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宝姐姐不干了》第195章


分也架不住你这嘴巴上磋磨。人林姑娘又不该你不欠你,有火气该冲谁冲谁,甭到了外头也说话不过脑子。今后姨妈家里只得靠你一个支撑,眼下把路走窄了,今后怎么办?这日子过不得,要么离了,要么熬着。你要是能安排好后手我们都能帮着你想法子走,不然就只得老实留在贾家。说句不好听的,姨妈也是奔着六十去的人,还能为难你几年,经营好你自己的嫁妆,到时候全家指着你吃饭,看谁不舒服只管饿上两天,你再看听话不听话。”湘云叫她说得破涕为笑,红了脸边擦泪边道:“叫宝姐姐一说这些事儿就都不算事儿了。”
宝钗笑着推了她一下道:“本就不是甚大事儿。还是那句老话,日子都是人过的,自己把心放宽,该吃吃该睡睡,且看谁笑到最后。”这时候白鹭才陪着惜春回来,宝钗打发她服侍湘云净了面,又开妆匣重新与她上妆,看看妥当了才喊婆子去园子里请了迎春、探春回来。
两人在园子里逛了半个时辰,回来坐下就是喝茶吃点心,歇了好一会子看看天色不早就起来告辞。湘云这会子正常不少,叫探春见了长出一口气,趁着没人注意给宝钗福了福权作谢过,这才一块儿离了沈府。宝钗让白鹭去送客人出门,留了刚回来的莺儿在身边问话。
莺儿行了礼,压低声音禀报:“找林县主身边的雪雁姑娘问了,宝二奶奶恍惚在县主面前抱怨了宝二爷与县主小时候的玩笑话,县主许是觉着不尊重就恼了,与咱们无关。”宝钗叹了口气道:“小时候平平都是一般的玩伴,如今忽的就分了个三六九等出来,心里不忿自是有的。人非圣贤,谁没点子说不得的小心思呢,浑是日子不好过给磋磨的才见谁都想怼一句,要是过的顺心谁不愿意做个周全人!”莺儿站在下面应了一句“谁说不是呢”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宝钗才不想管姨妈王夫人家的闲事,躲且躲不赢那个贾宝玉,谁会白给自己惹一身骚,不是吃饱了撑着么。她劝湘云也是劝得心累,嫁过去都一年了还看不清宝玉是个甚么样的人?你把他放心上,那就是给自己添堵。要换了宝钗自己,干脆高高兴兴叫袭人养着,顺手就卸了她的差事攥在自家手里。等孩子生出来抱到自己跟前,再把宝玉打发去跟她两个人玩儿去,好生把孩子教养长大,且看是谁没有下场。
上辈子贾家又和如今不同,彼时贾史薛王四家几乎同时完了,连个能拉拔的亲戚都没,那些早年得罪过的人跟狼似的涌上来,别说宅子田地,就连女眷嫁妆都守不住,哪里还能像现在这样在京中勉强过下去。那个时候才是难,娘家婆家都现等着花钱买命,又没有个人在中间帮着周旋,直陪得家业一干二净,大冬天围着羊毡咽酸虀。日子实是穷得狠了,姨妈王夫人身子不好吃不住惊吓困顿就去了,宝玉守不住跟着和尚道士跑了,宝钗无奈只得回了娘家与母亲哥哥挤。又有嫂子夏金桂日日在家中作妖,搅合的阖家难安,这才不得不又嫁了人寻条出路。嫁过一回的妇人再嫁,哪里还有甚挑头,连继室都做不得,只能勉强做了个京官的贵妾,哪里能想到转眼就叫给流放了呢。
说起这贾雨村,宝钗自己心里也是堵得慌,这辈子连听也不想听半句。此人生得一副好相貌,看上去剑眉星眼、直鼻权腮的,端底是个端方君子的模样。听说他早年落魄时候倒还有几分骨气,然官场沉浮数载就全变了样子,说他忘恩负义、口蜜腹剑再不为过。这个人最是会反口咬早年襄助过他的人家,彻底让贾家反不得身的状子便是此人递上去的。可当初宝钗一直守在后院儿里,哪晓得外头的事儿,有媒人上门说京官大老爷愿意聘了她做贵妾,只想着能庇护母亲哥哥便就咬牙匆忙应了,一顶轿子抬走吃了酒问过下人才闹明白这到底是谁。
贾雨村也是登上高位志得意满,飘着连姓甚名谁都忘记了,只想往后院里添上几个高门的女孩儿衬得门庭好看,便请媒婆子往京中落魄勋贵人家里随意跑去,撞上哪个就哪个。他也晓得祖上阔过与眼下无甚干系,那没毛病的人家且不会将姑娘把与他,专就寻访宝钗这样儿的,纳了做妾羞辱人也有个由头不是。
两下里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凑到了一块儿。
如今宝钗想起来都替上辈子的自己憋屈,就这等人,家里还好好儿的时候莫说随意遣个媒婆子上门,就算正经带了四色礼请了官媒拜访也得拿鞋打出去,谁还把他当个人看。真是想一回胸口堵一回。
她正蹙了眉气闷,就听厢房里萱姐儿又哭了要吃奶,苏嬷嬷没奈何只得抱着孩子出来。自打尝过亲妈的奶水,那聘来的奶妈子就成了孩子的粗使婆子。孩子也是精明的,一吃吃出味儿不对,旁人的奶便干嚎着再不肯用,一心一意要寻亲妈讨饭吃,硬是不肯放过。宝钗叫她磨得没办法,只得抱了萱姐儿往内室走,坐在床里面解开口子喂她。苏嬷嬷取出个小箱子,里面收的尽是尿布片子,单等着孩子吃饱了好替换。一般奶娃都这样,吃了奶过上一刻必然要拉尿,若不提前预备好,到时候管叫你一刻钟手忙脚乱一回,竟是片刻不得歇。
娘儿们正忙,沈玉送了老爷子回正院歇下才回来,一见苏嬷嬷在屋里,先是与她点头打个招呼,然后就在熏笼上烤烤衣裳烤烤手,等自己身上热乎了才往宝钗身边凑。萱姐儿是个护食儿的,只觉着头顶上有黑影压下来便认作有人来抢饭吃,哪里管是不是亲爹,攥紧了劲儿猛吸几口,还要伸手摸着另一边拽住衣服方才放心。
沈玉见着孩子就喜欢,一喜欢就想逗,伸了根手指过去往孩子小手里放。哪晓得大姑娘半点脸面也不给当爹的留,一手就给撒开了,还把脸往亲妈怀里又挤了挤,似是根本不想看见沈玉。沈玉大乐,非得把手指再塞进去,这下子萱姐儿可不乐意了,张嘴不管满嘴还淌着的奶汁子就哭,越哭越厉害。宝钗忙推开他抱着孩子起身一边走一边来回轻轻晃着安抚,就是这么着,萱姐儿还是哭着哭着呱唧一口把奶都给吐了出来,吐得宝钗衣襟上尽是奶块儿,连垂下来的头发上都泛着酸味儿。
沈玉闯了大祸,忙不迭跑出去请了苏嬷嬷又过来看看,萱姐儿把奶吐完了又饿得慌,比刚才哭得又叫人心慌几分。苏嬷嬷一看,只把孩子小手抓起来给塞进她自己的小嘴里去吧唧,糊弄着叫她先不哭,又喊了莺儿白鹭打水服侍宝钗换了衣裳擦了头发。等这厢收拾停当了,才把萱姐儿抱过来换一边重新吃。
这会子萱姐儿饿得狠了,叼住就使劲咽,没两下头上连汗都渗出来,一边吃一边还要委屈得直哼哼,小奶音软绵绵的一听就知道是吃了大委屈冲亲妈撒娇呢。这会子屋子里总算静下来,沈玉才擦擦冷汗从角落走出来。宝钗横了他一眼就把人往外赶道:“去去去,去你东厢翻话本子去,别往我们娘儿俩身边凑,不待见你。”
沈玉嬉皮笑脸硬是往前挪了两步,倒是不敢再去逗萱姐儿了,只拱手唱个肥喏与宝钗道:“我给奶奶添乱了,还望原谅则个。”宝钗没好气道:“再不出去管叫你今天给我跪搓衣板子去!就是告到祖父那里也有理。”沈玉乱没样子左右胡乱作了几个揖,半句话没敢多说就屁颠颠跑了,真叫告到沈老爷子面前只怕跪搓衣板都是轻的,说不得要挨一顿家法。
老爷子是真稀罕这个大孙女,要不是夫人早早走了直恨不得将孩子抱去自己院子里养。一天十几次的叫人来看也就罢了,连偶尔出去会会老友嘴里也尽是记挂着萱姐儿,唠叨得一些老人家见了他就想绕道儿。带着他那几乎快要成精的大黄猫也好往萱姐儿的襁褓旁边靠,好几回苏嬷嬷和奶妈子早上起来都发现猫儿就窝在萱姐儿身边打瞌睡,偶尔尾巴叫孩子拽几下也不恼,转一圈儿就又回来了,赶也赶不走。阖家说起这猫儿也都是奇,但见它从不冲孩子亮爪子也就不再特特隔开,由着它围着萱姐儿转。
作者有话要说: 睿哥就是哭到吐,完全拿他没办法
第119章 
家里一有了孩子日子就过得飞快; 转眼到了第二年中秋,又是节庆又是萱姐儿周岁生辰; 沈老爷子这一年尽在书房里捻着胡子给曾孙女儿想名字; 甚么毛诗、离骚全拿来翻得稀烂; 回头还要嫌弃人先贤们用字用得忒繁琐。实是眼看就到正日子没法子了,才勉强从《说文解字》里寻了个“褀”字出来。旁人都说这个“褀”字不如留着给后来的哥儿用,姑娘家红香春玉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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