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请拿走您的厚爱》第110章


他心房如被灌了一壶沸水,滋滋煮透煮死,而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对她一切如常地口吻:“她对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荣嫣走到他身后,从后搂住他脖子,“但我怀疑她就是绑架我的人。”
话音落,她便感受到胳膊下的男人双肩微微一僵。
她好奇垂眸望他。
这是画室,他手上染了颜料,故而双手无法抱住她,但宽阔可靠的背脊借给她用着毫无怨言,荣嫣趴在他肩后,说话气息不住在他耳垂边吹:“你该不会早知道詹天晴绑架过我吧?”
“如果知道呢?”他平静问。
“那你肯定有很大的棋,现在才留着她嘚瑟。”荣嫣对他信任地笑着说。
季宴川躁动的心因她这句话迅速抚平,他用染着颜料的手掌握住她柔弱无骨的手,继而牵到自己唇下深吻,“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吗?”
“当然。”荣嫣搂着他脖子,两胸贴着他晃,“我觉得就是她。不仅绑架我还在疗养院祸害张迪,奇怪了,她对张迪传地那些话要警告我们什么,难道她认为宴川会听到,从而来找她?”
她的确认为“宴川”会听到,只不过是以宴洲的身份听到而已。
季宴川忽地想起七年前,他在洲上和荣嫣翻云覆雨,那女人身为助理同在船上,只怪他喝太多,门没锁上,让荣嫣春光外泄。
后来他质问过詹天晴为什么让荣嫣跑掉,对方支支吾吾说着道歉的话,现在想来是故意的吧,不过,詹天晴当时从门外的角度应该没看见荣嫣的脸,才耽误多年,在近两年才发现端倪,继而针对荣嫣。
而这次绑架的事,激地季宴洲吐血,他才有机会出来,要追究对方责任似乎说不过去。
但这个助理肯定是不能用了,季宴川已经安排对方尽快离岛,却没想到还是发生了点女人间的小插曲。
此时,背上那女人哼哼唧唧着,让他拿态度的样子。
他不禁勾唇,觉得她可爱极了,爱憎分明,敌我也分明……但这是否也意味着,一旦他是季宴川的身份揭晓,她会手起刀落,杀了他泄愤呢?
季宴川突然全身寒凉,吻着她手背,紧紧闭上眼,一动也不动地宛如死去。
荣嫣没发现异常,自顾自絮絮叨叨着:“我姐夫说你弟弟没死,所以他到底去哪了?会不会影响到我跟你的关系?我还怕他来抢孩子,到时候我们怎么应对?”
荣嫣说了一堆,忽然发现他睡着了,就坐在画板前,薄唇抵在她手背上,微微靠着她的双腿,眉头紧皱地睡着了。
“宴洲?”她心尖忍不住一痛,伸手抚了抚他高皱起的眉头,可怎么都抚不平,反而拢地更深。
唉。
叹一口气,她从后紧紧搂住他,不禁呢喃着:“你到底在怕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这张车得细品。
第77章 
今天傍晚没有霞光,整个岛浸润在冷灰色的雨雾中。
季宴洲的房子是一栋纯白色的极简风建筑。
一开始上岛看见时仿佛一只白色鸟笼孤零零矗立在大海前头,这岛上的灯塔都没它显眼。
大约太性冷淡风了吧。
而其他八座皆在季宴洲房子的后头,靠近码头的地方,虽然在同一座岛,但地理方位不似这座有一种孤临天下的霸气。
荣嫣望着落地窗外头的雨,不知道坐了多久,她怀里靠着一个人,就这么肆无忌惮安心之至躺在她身上睡着了。
她不急,静静搂着他,心里一派平和地欣赏外头的景色,过了许久,外头天越发灰蒙蒙,夜晚快来了。
她从酒吧回来下午两点钟,此刻大约四点了,英国下午的四点在阴雨绵绵中天色宛如被拉上了黑幕,远处的灯塔亮起来,这栋房子其他地方也亮起来,唯独画室还是下午的那盏弱灯,照与不照都无甚要紧。
直到胸口传来男人鼻尖抵着她锁骨摩擦的动静,荣嫣觉得好痒,银铃般地笑出声:“醒了?”
与此同时他体贴扶住她酸麻的胳膊,荣嫣受不了地大喘一声功成身退倒在了他腿上:“快给我捏捏!”
她臀部以上全部失守,酸地哇哇直叫,在他腿上瘫着耍赖。
季宴川揉着她胳膊腿,又挪到腰上来手掌轻轻按压,躺在他腿上的小东西面色绯红,呼出的气息都是香的,他低头笑着亲她。
与他闹了一会儿,荣嫣推推他胸膛:“我到厨房看看贾斯汀做了什么,有点饿了。”
“去吧。”季宴川睡饱精神状态不错,英俊的脸上尽是舒心的笑意,将她扶起来,他自己坐在地上没动。
面前仍是一副未完工的画。
荣嫣老早就想说了只不过他睡着,这会儿从后搂住他脖子,凑在他耳边问:“这什么呀,牛?”
一只站在英国阴霾天气般的灰色调下的动物,四脚牛面,身体却如马瘦长瘦长,这么尖锐的牛头配马的身体,十分怪异。
荣嫣盯着那对牛眼,看着看着似乎发现牛眼在流眼泪。
她眉头挑起,有点吃惊这副画中所表达的阴郁气息。
“还没起名的东西,你说它是牛那就是牛。”季宴川牵了牵她垂在自己肩上的手指,低头一根根亲吻。
荣嫣被他亲地好痒,一边笑,一边叹:“这竟然是季宴洲画的。”
是啊,竟然是季宴洲画的。
太不可思议了。
如此阴郁,黑暗,仿佛困在天地混沌中被憋出病的四不像怪物。
他人也似被换芯,样子在,心神不在。
“不管谁画的。随便玩儿的东西。不是饿吗?”他将她手指含进口中,细细品尝。
“脏!”荣嫣立即拍他,音量重,动作却轻。
他又亲了会儿,放开她。
荣嫣笑着起身去厨房,临走到房门口,扭头看他。
同样是清空地仿佛被搬家了一般的空落落画室,除了画板和部分颜料,连桌子椅子都没有,地板就是他的操作台,可坐可睡,他整个人沐浴在头顶长长垂下来的微弱灯泡光中,四周皆是昏暗,仿佛画中那只被困的马身牛,似想飞驰奔跑却顶着时时刻刻担忧要被宰杀的牛脑,即使脚可跑眼睛却流出泪,一层又一层浓重的暗黑气质包裹着他,经年历久非一时三刻养出来的气息。
“……”荣嫣忽而大脑空白,如被瞬间掏空脑子的行尸,愣愣呆呆地盯着他作画的手。
那是一只极为优秀的拿画笔的手,手关节硬朗却不粗宽,包裹在细嫩皮肉下很有力量而又不失优雅,他拿着笔,用修长的手指随意勾着的姿势,颜料涂上画纸都令人担心那笔是不是要从他指间掉下来,然而没有,他随意却牢牢掌控着,在画纸上铺开涂染……
忽地,大约她盯地时间过久,他左手顿了顿,却又很快恢复力量,带着画笔流转:“怎么了?”声音轻,眉头却挑起。
“没什么,你好好画。”荣嫣笑应一声,浑身虚软地回身,往外走时起先步伐正常,后来不知怎地她直往地上瘫,这边离画室太近,身后可能就是他目光,荣嫣维持着笑容站起来,扶着墙壁一步步几乎是拖着自己前行,用薄弱的力量带动崩溃的心神,走一步是一步。
到了终于远离画室的地方,她发现是外头黑暗的夜晚。
白房子离村落较远,她此时好像不饿了,冒着细雨往前冲,冲到一片亮光,八座房子凑在一起的地方。
她奔着六号的门跑去,在细雨中敲开伊凡娜的屋子。
伊凡娜是个法国人,嫁的丈夫来自德国,他们是一对跨国夫妻,兴趣相投,喜欢生化,喜欢酒,喜欢享受,在岛上开一间家庭酒馆,荣嫣去从来不收钱,恭维她是岛主夫人。
季宴洲在这岛上地位超然。
有一个前下属住着,还有六七家见到荣嫣直接摆出敬重姿态的所谓邻居,荣嫣此时走进去,刚好除了詹天晴,其他几家都在。
“嫣!”伊凡娜手上端着半扇牛排从厨房里出来,笑容满面:“刚好,今天是马库斯生日,你来喝一杯!”
马库斯是她丈夫。
德国人。
高鼻深眼,轮廓线条分明。
他此时和朋友们坐在一起,手上拿着一份军事杂事,在荣嫣进来前,他们正讨论的热火朝天,她一到,那热度便如烙铁进冰水,滋滋只冒出之前的余声,大动静却是消失一干二净了。
“是吗马库斯?”荣嫣看一眼对方手里杂志,笑着与对方打招呼,“今天你生日?那得说声生日快乐了。”
马库斯交谈中自然地将军事杂事落回桌面,并起身接过妻子端来的大份牛排,将盘子直接压在杂志上,“谢谢你嫣。快过来喝一杯。”
其他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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