗手道:“我如今是没法子才求到大姑奶奶面前。这话说来难以启齿; 可终究关系自家姐妹性命,只求大姑奶奶莫笑话我们。”
她顿了一下似是理清思路,又接过莺儿端上的茶盏抿了口道:“姑奶奶应是知晓南安王爷如今带兵镇守西海沿子; 有个名叫茜香国的小地方年年寇边骚扰; 以往王爷都轻易便打退回去; 今年不知怎地竟然叫人给围了。那撮尔小国得志猖狂; 来书欲与天、朝和亲方可退兵放王爷归来; 霍家内里尽皆知晓。国书公文也就这几日递入京城,恐怕当今震怒不过旦夕之间。”迎春说着说着眼中泪水滚下来道:“说这些与咱们闺阁之中原也无甚干系,只我那嫡婆婆不知喝了哪里来的糊涂油子; 竟打着收个养女充作亲女,再献给上头拿出去和亲的念头。这里头好歹我也不懂,只她似乎颇为看重先前事败了的几户勋贵。”
原来是霍衢先晓得嫡母欲行鬼蜮之事,便归家来交代迎春提醒姊妹们小心。那东西两府贾家女儿名声在外,又曾出过娘娘又先后教养过林家薛家数位亲戚家的姑娘,据说最是会调、教女孩儿不过。因此头一个叫南安王妃盯上,迎春一想若是探春或不是惜春远嫁万里之外,既无亲人关照,又无兄弟帮衬,便是叫人活活磋磨死也喊不出个冤来。然她素知探春心气儿高,若叫其真知晓还有这条路子,保不住就这么傻乎乎给人送上门去。
自古以来和亲出去的女孩儿,哪怕嫡公主亦无几个寿终正寝者。或是水土不服,或是不甘折辱,或是宫廷倾轧,总归绝大多数落得个半世凄凉的下场。更何况迎春这种,连宗室女都不算,乃是战败武将家的养女,既无里子又无面子——当今势必恼恨南安王丢了天、朝体统脸面,而那茜香国也定然心下不满这边送去了个罪臣之女,迎春一去两边皆讨不了好,哪里又有甚活路可走?无可奈何,这才求上宝钗这边,惟愿早早寻个行伍里的汉子赶紧与探春定下婚事。
贾府三春虽说不是同胞姐妹,可自小一起长大,吃穿用度皆一模一样。就连出来见见亲戚客人也要穿个同样衣服戴个同样玉佩出来,情分自然不比旁人家中普通堂姊妹间那么生疏。迎春也是一片好心,又着实没办法才来央宝钗,然其心中计算之数亦颇为精妙。
为何来央宝钗而不是黛玉?一则贾府当日确有亏待过黛玉,倒真真儿没亏待过宝钗,份例从来都是头一份儿,下人们见了面上嘴上也都恭敬,就连已故贾老太太在外面提起薛大姑娘也只有赞的,因此求她迎春心下不虚。再一则,依着探春脾气,那必是要将家中大权尽皆拦在手里方才称愿的,她早日便说但凡自己是个男人定要出去闯他一片天地功成名就,试问哪个世代书香的人家能容得下这般心气儿的主母?少不得寻个性子疏朗不拘小节的武人两口子日后方才好相处。
宝钗不是想不明白迎春的打算,心下暗叹元春薨逝后迎春为了下头这两个妹妹实是将能做的尽数做过。原本惜春叫尤氏给带到老娘家里去,一开始还逼她日日做针黹赚些嚼用,后来尤三姐儿叫宝钗收拾了一顿扔回去,尤老娘并尤氏倒是不敢再磋磨惜春,只暗地克扣其伙食。后来此事叫迎春知晓,松松往街上寻了个讼棍一纸诉状带到尤家门外只说要去告她一家有伤风化、行为不端,前后没用一个时辰便将惜春带了出来。
只迎春毕竟是个出嫁女,隔房堂妹且不好随随便便带回自己家,只得寻了嫂嫂凤姐将惜春寄养在那边,一边叫她帮衬凤姐照顾两个孩子并学学如何管家理事,一边再行与她旋摸出路。到了探春这里又是殚精竭虑尽心尽力,不负当初学得那一手好棋艺。
宝钗一向是能与人方便者便与人方便,听得迎春如此说拉了她失笑道:“怎地这姑娘们急着说婚事也挤在一处的?我自己家里的琴姐儿是一个,姨妈家的三姑娘又是一个,说不得还有甚亲戚家的姑娘也正着急。虽说我是能帮你问问,可这亲事竟不能草率仓促了,头一个显得咱们姑娘不矜贵,再一个,知人知面不知心,譬如梅家那样的,敢撞上一个就坑死人。”迎春这会子也收了眼泪,红了脸道:“我如何不知此事为难的?就怕探丫头凭着一股子胆气就往外冲,旁人路数且摸不清楚只管闭着眼睛‘噗通’一跳,这又不是下棋还能耍赖后悔,女子一生皆系于此,万万不可轻忽。我宁可她就在眼前,吃了委屈也能上门与其撑腰,若是嫁得一去三千里外,便是生死都不知道了。”宝钗就劝她:“你先莫把事情想到这么糟,我今儿就与二爷商量商量,无论有无消息都必给你回信儿去。路都是人走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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