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宁爱与憎》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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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沙丘之守
我坐下来，拆开信封，仔细阅读：午时，鸣沙之丘，故人相邀。落款是一只很美丽的大蝴蝶，我记得那种蝴蝶叫做扬羽……
“鸣沙之丘在哪里啊？”我抬起头问采熙。
有了扬羽的消息，就等于知道了蝶舞的下落，我很高兴，就连语气也不禁欢愉起来。
“出门一直西走，月牙湖边的沙丘便是。月牙湖，是清水镇唯一的绿洲，你不会错过的。”采熙转过身，背对着我。
他给我的感觉，遗世而独立。可是，令人好想要抓住他。孤独是自由的代价，然而千万不要轻易去尝试，这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采熙，你喜欢孤独的感觉吗？”万一他要是喜欢，我就不能多说什么了。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原来，在你眼里，我是如此的强？”声音好寒冷，透着深深的疲惫。
“起码比我强。”这里，大概属我最弱吧。
“我从不相信，有人真的喜欢孤独。”他走到我跟前，望着我回答。
“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有些人，真的就那样存在着，不为任何人。你不是这样就好。”我很真诚的说，脸上也因为高兴而绽放笑颜。
“谁人与我共度？我很是羡慕你……”他幽然说道，最后默不作声。
“那凝晶公主？”我脱口而出，顿觉失礼。
“万事要看本相，”他的表情带着丝丝哀伤。“去吧，莫要迟了。”他摆摆手，示意我离开。
明明他应该是个反角，却是这么温柔的人。到底是为了守护什么呢？
他不说，我也不好纠缠，只能乖乖退了出去。
在堂口碰到了晞他们，大家都不便说什么，晞的神色有些担心，我以眼神示意我没事。凌玉纯当我透明。
不是说，真爱一个人，只看他的眼睛，就能认出他吗？
呵呵，果然是世人认为爱情太伟大了！
的确有所谓的独一无二，但是若要从万千的相似中分辨出来，也是很艰难的。
他认不出我，这并不代表什么吧，抑或只是我在自我安慰？
“呵呵……”我忍不住轻笑出声。
月牙湖古名沙井，自于鸣沙山环抱之中，因其形酷似一弯新月而得名。月牙湖的奇异之处是其四周被沙丘环绕，流沙与湖之间仅隔数十米，却相安无事，相映成趣。沙和水本是难以共存的，但千百年来，鸣沙丘和月牙湖沙水共生。
此处沙夹风而飞响，泉映月而无尘，终古光音，水草丛生，泉内游鱼嬉戏，其神异之处令人叹为观止。
“清水。”扬羽用柔和的声调唤我。
环顾四周，竟没有发现苏芳的踪影，我满面困惑。
“怎么会？”我失声叫道。
苏芳陪伴了我近十年，从未在我没有许可的情况下离开过我。虽然明知他不是我独属的，而是有独立意识的自由者。然而，心里面还是被眼前的事实刺的生疼，我以为他是唯一随时会在我身边的人！要他以我的意志为意志，果然是我的奢望……
“战争要开始了，苏芳回去通知绯月的皇帝了。只有他能以最快的速度见到皇帝并使情报受到重视！”扬羽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仿佛在谴责我对苏芳的离开所表现的态度。
“与你们的暗杀有关？”在风国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是为了阻止战争的开始！只是，犹如螳臂当车。”扬羽沉声道。
“碧水与金沙知道吗？”我有些担心……
“有凝晶公主和采熙在。”答得干脆。
我失神的望着他，难道他早就料到我们会来，不然会是谁来通知绯月？
“你真是厉害！”我意有所指的说。
“在我舍弃原来的姓氏之前，我也是这片东之大陆的子民。”他走近我，换了一个角度，依着光线，我发觉他的瞳孔竟是浅葱色！莫非他之前也是用的变色蛊来遮掩？
“你早已觉察到绯月将是巨变的中心，故而离开。该是选择的时候了，依旧躲在庇佑之下，还是面对一切？””扬羽的眼神明暗不定。
面对一切？将要面对的事物就是一切？显然不是，我并没有打算逃避什么。只是单纯的想要离开，对于绯月的那帮家伙，我的能力可有可无。并非他们瞧不起我，这只是客观的事实罢了。与其在那里无所事事，还不如离开好些。
“扬羽，我不是救世主，很多事我做不到。”我坦言。
扬羽是个改革者，但凡改革者多少都会带有悲剧的气息，自然他也不例外。
“想去碧水吗？”扬羽的语气轻柔的令人觉得不太真切。
“是吧。”已经见到过那人了，再去还有意义吗？我扪心自问。
“蝶舞……她很好。”扬羽冷不防的说除了我一直很在意的信息。
“是吗？多亏你了。”有你在，我一直很放心的。
“你回客栈吧，就此别过，珍重！”扬羽转身离去。
我呆呆的看着他走远，还是不明白他来见我的缘由。尽力的想了想，仍是得不出答案，只得原路返回。
回到客房，只见晞躺在我的床上，斜睨着我。
“如何？”他的语调如同询问久别的好友般随和。
然而，他问的可真宽泛，像是在套供。询问本身不仅包含了事情的经过，苏芳的下落，以及对方的底细，更有我的看法在内！
而他只消说出“如何”二字！我的回答不会如你所愿的！
“我的同伴回国了，只剩我自己一人孤身前往碧水游历。”我不屑于掩饰自己的寂寞。
“只是这样啊，没什么，我陪你吧。”晞悠哉的说，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
我一怔，差点脱口而出你怎么不回国通知？转念一想，金沙国还有蓝家呢，再说，依金沙身居内陆的地理条件，战火不易烧到门口。
“好啊。“我答应道。正愁没人陪呢，更何况你的武功高，身上又有银子。对我的怀疑只是出于防范心理，而不是想要谋害我。
“明日出发可好，有碧水国君相伴哦！”晞起身摸摸我的头，在我耳旁附言。
我的头向另一边侧了侧，拉开一段安全的距离后，认真的打量起他。说实话，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我极少去仔细看一个人的外貌。淡金色的头发，黄金之眼，叫人一看便知是金沙的皇族。深邃的眼睛，立体感强的面部五官，还算挺拔的身材。据说，金沙的皇帝是黄金色的头发和眼睛，比起眼前的人，应该不会差吧。
“嗯？这么看我，不会是垂涎我的美貌吧。”他朝我移来，又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我无语，额头上一排黑线。
“我带你去游历，可是有条件的哦。绯月皇太子，弦月殿下。”晞站直后，朝我行礼道。
我并不惊讶，连扬羽都知道我的身份，其他人知道只是迟早的事。是谁泄露得并不重要，反正也是为了更好的保护我。
“什么条件？”我平静的问道。
“要为我牵红线。”晞的脸色红润的不正常。
我笑了笑，哪个少年不怀春？“是谁？”
“海军元帅龙啸海！”
我刚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听完他的话后，全部喷了出来。我不得不佩服他的勇气和眼力。小海无疑是极为优异的，然而眼界自是不凡的。
倘若没有和她一起经历幽冥，而是在前世的现实中碰面，怕是一辈子也不可能说的上话吧。我们不是一个层面的人，那差距就如同一般人类不会对着动物和植物交心。处在社会最底层的人，在上层看来往往是连动植物也不如吧！
小海的个性很火爆，为人直爽，会很热心的帮助朋友。只是，追求她的向来很多，能让她动心的一个也没有。晞，真的可以虏获芳心？拭目以待！
“好啊。”我拿袖子擦了擦嘴边的水渍，爽快的答应道。
“你和碧凌玉有过节吗？”晞端了凳子坐在我旁边很正经的问道。
在人前喊陛下，背后就直呼其名，呵呵。“何出此言？”我挑眉，过节？谈不上吧。
“劝你不要招惹他。”晞想必也是为了我好吧。
那种人，看到有异于他人的存在，必是有新奇感的。若是追逐的过程不顺利，这种挫败感让他觉得很有挑战性。爱情的成分极少，最多的是征服欲。我明白的，只是我很贪恋他的温柔，反正我打算在美梦惊醒时离开。
他仿如天人，怎么会将我等草芥看在眼里？除去家世，我对他一点用处都没有。
“你没傻吧？觊觎他的人极多，下场也极为悲哀。恕我直言，你还配不上他。”晞双手按住我的双肩，轻轻的摇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