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就成了白月光》第118章


在越氏伤好之后,傅锦年立刻写了一封和离书,私下里更是把他名下那点少的可怜的财产都给了一双儿女。
傅晚蓉最后看了一眼她的父亲,脸上勉强提起一个笑,张开嘴无声的说了句“对不起”。
早在图纸被傅晚青拿去的第三天,她不知怎么的就突然想通了,虽然她不知道白皖西会使出什么手段,但她知道永远不要指望毒蛇会发善心。
就算最后的结果,白皖西当真要助傅晚青,也与她无关了。
她太累了,这么多年,她不是没想过去讨祖父祖母的欢心,可惜无论她怎么做都是别有用心,是个跳梁小丑。
她也是有心的,会痛的,现在哪怕是一无所有的离开傅家,她也愿意。
但是她娘是真心疼爱她的,所以她偷偷耍了一点小手段,终于逼着她娘下了决心与父亲和离了。
此行离去,或许她们今后会过得很艰难,但至少心里不用再受煎熬了,也希望外面的环境可以让弟弟好转一点吧。
傅晚蓉怀着对未来的憧憬和忐忑,带着弟弟,跟着母亲低调的离开了傅家。
越氏带着一双儿女,没有回娘家,而是一路向南,听说江南那边最是富庶,想来只要她们努力一点,应该也能过上好日子吧。
傅锦年为了越氏一路免生枝节,低调了好几日,直到他估摸着越氏应该安顿好了,才去箱子里翻了一身陈旧的,却是以前他母亲亲手为他缝制的衣服去给他的母亲请安了。
他去的时候,傅老太正与傅晚青说话,意料之中的没有见他。
傅锦年苦笑一声,直直跪了下去,对着主院的方向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扬声道:“母亲生养之恩,儿无以为报,今,唯有以命相还。”话落,傅锦年掏出袖子里的匕首,在周遭下人惊恐的视线中,一刀刺向了胸口。
“………”短暂的静默之后,是冲天的尖叫声。
傅老夫人平日里最听不得吵闹,此刻外面如此喧哗,她以为是三儿子又在“作妖”,不满极了。
“外面又发生了什么事啊?这一天天的就没了清静。”傅老太太刚吼完这一句,一个婆子就匆匆来报。
“老,老夫人,不好了,三老爷他他,他死了!!”
“什么!”傅老夫人猛的起身,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竟然昏死了过去。
第112章 白腰朱顶雀(十三)
傅府今日完全乱做了一团; 在外办公的傅文永和傅大傅二都被家里下人匆匆叫了回来。
“到底怎么回事?老夫正在办公哪。”
“太老爷,现在小的不方便跟你说; 有什么事你到家了; 肯定知道。”
傅文永狐疑的跟着下人回了家,还未踏进府; 就看到一个下人领着一串儿的医师进府。
傅文永不解; “府里有谁病了?”
那下人左右看了看; 确定没外人; 才凑到傅文永耳边叽里咕噜说了一通。
“你说什么。”老三; 死了?
“荒谬,简直太荒谬了。”傅文永气的一巴掌拍开了那下人,但是不知为何他的心跳的越来越快。
直到他踏进三儿子的院里时; 院内已经跪了一排的人,他的老妻神色悲痛的守在屋外,然而房门打开; 那些大夫一个个都甩头; 纷纷劝道:“三老爷已经……我等无能为力,告辞。”
“啊……我的儿,我的儿啊啊啊”傅老夫人闻言痛哭流涕,人生大苦之一; 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傅文永见此情景,只觉得眼前一花; 胸口一闷; 噗的吐出一口鲜血; 直直向后仰倒了去。
“爹………”
“太老爷……”
“叫大夫,还不快去把大夫叫回来啊!!!”
各种各样的惊呼声,吵的傅文永耳朵疼,脑袋疼,哪哪儿都疼。
等到大夫们一番忙活,傅文永再次悠悠转醒,问的第一句话便是,“锦年呢?锦年在哪儿?我要见他。”
“爹……”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应对。
傅文永久等不到三儿子,心里不好的预感越发浓重,忍不住发脾气,大喝:“你们都是死人吗?我要见锦年,现在就要。”
“爹!!!”傅大和傅二领头跪下,沉默不语。
傅文永心中恐慌更甚,不顾自己的身体,闹着要下床,傅大忍不住悲呼一声,“爹,你别找了,三弟他,去了。”
傅文永只觉得脑子一阵嗡嗡的疼,锦年没了,这怎么可能呢。
明明前几天他们还见过呢。
傅文永不信邪,“那越氏呢?晚蓉呢,晚寻呢,我怎么没看到他们?”
王氏看了看丈夫,会意,低声道:“三弟与越氏和离了,现在越氏带着晚蓉和晚寻不知去向。”
“你,你……”傅文永哽在心头的一口气终究是没提上来,再度晕了过去。
眼见着傅家两位主事的人都昏迷不醒,傅大不得不扛起长子的责任,他吩咐下人,迅速将傅锦年装殓入棺,择日下葬。
傅家老两口再度清醒,只看到三儿子的棺材,哭的泣不成声。
傅二生怕老父老母迁怒他们,立刻转移视线,“爹,娘,我觉得三弟的死肯定跟越氏有关,你们想,这越氏与三弟一和离,三弟就自尽了,一看就是舍不得越氏,生无了趣了的。”
“对对对,二弟说的对,都是越氏的错。”
“如果越氏不离开,三老爷肯定就不会死了。”
“都是越氏的错………”众人七嘴八舌,纷纷数落着越氏,傅老夫人听着只觉得脑仁突突的疼。
“够了!”傅老夫人大喝,她身旁的老嬷嬷立刻为她揉额头。
傅二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被傅老夫人一个眼刀子制止了。
傅文永疲惫的摆摆手,有气无力道:“你们都下去吧。”
“爹,我……”
“下去。”傅文永加重了语气,其他人讪讪的退了下去。
傅文永扶着老妻,看着三儿子的棺材,不免悲从中来。
“锦年,你如此狠心决绝的离去,心里定是对为父生了怨罢。”
“锦年,是为父不好,不该偏心太过,可你也不至于要用如此狠绝的方式啊,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可知你这样做,有如何伤为父的心啊。”
傅老太太听着听着,心里也涌上悲意,她是喜欢大房那丫头,可锦年是她的儿啊,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又怎会为了晚青故意苛待于他。
“锦年啊,锦年,你可真是要了娘的命啊……”
“锦年……”
可惜逝者已逝,生者再如何痛哭后悔,死去的人也听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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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锦年的死没在上京这片繁华之地翻起太大的波浪,傅府里表面上也是风平浪静。
但是傅晚青,或者说傅府其他人都明确感觉到,到底还是有什么不同了。
傅老太太再也不像以前一样喜欢热闹了,大多时候她都喜欢一个人待在院子里,就连傅晚青想见她都很难。
一个人待着的时候,傅老太太总喜欢回忆过往,她总是爱想起傅锦年小时候的事情。
那个几岁大的娃娃软软的唤着她阿娘,为了一口糕点,什么鬼主意都想的出来,再然后小娃娃长大了,进学认字了。
小娃娃渐渐长成翩翩少年郎,不知引得多少姑娘暗暗倾心。
待到年岁长成,少年郎也变成温润如玉的青年了。
成亲生子,她的儿子也有了儿女,本来该是一家美满。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渐渐觉得对锦年他们越来越不耐烦了。
明明她以前也是很喜欢晚蓉和晚寻那两个孩子的。
说起来,越氏和离之后没有回娘家,现在也不知道带着她的乖孙,孙女去了哪里,有没有饿着,有没有冻着,晚蓉那丫头长得可俏丽,出门在外,又没个男人护着,不知道会不会被其他人欺负了去。
傅老太太越想越心慌,她觉得她根本睡不下去了,大晚上的叫上贴身嬷嬷,偷偷去了三房院里。
她们只是提了一个微微亮的灯笼,没有惊动任何人。
再次来到三儿子的院里,傅老夫人心绪复杂,一时竟然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她们轻手轻脚的进了傅锦年的书房,除了多了一层灰尘,摆设都与锦年生前在的时候无异。
贴身嬷嬷生怕老夫人触景生情,小心把人给劝出去了。
接下来她们又去了正厅,傅晚寻的房间,最后转到傅晚蓉的房间时,老夫人心里不知为何竟然生了怯。
可是现在让她离去,她又不愿。
傅老夫人颤抖着伸出手推开了闺阁女子的房门,屋内的用具都覆盖上了一层灰。
然而傅老夫人所见,却微微瞪大了眼,她也不知道想要知道个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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