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请拿走您的厚爱》第116章


所以这是荣嫣的杰作,她不但跟随季宴洲学习了扣扳机,还学会了清空子弹,詹天晴连扣六发,发发空落。
荣嫣在这过程中反败为胜,将错愕在上方的詹天晴用辛苦摸到的烟灰缸砸晕眩。
对方轰然一声侧摔倒在地。
荣嫣浑身发抖着站起来,手指扣着烟灰缸扣地指关节突出,皮肤泛白,她不敢落下,紧紧扣在手中,直到确认詹天晴伤地不轻,一直抱着头在地上蜷缩嘶气,她才稍微放松,将烟灰缸放在自己最近的地方,然后从舱内的一个挂钩上,拽了一条男士外套上的腰带。
“你干什么……”詹天晴还可以说话,虽然虚弱。
这是最好的结果,荣嫣不希望对方出事,詹天晴是个疯子她却不是,她只是个普通女人,第一次在季宴川抽屉发现枪时就恐惧,然而为了逃出去她还是拿了枪,不过万一走火她怕别人没威胁到自己先没命,所以将子弹全部清出。
一路狐假虎威威胁有意配合她的詹天晴上了快艇。
此时,对岸已经到达,詹天晴为了万无一失甚至派了车子在雨中等候。
然而荣嫣望着近在咫尺的生路,忽然泪水凶猛。
她用腰带将詹天晴两手紧紧捆住,在对方肆意的谩骂声中争分夺秒来到了驾驶舱。
驾驶员正在靠岸,且嘴里吸着烟,烟灰随意地往地上弹。
荣嫣啪一声,将烟灰缸按在操作台上,那个英国佬受惊,碧蓝的眼珠子不住转动。
荣嫣狼狈至极,惨白的脸色,湿挂的发,左太阳穴还被砸破挂着一条血痕,她嘴唇发白,颤抖着,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某些情绪驱使的作用:“调头。立刻!”
驾驶员被这声强势的命令吓住,微顿了两秒才按灭烟头,接着转动方向盘,在深夜碧黑的大海中划出一道浪弧,往夜色中亮着灯的酒馆码头返回。
雨停了。
天空中淅沥沥地偶尔掉几滴,与之前的暴雨比不值一提。
码头上站着一排人,是刚才阻拦她上船的那些个。
“你回来了,嫣……”伊凡娜最为激动,他们等在这里原本是怕詹天晴对荣嫣不利,因而守着,想看她安全上岸,可是没想到,她会等到荣嫣去而复返。
她额上挂着伤。
而詹天晴在船舱内谩骂,可想而知的两个女人经历了一番何等激烈的搏斗。
伊凡娜后怕的同时又感到欣慰,荣嫣果然是个非比寻常的女人,她完全懂得如何保全自己。
“让开。”此时,伊凡娜想上来说话,荣嫣拒绝跟她沟通,现在她谁都不信任,她只信自己的眼睛。
于是,她扬手避开伊凡娜的碰触,自己一个人在雨后的寒夜里,踩着早湿淋淋的靴子,一脚一个响地往山上走。
季宴川的白房子在高处,是岛上除了灯塔外最高的亮处。
她很容易找到目标点,并且一瞬不瞬盯着目标点,由点走成近在自己眼前的样子。
客厅门开着,好像比她刺了他一刀仓惶逃出时开地更大,她走近,随即发现玻璃门上有一个血手印,是推开门时的动作。
他追出来了?
荣嫣浑身发软,她眸子无神,空落落地像流干的沙漏,明明里面坠着心事,却被分割成两部分,一部重,一部分轻,轻地那部分是无知。
她不知道前因后果,也不知道事情真假,什么双重人格,什么季宴洲就是季宴川……她通通怀疑。
餐厅里没有人。
高脚凳还翻着,是她离开时的那只。
季宴川当时靠在餐桌上,左上臂被刺了一记。
那很浅,她只是想着不让他活动自如,他是左撇子,一旦受伤,抓她时肯定就不会多有力,她只是想逃跑而已……
没有伤地很重,甚至血在一刹那喷出后,后面就会自动凝固,所以门上完整又浓厚的血手印从哪里来的?
……他没有包扎吗?
荣嫣这么想……
如果没有包扎,这么长时间他为什么没有追出来?
还是胸有成竹早派了人在对岸等她了?
她一路心叨叨着,总之就是起镇定自己的作用,能折返已经耗尽荣嫣这一生的勇气,明明生路在前,她放弃了,因为别人,而那个人甚至还阴险毒辣,几乎没有真话的一个人,她放弃生路,跑回来求证一个所谓双重人格的匪夷所思言论。
荣嫣甚至觉地有点可笑,多么拙劣的谎言,她竟然相信了……
到了楼上,她脚步开始慌,怕自己一旦踏进去,万一等着她的是地狱,岂不是自毁前程?
可没想到,等着她的就是地狱,就是自毁前程。
楼上有四道房间门,除了詹天晴拿来鬼混地最里面的那间,荣嫣没去,她推开的第一间门就是她和季宴川常睡觉的那间,为什么说常呢因为有时候床铺被他们混毁了,他就会抱着她从主卧移到隔壁那一间。
那一间里面有个大浴缸,全景玻璃的墙壁,是她来到岛上和他发生关系后的那夜,一起泡过的硕大浴缸。
长形的,两个人进入需要搂抱在一起才显得方便,可此刻荣嫣走进去一看,原来一个男人单独躺着时这么宽阔,他四肢,他躯干,他仰靠在缸沿的头颅,全都容纳地下。
所以他的血全部汇集在浴缸里而没有溜出去一丝一毫。
他有洁癖,不允许地上有水迹,大概浴缸是他唯一愿意倾倒的地方,所以手腕上的豁口尽情地流,两只手腕都有,血淋淋,他自杀了,安静地。
作者有话要说:一定要坚持等风雨后的彩虹!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虾米不吃鱼7瓶;陌上雪2瓶;
第80章 
鲜血淋漓的画面,扑鼻地生命流逝的味道。
荣嫣挪动脚步,到了正面窥视他的角度,只见白色浴缸中他已经如死物一般生气尽失,脸色惨白,薄唇发干灰白,鼻尖是冷汗还是哭泣过留下的泪痕,荣嫣暂时分不清,她颤抖地弯下身近距离看他脸。
那双狭长的凤眸紧闭起来,再窥不得里面的真容,垂下来的睫毛浓黑,在眼睑下落下两排阴影,他安静睡着,剑眉松开,安详地正在离去。
他一定安详了,所以才是这种毫无胆怯和痛苦的神态。
“你到底是谁……”在窗外大海的涛声中荣嫣可怜兮兮地问了一声。
男人不答。
从没这般安静过的时刻,好像即使在母亲子宫内也未有过这种安静。
荣嫣两眼眶的泪水如喷泉一样涌出,瞬时看不清他样子,她伸手扣住他手臂,一碰即碰到自己刺伤的那地方,未包扎,他就这样带着她给的伤口要永眠了。
“你到底是谁——”她声嘶力竭吼,晃他胳膊,乞求他起来,嘴上想喊他,可无从下口,他到底是季宴川,还是季宴洲?
如果是季宴洲他怎么会这样?
他怎么舍得下两个孩子,舍得下她,割腕自杀?
不,不可能。
“啊……”荣嫣于是想呼唤季宴川这个名字可发出来竟是无意义的啊声,她仿佛一个小丑啊啊了不知多久毫无成果,她越看着男人这张睡着般的脸越害怕,害怕到全身抖如筛糠:“啊——啊——啊——”
于是她尖叫。
疯狂地尖叫。
她听到自己长长的尖锐的声音在浴室可怖的回响。
她不知道自己怕什么,但就是怕地快要死去了。
泪如雨下。
她摸他鼻息,还有一点微弱,她摸他脸部轮廓,闭上眼回想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季宴洲,如果是他怎么办,如果不是他……可惜她摸不出来,她区别不出来,她成废物了……
她以为时间过了很久,毕竟心理路程仿佛爬过了雪山滩过了草地,可这一切全部发生后其实是在很短暂的时间里。
她在秒分间整个人仿佛被劈成两半,一半用来疯狂尖叫企图引起别人注意快过来救援,一半用来提醒自己该怎样证明他是谁。
她伤心欲绝,如果是季宴洲怎么办啊,如果不是季宴洲可谁又能来明确告诉她呢?
“你回答我,你回答我——”她发现自己又能发出了声音,她跪进浴缸里,将他两手腕伤口抵压在自己胸口,血糊糊的感觉在她掌心蔓延,荣嫣扣着那两只腕,不准它们流血,她泪流满面,用莫名其妙的理智去撕他左胳膊的衣料,一边撕一边笑:“你当年车祸这里大动脉受伤,是我献血给你的记得吗?如果你是洲的话,你这里该有个疤痕……我,我们,我该死,我,我为什么不第一时间看你这里呢……”
此时荣嫣听到楼梯上传来密集的脚步声,她想应该是救援人员到了,她于是放心地撕他袖子,一边哭笑:“是的,你这里有疤痕,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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