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十五年后的我》第26章

张时迁也没走，就保持这个姿势，一直到床上的人闭上了眼睛，握着他的手渐渐松开了些。暖呼呼地气息从万万身上传到他的身上，怕小孩儿体温越来越高，张时迁把万万已经被自己捂热的手放到了被子里，轻轻起身下了楼。
万万醒过来的时候，头好像更晕了，恍恍惚惚听到有人在叫自己。
张时迁抱着万万，把已经吹凉的粥送到他的嘴边。湿润的触感让万万张开了嘴，把煮得软烂的白粥咽下去。快吃完一碗粥的时候，万万觉得自己精神好了些，靠在张时迁肩窝处蹭了蹭。把剩下的粥都吃完，拿过放在床边小柜子上的药和水，吃完药后，扶着万万又躺了下去。热度还未完全散去的被窝又暖融融地围了上来。张时迁摸了摸他的头发，光洁白皙的额头还是烫，离药效发挥还有一段时间，万万努力睁着眼睛看着他，张时迁凑上去亲了亲万万快要闭上的眼睛，“睡吧，我守着你。”
看着万万闭上眼睛，张时迁在床边坐了一会儿，看他呼吸逐渐均匀，额头上逐渐出现些小汗珠，才放心地拿起粥碗下了楼。
出厨房出来的时候，听到万万放在沙发上的手机响了一声，是张妈妈发来的短信，告诉儿子今晚不回去了，她今晚住在二姨家，让万万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给她打电话。
张时迁突然发现，自从他出现后，万万每次生病家里大人都不在家，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但倒也省了去想在外留宿不回家的理由的时间，由他来照顾万万他是最放心不过了。
怕吵到万万，张时迁在楼下匆匆洗了个澡，吹干头发。推开卧室门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卧室里带着股湿热的气息。轻轻关上门，走过去躺在万万的旁边，被窝里滚烫的热度一下子覆了上来，张时迁没有选择盖另一床被子。凑上去看了看，万万汗湿的头发贴在额头上，皱着眉，好像睡得不□□稳，张时迁用手给他拨了拨，贴上去试了试温度，好像比刚才凉了些，没等退下来，就被万万伸手搂住，两个人贴了个完完全全。
万万皱着的眉好像因为这突然抱住的大冰袋松开了些。张时迁却没这么舒服了，一开始怕万万穿太多不舒服，上床的时候就只留了条小内裤，他洗完澡后穿的也不多，两人现在基本上就是肉贴肉的状态。万万因为发烧而显得特别炽热的体温毫无保留得传到了张时迁的身上，呼出的暖融融的热气也因为刚才试探体温的动作萦绕在他的脸上。少年光滑柔韧的身躯与自己毫无保留的贴在一起，原来的张时迁还可以告诉自己，没有什么需要紧张的，你们本就是这么亲密无间，但经过白天的告白后，一切都好像变了味儿。
张时迁告诉自己冷静一点，下半身稍稍往后退了退。万万好像察觉到凉意的降低，不高兴地往前又凑了凑，舒服的温度让他松开了皱着眉，无意识地蹭了蹭。张时迁欲哭无泪，想让万万松开是不可能了，脑子里反反复复的声音吵得他头疼，一边说：‘恋人之间有这种反应很正常’。另一边说：‘他才十五岁！快醒醒你这个禽兽！’
张时迁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万万还在生病，你现在应该做的是照顾好他。脑子里一边回想以往和万万相处的经历，不知怎么就跳到了在农家乐的时候，万万洗完澡光着身子出来，还有。。。肉嘟嘟的小屁股。
冷静！张时迁觉得事情好像越来越糟糕了，他很少会有这种反应，偶尔才用手解决一次。鼻腔有些发热，张时迁看了看贴在自己身上的万万，有些无奈，凑上去亲了亲万万的眼睛，熟睡的无意识的少年让他充满了深深的罪恶感。
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张时迁开始考虑公司的工作。
窗外安安静静，偶尔会传来汽车经过的声音，夜晚的凉意随着万万降低的体温体现出来，张时迁感觉到贴着自己的身体不再滚烫，温度变得温凉，额头上的温度也降下去了。抬起身子艰难地拿过床边的体温计，还在想怎么让万万松手，身上抱着的少年好像是发现了这个大火炉有些恼人的热度，松开了搂着张时迁的手，还翻了个身，朝凉一些的被窝滚去。
张时迁叹了口气，给万万量了体温，确实降下来了，放心地给万万掖好被子。
躺在依然滚烫的被窝里，从窗帘细缝透进来的光可以看到，被子隆起一个小小的弧度。万万因为降下去的体温终于睡得安稳，张时迁没办法，只好下了床，去了卫生间。
万万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发现卫生间亮着灯，张时迁不在床上，伸手过去摸了摸，被窝里还带着热乎乎的温度，感冒带来的无力感仿佛消失得干干净净，万万喝了口放在床边的玻璃杯里的水，有些奇怪，张时迁怎么还不出来。
万万小声叫了句：“哥？”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
卫生间里的张时迁看着手上的液体，叹了口气，心情有些复杂。
仔细洗了洗手，出去的时候看到趴在被窝里看着他的万万，少年带着股大病初愈的虚弱感，小模样乖得不得了，张时迁冲他笑了笑，然后默默从衣柜里拿了件宽松的T恤，再套上条大裤衩，上了床。
万万有些奇怪，问他怎么穿这么多。
张时迁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说，天气有些凉了，刚刚起床的时候觉得有些冷，还问万万要不要穿？
万万自然是不要的，他觉得一点都不冷，还把脚丫子伸出来晃了晃。白皙圆润的脚趾头可爱得不得了，张时迁赶紧起身用杯子给他包了进去，“不要贪凉，一会儿又感冒。”万万点了点头，打了个哈欠，超张时迁那边挪了挪，想像一起那样抱着睡，手刚伸出去，想起来自己还生病呢，万一还没好全传染给张时迁就不好了，就用手轻轻握住张时迁的手指头，打了个哈欠，“睡吧睡吧”。
张时迁半夜又醒了好几次，确认万万体温没有再升上去后，终于在天微微亮的时候安心地睡着了。
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万万正盯着自己，脸上一副开心得不得了的表情。张时迁心情也很好，轻轻揉了揉没松开的手指头。
“哥。。。。。。”万万小声问道，看着他，眼神有些飘忽。
“嗯？”
“我们在一起了，对吧？就是。。。爱人的那种。”万万耳朵红红。
“嗯，在一起了。”张时迁眼里带笑。“怎么了？”
“我。。。。。”万万脸红红，“我可以。。。亲亲你吗？”还没等张时迁回答，自己就害羞得不得了，躲进了被子里，“不不不，算了算了算了！我什么都没说！”
张时迁笑着隔着被子保住了他，“当然可以。”他昨晚上都亲了好几次了，别的不行，亲亲总是可以的。
万万像个受惊的小兔子，从被子里探出头来，眼睛湿润地盯着张时迁。
张时迁笑着看着他，等了好一会儿，万万也没有凑上来，刚想自己亲上去，万万就急匆匆地凑了上来，毫无经验地冲着张时迁的嘴角亲了一口。糟糕的是，牙齿还磕破了张时迁的嘴唇，万万紧张得不得了，看到冒血了，有些着急，想用手擦擦，抱歉地看着还在笑的张时迁。没等万万说点什么，男人就凑了上来，嘴里尝到了到腥甜的血液，脑子里晕晕乎乎，空气都变得滚烫，万万赶紧闭上了眼睛。
张时迁洗漱出来的时候，看到还趴在被窝里的万万，笑着走过去，把脸红红的人挖出来。万万一坐起来就冲进了浴室，“我。。。。我洗个澡！你先下去等我。”然后张时迁就听到了上锁的声音，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
万万原来的“理直气壮”“从容”好像突然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看着镜子里脸红得不行的自己，有些不知所措，想想自己以前居然还敢让光着身子出去，让张时迁给他擦身子，万万就觉得自己快爆炸了。突然之间恢复的羞耻心被早上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提出的‘亲亲’成百倍的返了回来。万万冲着温热的水，告诉自己冷静一点，没什么，这很正常，情侣之间都这样，应该？
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却发现自己没拿换洗的衣服，偷偷摸摸听了半天，门外确实没有动静，推开一条小缝，张时迁好像已经下楼了，卧室里没有人。松了口气，擦擦脚上的水，走了出去。
冰冷的地板让万万缩了缩脚趾头，正站在衣柜旁拿衣服，就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万万，早上想吃。。。。。。”张时迁话都没说完，就看到光着屁股的万万像只受到惊吓的小兔子，‘刷——’地就钻到了衣柜里，没忍住笑出了声，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害羞。张时迁也没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