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男配糊上墙[穿书]》第72章


一抬头,发觉原本远远走在前面的两人停了下来。
等乐正白走近之时,刚好看到传音纸鹤停在沈御岚指尖,完成任务后化作点点光斑消散。
一旁的江淮远用天真的声线问道,“御岚哥哥; 是谁的纸鹤呀,说了什么?”
还‘御岚哥哥’呢; 也不嫌牙酸。
乐正白咂嘴; 皱皱眉凑上前去; 瞧见沈御岚的神情复杂,愠怒、不可置信与困惑掺杂在一起; 若有所思。
“没什么,旁人的胡言乱语; 不必理会。”
沈御岚并未解释,含糊回了一句便继续向前走去。
看来是个加了密的纸鹤,只有当事人能听着里面内容。弄得这样神秘; 又引得沈道长露出如此神情的,看来不会是小事。
乐正白趁着人还在兀自沉思,并排跟了上去,
“沈道长,那纸鹤可是洛门主送来的?”
洛门主三个字刚说出口,沈御岚便猛地回头,视线嗖地扎在乐正白身上。
猜对了。
也许是乐正白表现地太过淡定,太过胸有成竹,沈御岚不知猜测出了什么结果,反问道,“是宗主吩咐他这样说的?这又是什么新把戏?”
乐正白心甘情愿地被人冤枉,笑呵呵拉近了两人马匹间的距离,开始套话,“沈道长觉得这是个把戏?”
沈御岚抿了抿唇,似乎是动摇了些,“如果是骗人的把戏,未免太拙劣了些,不像是宗主的作风。”
不是自己的作风?这么说应当是一些没有根据、难以让沈道长信服的话了,但因为说得太严重、或者合理不合情,才让沈道长这样摇摆不定。
乐正白观察他脸上神色,继续道,“因为洛门主说得话,并非是在骗人。”
沈御岚皱眉,有些顾虑的样子,下意识朝江淮远的方向迅速扫了一眼,欲言又止,叹气。
江淮远歪头看他,“御岚哥哥,洛门主是谁,他说了什么让你叹气?”
沈御岚只是摇头,并不回答,过了片刻,又说道,“宗主……还有洛门主,这是在故意为难贫道。”
乐正白隐去眼底惊讶神色,难道洛门主特意给纸鹤加密,是为了说江淮远的坏话?可以洛修偃的身份,估计连江淮远是哪号人都不知道。
看样子,那对江淮远不利的言语,并未特别严重,可以肯定的是没有威胁到江淮远的安危。
乐正白心中有了点数,“沈道长若是觉得为难,可以向本座求助,两个人一起探讨探讨,总比独自苦恼的好。”
他说这话的时候微微笑着,因为还没摸清楚纸鹤里的内容,言辞暧昧,用的是‘你懂我也懂’的语气。
于是,沈御岚怔愣过后,便真的按照自己的理解听懂了,听懂之后,又出现一系列不太好的情绪,像是在生宗主的气,又像是在跟自己较劲。
乐正白努力观察,努力分析推理,还是一头雾水难散,不知沈道长是听懂了些什么,怎么攥着缰绳的手都憋着一股劲儿。
沈御岚眉头紧皱,突然对朝另一侧偏头看去,开口道,“淮远,你衣服破成这样,很冷吧。前面不远就有一处小村落……”
一看就是想找借口把人支开,江淮远坚决不入套,摇头,“不冷!我身体好!”
身体不好的沈御岚被噎了一下,无奈笑了,“我有些冷了。淮远,帮我去买两件冬衣,好不好?村落人家太多,我亲自去的话会把雪带过去。”
“这雪原来是……啊,这也是霜绝导致的?”江淮远愣住,转而露出些狠意,“既然这样,为何不干脆将它毁了?”
沈御岚:“霜绝这样厉害,要是随随便便就能毁去,怎会留到现在?”
江淮远还是不太高兴,方才因霜绝透露出的三分锋芒就这么留在脸上,踢了一脚马肚子,“御岚哥哥这么喜欢和别人说悄悄话,那么多的事情不能让我知道,那我不打扰就是,你们聊吧,我去买衣服了。”
说着,不待沈御岚再解释什么,就头也不回地一溜烟驾着马跑了。
若是放在往常,沈御岚定会起码追上,无论如何也要将人哄回来的。
可大雪未停,他实在不能不顾临近村落的百姓。
乐正白见人终于走远,将话题带了回来,“洛修偃也没想到会是他。”
他猜想着,此时在沈御岚身边的就算不是江淮远,是容秉风,是柳放舟,纸鹤也会带着相同的消息飞来。
沈御岚点点头,还瞧着江淮远驾马离去的方向,接着话头解释,“洛门主料事如神,但并不认识淮远。”
看来是猜对了。
料事如神……看来是纸鹤带来的讯息里,还提到了其它事情,很有可能是已经发生的事,目的是增加其它讯息的可信度。
乐正白顺着他的话道,“别忘了,他到底是一度飞升,窥见过天机之人。”
沈御岚眸色沉沉,“话是如此没错。但他也是成仙之后,堕回人间的第一人。”
“你还是不信?”
沈御岚摇头,“不,只是……事关重大,不能草率,我必须亲自验证才能信他。”
话说到这个地步,乐正白越发疑惑起来。
传音纸鹤中的话与江淮远有关,也许乍一听有挑拨离间之嫌,所以沈御岚方才有那样的反应,纸鹤还进行了加密,也是为了防止被江淮远听到,这都说得通。
但传音纸鹤看起来,是想隐瞒除了沈御岚之外的所有人,包括身为盟友的乐正白。
否则,如果有意让自己听到其中内容,纸鹤不应这么快就消失。
乐正白仔细想着,里面的讯息是洛修偃传来的,但里面的内容,并未让沈道长对自己生出警惕,甚至在乐正白的语言引导下,轻易相信了自己也知道此事。
由此可判断,不会是对他不利之事。
那究竟为何要瞒着他?
而且还是事关重大的信息……难道与他即将参战百年一杀有关?当初在凌定县,他便和洛修偃谈过,自己希望能赢得这一场,需要洛门主的支持。请求仙门帮魔修赢得百年一杀,看似笑话,却能看得出洛修偃是真心实意地希望他赢。
乐正白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几乎想要直接开口问沈道长,那纸鹤里究竟说了什么?
雪地之中,马蹄声都听着不那么响了,沈御岚看起来忧心忡忡,开口道,“赢得百年一杀后……宗主打算怎么做?”
果然是与此事有关!
乐正白心下一个激灵,忍不住跟着认真起来,在此之前他还真没有仔细想过这事,毕竟完成任务才是主要目的,此时被问到了,干脆就临场发挥,“自然是一统魔宗。”
沈御岚奇怪道,“宗主已经一统魔宗了。”
六壬宗的名头谁人不知,修魔界压根没有哪个宗派敢挑衅六壬宗的权威。
乐正白咳了一声,“还要复兴魔修,广收弟子,顺便让仙门那些老家伙知道魔修的厉害。”
沈御岚点点头,语气中有些怅然,“在我读过的古籍中,每一个妄图赢得百年一杀的魔修,都想让天下生灵涂炭,让人间化为弱肉强食、不讲礼法的炼狱。每一个被魔修统治的百年,仙门都受到极大损伤,过得凄惨落魄,连天资一般的门生都难以招收。”
他看向乐正白,似乎想从身旁这黑衣的魔修身上找到些什么,“宗主,你也会这样做吗?”
不会。因为我是个冒牌的魔君,搞定了你,我就完成任务了。
会。因为在你的面前,我必须是,也只能是黑鸦魔君乐正白。
乐正白觉得有点渴,视线不听使唤地黏在了沈道长的那双眼里,挪不开,还想看到更多才好。
他伸出手,捏住沈道长的指尖,热度一点点传递过去,鬼使神差地试探道,
“如果本座说,不会,沈道长就愿意不顾一切、一心辅佐本座,绝不背弃吗?”
两匹马儿不知何时停下了脚步,趁着背上的人不注意偷懒起来。
沈御岚被这样的视线盯着,到了嘴边的答案,莫名地变得难以启齿,仿佛他要回答的不是一个关于谁辅佐谁,谁为谁卖命的问题。
而是一个极为隐私、羞耻、不可说的问题。
沈御岚猛然回神,抽回手指,驾马继续前行,“若是宗主与那些魔修不同,贫道定会道义为先,用心辅佐宗主赢得百年一杀。”
乐正白也跟了上去,嗤笑一声,重复他话里的字眼,“道义当先?”
沈御岚没再看他,面上清清冷冷不见波澜,手里却攥紧了缰绳,骨节泛白,“这一切的前提是,洛门主没有妄言,此举的确能挽救各地逐渐枯竭的灵脉。”
原来如此。
百年一杀与各地灵脉的关系,洛修偃居然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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