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炮灰上位记》第114章


☆、12。7
“九皇子。”
清华宫内,苏公公弯腰道,态度恭敬。
床榻上的人终于睁开了眼,屋内没有一丝光亮,他的眼睛漆黑幽深,与黑夜完全融合。
他幽幽道:“你回去吧。”
“是。”苏公公点头。
翌日,二皇子等人驾马出宫,身后壮阔的宫殿越来越远去,他们还不知道,此去宫廷将会发生怎么翻天覆地的变化。
风雨欲来,明晟站在高阁上,静静的看着脚底下鎏金铜瓦、红墙绿瓦,一座连着一座,看不到尽头。
“开始准备吧。”
一句话,飘飘荡荡的传来,高阁内,只有明晟一人,不知道他对谁说,或者谁对他说。
只看到,他转身向高阁下走去。
朝廷一如往昔,无聊而寡淡,梅雨时节,下着细濛濛的雨,总是不见好天,雕栏间来回穿梭着打着油伞的宫人,嘟囔着几句天气。
今日早朝,皇帝龙颜大悦,听说唐河镇的灾情控制住了,大臣们连连附和着:“天佑我太盛。”
皇帝高兴极了,尚书大人笑嘻嘻道:“陛下,此乃二皇子之福。二皇子在前线定是辛苦多磨。”
皇帝脸上出现一个为人父的骄傲。
尚书大人又道:“陛下,二皇子如此为苍生百姓,臣以为应该派人前去慰问,让天下也知道陛下您教子有方,对于唐河镇的现在情况,我们也可以尽快掌握,对症拨款救灾,让唐河镇的百姓早日度过灾难,使得天下人皆知我太盛国对百姓之爱。”
康盛帝点了点头,道:“爱卿,认为应该派谁前往?”
“臣与新科状元愿意前往,为君分忧。”李尚书道。
安然一怔,他什么时候愿意前往了?他转头看向李尚书,他跟他根本没交情,干嘛拖上自己?
康盛帝转向安然,道:“如此,你们二人便去吧,带上三百白银。”
安然叫苦不迭,此时也唯有拱手道:“是。”
然后转头瞪了一眼李尚书,李尚书自始至终都没有看他,恭恭敬敬的对着陛下。
下了朝,李尚书一眨眼就溜了,安然只看到飞速略过的青色身影。
呵,他一个谀臣(擅于阿谀奉承的臣子),竟然被另一个人谀臣坑了,你自己谄媚也就罢了,还拿我拿向主谄媚?
安然不情不愿的跟着李尚书出发,临走前,他和明晟见了一面:“此去恐怕需要许多时日,你在宫里好好的。 ”好好的想我~
李尚书这个人在陛下面前嬉嬉笑笑,平时就板着一张脸,严严肃肃的,安然已经数次向他投来鄙夷的目光,比他还会装,这个就不能忍!
一个灾民,跌倒在地,她头发花白,苍老的双手颤抖着高举,似乎在乞求着什么,旁边人唯恐避之不及,老太太嘴中时不时发出呻|吟呜咽声,她凄凉的面容就可以看出她经历了怎样的磨难。
李尚书眉头微蹙一闪而过,却未做任何停留,几匹快马仍然向唐河镇奔去,掀起一阵尘埃,老太太看着绝尘而去的马匹,目光空洞绝望。
越靠近唐河镇,灾民越来越多,等到了邻镇,灾民已经是遍地,依靠在街街巷巷,一片荒凉之境。
安然的马匹微顿,勒马驶向街边几个灾民聚集的地方:“灾情不是已经抑制住了,你们为什么不回去?朝廷不是拨款了吗?你们没有去领?”
“哪里抑制住了?哪有什么钱领?”一个灾民道,头直摇。
“怎么回事?”安然道。
另一个灾民上下看了安然一眼,义愤填膺:“来的几个皇子,拨的钱全用在他们身上了,整天声乐犬马,县官不敢得罪他们,我们去告状,他们就把我们赶出去了。”
“可怜这个世道啊……”另一个灾民道,满面凄凉。
安然一滞,将身上的钱扯下,立刻几个灾民发疯般的抢去。
安然勒马向前追去,前方李尚书已经在几百米开外,他追上的时候,李尚书不咸不淡看了他一眼。
傍晚的时候,所有人赶到唐河镇,残阳照在落败的唐河镇街上,到处是哀嚎声,抱着死去的人痛哭。那些死去的人身体发白肿胀,似乎已经死去许久,可怜这里的人,还是不愿意相信,一场天灾,就夺取他们朝夕相处人的生命。
水位已经比刚开始下降了许多,平到半人高的地方,但是整个唐河镇仍然浸在水里,所有的房屋都不能住人,人们爬到树上,住在屋顶,用盆漂浮在水面上……
在镇口稍作停留,就有人划着小船过来,杨县官挥舞着手,喊道:“王大人,李大人。”
船只靠近,杨县官腆着一张脸道:“大人们快请进,这里水位高,小心掉下去。”
李尚书稍微颔首,就弃了马匹,扶着杨县官殷勤伸过来的手,从马背上下来,落在船头,安然和身后的几个士兵也是如此。
“大人们,小人准备些了温酒和酒菜。简陋了些,还请大人不要嫌弃。”杨县官仍然腆着一张脸道。
船内,一个小桌上,确实摆放酒盏和几道菜,在官家不以为常的几道菜,在这里,百姓连一口干净的水不上,何谈一顿饭一顿菜?
安然动了几筷子,看向杨县官:“几位皇子呢?在这可好?”
安然语气里吐出些嘲讽,只是以杨县官的水平,自然是听不出的,他谄笑着:“两位大人放心,皇子在这都很好,下官不敢怠慢。”
安然颔了颔首,不置可否。
杨县官殷勤的替安然和李尚书倒了一杯酒,道:“还请两位大人在陛下面前多替下官美言几句。”
安然望了望杨县官,嘴角一勾:“自然。”
自然,自然,你在这里做的好事,我都会如实禀告陛下,哼哼。
杨县官立刻笑颜逐开,更是殷勤。
滴滴答答,外面又下起了小雨,安然微微掀开船帘,雨打在水面,荡起一层层的涟漪,也打在那些无家可归的人们身上。水位怕是又要上涨了,安然心里叹道。
杨县官立刻走到他面前:“大人,外面风大,雨全卷到您身上了。”他说这话的时候,微有些心虚,想来是他也知道外面是怎样的凄惨景象。
安然看了看他,将帘子放下。
杨县官看他一句话没说,心里的心虚这才消散了许多。
雨下了好几个时辰,船停了,外面的雨仍然没停,甚至一点减弱的趋势都没有。
杨县官喝声命令手下给两位大人和身后的士兵打伞:“小心点,让大人们淋到雨了,小心你们一年的俸禄!”
几个手下惴惴不安,他们的家里全都靠他们一个人,才在这水灾中还可以勉强过日,若是一年的俸禄没了,岂不是让他们去死?
宁愿雨水打在他们身上,也不敢让大人们淋到一点雨。安然走了一段路,身旁的少年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已经浑身潮湿,脸上仿佛被泼了盆水似的,雨水顺着睫毛、下巴不停的流着,握着油伞的手因为冻得青紫而发抖。
突然一只手擦过他冻僵了的手,温暖的触觉让他差点脱了手,他眼里满是惊恐,想到了自己母亲,还在家里等着他的吃食。
那一只手却是准确的握住了把手,将那极度倾斜的雨伞打正了。
头顶不在淋雨,雨打在他半边肩膀,半响,他才回悟过来,怔怔的转头看向那人,那人面容清冷,与那些人坐在高阁内的人相似,又似乎又有些不同。
凌云阁坐落的地方地势高,唐河镇只有这一处地方没有受到水灾的侵害。高阁暖炉,那些达官贵人都躲在这里,从进入这里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手下们都留在凌云阁外,抱着双臂躲在屋檐下避雨,几位大人进入凌云阁。
扑面的温暖袭来,驱走了所有的寒气,欢声笑语从里面传来,三位皇子正坐在酒桌前,推杯换盏,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
“我们状元和尚书大人来了。”三皇子举着杯子醉醺醺的过来,“来喝一杯。”
安然一动未动,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说的就是他们这些人。
可是安然小脾气归小脾气,该干什么还是要干什么,他立刻换上了一张脸,可是竟然有人捷足先登了。
一路上沉默不语、装深沉的李尚书瞬间又变成了傻白甜,他呵呵笑着,脸上的褶子皱成了一朵菊花,接过三皇子的酒杯,道:“三位皇子,不远千里为民除灾,此等胸襟此等情怀,下官实在佩服之至。”
虚伪!比他还虚伪!安然在心里破口大骂。
三皇子哈哈大笑。
李尚书仍然一副谄媚相:“陛下知道三位皇子如此爱护百姓,在朝中大加赞赏,特地让下官前来慰问,并送上白银五百两,以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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