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皇后带朕去修仙》第5章


对于方隅来说,那种隐秘的地方被轻触一下,生理上的感觉不怎么强烈,心理上,想到碰他的是楚君栖,却忍不住哼叫了。
他还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只是,待在楚君栖身边的感觉,确实不同于以往,像是一朵从来随意漂泊的浮萍,忽然寻到一处地方可以扎根,心就安定在这里。
“我确实有掌管生死的职权,故而你叫我一声死神也没什么错,可是一般人命不归我管的,人类太多,我管不过来,都是阎君带着小鬼们在处理,我以往只负责收取修为较高的修行者死后的魂魄,你是我接触的第一个普通人类。”
“这么说,你比阎王厉害很多?”
“不知道。”
楚君栖见他没什么想说,也不欲深究,只多问一句:“能带我回到原来的世界吗?”
“我可以穿梭世界线,但不能带人,否则你会被时空乱流撕碎,我护不住你。”
“嗯,我知道了。”
楚君栖心里惆怅了会儿,没再多说话,尽量轻柔地帮欧阳方隅上好了药,便要回到平日里处理公事的日月宫去,临走时处理嘱咐方隅好好休息,有事可以吩咐屋外候着的宫人们,也可以随时来找自己。
刚走出曦和殿没几步,突然想起刚刚忘记了问手上这串珠子的事。。。。。。晚上再问也未尝不可,可他就是觉得按捺不住那么几分想要知道的感觉。。。。。。于是转头又回去。
欧阳方隅趴在他睡了十几年的龙榻上,尖俏的下巴压着一节洁白的藕臂,对着窗口的方向微偏着头,黑色的眼瞳中依然有几分冷酷的红色味道,在窗外亮光的照射下,却又含着几分不大协调的柔和感。
他很美。可是气质这样吸引人,气息勾得人眼前倏然有阵眩晕的他,即便样貌不美,大约也是叫人想亲近的。
楚君栖走近了,低声问他:“想问问你,这串珠子?”
方隅眼眸中一阵红光流转,与此同时,楚君栖手上的珠子齐齐轻震了片刻,上面同时显出方隅躺在龙榻上的模样,由于珠子是球形的,翻滚起来好似每颗珠子里都装着个一模一样真真切切的方隅,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楚君栖好奇地摆弄着手上的珠子,捏住一颗仔细端详。
方隅原以为他会追问几句这是个什么东西,做什么用的之类。。。。。。却不料,半晌才听他道:“美则美矣,却是不及你本人的。”
第5章 臣子那点事
楚君栖今天彻底摊上事儿了。
死神附在欧阳方隅身上,今后大约就要留在他身边过日子,这该算是头等大事,却还不知是福是祸。
然而这事刚告一段落,日月宫里屁股还没坐热,就接到一份急报。
“陛下,左相大人病重,这就要不行了。。。。。。恳请陛下移驾相府,见大人最后一面!”
这桩大事,绝对是祸事了。
楚君栖没想太多。他身居皇帝位多年,早不是初来时受宫廷狗血剧误导,碰到不大点事儿就胡乱猜忌,觉得自己是不是快要遇害死掉之类的无知少年。
他明白似左相这般身居朝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高位的重臣病逝,只要所患非是什么传染类疾病,无论于情于理,自己亲身探望才是应当。
只是左丞相蓝儒风。。。。。。楚君栖十二岁登基,当时虽有前世记忆,身子却还稚嫩,难以服众,对于身为帝王应掌握的本领也还差得多。几乎事事仰仗朝中几位重臣,多亏他们忠心,多加扶持,才助楚君栖在皇位上高枕无忧,其中领头的老臣正是左相。
一直以来,楚君栖兢兢业业勤于政务,是因他属实心系万民,在有能力让百姓们生活更好的境况下,他希望自己能借至高权力之便,真正为民生谋福祉。。。。。。
这是他前世也曾想过,却没有能力去做的事。这一世虽也才华平庸,然而生下来就尊贵无比,于是身居高位,放权于有能力的臣子。
楚君栖权欲不强,甚至可以说颇有些淡泊权术,故而任由朝中重臣们经营自己的势力,也颇有些纵容他们培植各自的党羽,只要不做有害于国家百姓的事,不把整个朝廷打造成某个个人意志的一言堂,甚至默许他们瓜分着本应握在自己手里的权力。
左相却是向来错综复杂的朝堂势力中一股清流,死心眼儿似的忠于帝王家,半分油水都不会多揣进自己的荷包,连自己的门生弟子都不予以特别推荐,甚至仅有的俸禄都要捐出大半,赈济灾民。。。。。。同时,他也是楚君栖最强大,最坚定的支持者,一旦他去了,楚君栖在朝中下达命令的执行度也不知要打多少折扣。
楚君栖让喜公公备好的仪仗之类都撤掉,换上一身寻常公子哥常穿的白衣,带上几名侍从便乘马车去了相府。
明面上保护他的只这几人,暗中一定还有更多高手,楚君栖很放心自己的安全。
迈进相府之时,日头已渐西斜,楚君栖心里想了一下,放死神一个人在曦和殿中可有不妥?相府距皇宫乘车约有小半个时辰的路程,事已至此,只好希望不要再相府耽搁太久,可以早些回宫。
蓝儒风仰躺在踏上,双眼半眯着,瞳孔涣散,面无人色。
侍奉在他身边的人皆为妇孺,唯有他夫人在国宴上见过皇帝,木然起身给皇帝见礼。
楚君栖扶起丞相夫人,站在花甲之年的丞相身边,眼含悲意看着他,以为这人已是阳寿尽了,于是俯身握了一下他苍老的手。
蓝儒风却抬了一下眼皮看他,终于肯消耗自己仅剩下那一口气,艰难地说:“陛下。。。。。。臣要去了,从前有些话,一直没说。。。。。。现在。。。。。。不能等了。。。。。。”
楚君栖定定望着他,轻轻说:“你说,朕会永远记着你今日说的。”
“陛下,不要,妄自菲薄,过于,放权。。。。。。臣认为,您是一代明君!臣,历经三朝,读遍史书,从未见过您这样,英明的仁君。。。。。。有的君主,英明而残暴,有的君主,空有仁德而不能服众,您才华非凡,礼贤下士,精于权衡,且。。。。。。咳咳咳。。。。。。”蓝儒风似乎意识到自己不能再说完更多,呢喃着吐出了最后一个字:“信。。。。。。”
话还没说完,左相大人已没了气息。
楚君栖颇有些动容,见丞相夫人轻轻抬起蓝儒风的头,从他枕下拿出一封书信。
“夫君不允妾参议朝中任何事,也不曾与妾提过这封信,但妾与他相伴多年,猜他应是把要交给陛下的信放在枕下了。”
不要妄自菲薄。。。。。。楚君栖垂眸细思此言,他懂的,自己这一生的言行作为,只怕有些眼睛雪亮的人看来,真真如千古传奇一般。只是他眼光严苛,尤其严格要求自己,确实只觉自己诸多不足,有时颇有些看轻自己的分量。
拆开信封,大致看了一眼,竟是左相大人生平唯一一封为自己门生写的推荐信,且要求甚高,竟要推荐一名不曾就任过任何官职的男子接任左相之位。
要说是对此人一点都不好奇,未免太假。。。。。。
回宫这一路上,楚君栖惦念着蓝儒风的去世,满脑子堆着今后大约要堆积更厚的奏折,心里默默燃烧起灰暗的一面。。。。。。
为什么当个皇帝要这么累?都不能好好享受的吗?其实做个只顾吃喝玩乐的昏君也不是活不下去,丞相之死正是一个很好的契机。
御厨手艺虽好,却一向只做寻常食物给自己吃,唯恐用到什么稀罕的食材,今日做给他,他明日还想吃,没了食材不能交差,可怜他明明熟知那套路却不能拆穿,因为他是明君。
后宫佳丽虽美,却也没一个能交付真心肆意享用的,无不是望族千金,与前朝关系密切,他稍稍偏向哪位冷淡哪位,或者在哪位那里做出什么不合时宜的举动都不方便,因为他是明君。
万千世界虽好,他却整日闷在皇宫一角,偶尔出巡也是忙于公事,抽不出半点悠闲欣赏街景的时间,偶尔探望灾民时能出远门,所探俱是穷苦之地,完全不能搞个下洋州,享受美人美景美食之类的好事,因为他是明君。
大把的好时光,他一直严格要求自己,自登基以来,便成了自律到极点的人,每夜子时就寝,寅时晨起,十几年没睡过一个懒觉。
公事方面,哪怕发高烧也不肯误了一次早朝,没草断过一桩案件,没凭个人好恶轻易发落过任何臣子。
生活方面,没贪嘴多吃过一口不该吃的食物,没碰过一个不该碰的美人,以至于没被任何人发现过他喜欢男人,对女人提不起什么感觉的。
贵为皇帝,楚君栖的人生压着一座名为至高权力的至高的山,他曾一度幻想若是自己早早累死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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