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不弃疗的男配》第42章


至于城郊荒地的拍卖之事,也在众人或期待,或淡然无视的态度中,有条不紊地经行着,张家如今虽然大多在商界发展,但在军|政方面也有涉猎,再加上老太爷年轻时曾是名噪一时的占卜师,为不少达官贵人批过命,积攒下许多不便对外人言说的关系,现下虽然老太爷年事已高,但余热犹在,最后几经波折,张家终于在与多方势力的斡旋中取得胜利,成功将城郊那块儿地连带着上面的孤宅纳入囊中。
竞拍失败的当天,宋修明气得掀了桌子,背负双手,焦躁地在书房中转来转去。
殷诗雅抿唇一笑,大着胆子劝他:“修明你消消气,要我说啊那地让张家拿了也好,反正到最后还是要回到我们手里的,就先让他们保管一段时间好了,只要有青舟在,不愁张家人不就范,别忘了,他可是张老头的亲外孙呢,怎么着也要心疼他几分吧?”
“你说的不错。”宋修明脚步渐渐缓了下来,望着窗外的夜色,思索了一会,低声笑道:“我倒要看看张家那老东西还能再坚持几天,等他死了,那些东西还不是要都留给青舟,且让他们再得意几天吧。”
费尽心机得到了那座孤宅后,张家人继续过着按部就班的生活,并没有像外界猜测的那般,拆掉宅子修建住房,平常也不见他们往城郊去,仿佛已经彻底遗忘了这件事。
阳光从发黄的羊皮纸上拂过,落在一根根素白纤长的手指上,一晃便是好多年,在张老太爷的督促和指点下,张少珩每日勤学苦读,感悟天道,经学造诣与日俱进,甚至与老太爷不相上下,假以时日,想要再登上一个新的台阶也并非完全不可能。
在二十加冠的那一天,张老太爷将戴在自己手指上的扳指取了下来,给了张少珩,同时也卸下了肩负在身上的责任,微微松了口气,用他那苍老干哑的声音缓缓讲述了一个张家族人世代相传的故事。
“大约三百年前的大雍时期,张家曾经出过一位道学天才,传说他出生之时本来阴云密布的天空顷刻放晴,本是初秋时节,百花竟然次第开放,引得百姓争相观看,整座京城都笼罩在一股难以形容的甜香之中,持续了足有三天,才慢慢消散,就连当时的国君文昌帝都惊讶不已,直言此子与道君有缘,将来必然洪福齐天,前途不可限量。
大雍之人崇尚道学,张家家主听闻此言,大喜过望,再三斟酌之后为小儿子取名为道宁。
那时的张家本是名门显贵,世代簪缨,又与掌权者关系亲密,道宁先祖年幼时曾有幸随父进宫赴宴,文昌帝见他生得白玉团子般可爱,便随口考校了几句,谁知道宁先祖对答如流,字字珠玑,一时惊艳四座,当时在场的几位天师忍不住对其交口称赞,谓其赤子之心纯白无垢,然后执意收其为徒。
道宁先祖五岁入玄都观,潜心修行十二载,于十七岁时窥得天机,次年蔡、陈两省连月大旱,粮食颗粒无收,饿殍遍野尸骨成山,道宁先祖不惜损耗自身修为,设下法阵求雨,救无数百姓与水火之中。
时人感念道宁先祖的恩德,亲自为其立长生牌位,后又写万民书,恳请圣上进行封赏,文昌帝允准,道宁先祖不到弱冠之年便成为大雍有史以来最为年轻的国师,深受百姓爱戴,据说在当时,倘若有人醉酒后说道宁先祖一句坏话,那即便是再贪心的掌柜也不敢留他,否则次日便会被众人鄙薄责骂,全家人都要跟着蒙羞……”
听了这段往事,遥想道宁先祖往日风姿,饶是素来清心寡欲的张少珩都不免心中激荡,继而生出几分豪情来,钦慕道:“道宁先祖品行高洁,实在是所有修道之人的楷模!”
张老太爷亦有同感道:“不错,张家人在世理应像道宁先祖这般积福行善庇护弱小,才不愧神明赐予我们的特殊天赋。”
张少珩耐不住好奇心,催促道:“爷爷,后来呢?”
“后来……”张老太爷微一停顿,抿了抿干瘪的嘴唇,幽幽道:“后来他死了。”
“什么?”张少珩微怔,画风转变的如此之快,他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张老太爷皱纹密布的脸上溢出淡淡的迷茫,轻声道:“道宁先祖年轻有为,功德无数,二十岁头上就显露出肉身成圣之象,大雍上下是既为道宁先祖即将羽化成仙而高兴,又惋惜以后少了位心怀天下的国师,但是在那一年的七夕,他忽然就死了,尸体静静地横躺地上,跟任何死去的普通人没有两样。”
“可曾查明原因?”张少珩心头一紧,连忙问道。
“查不出来。”张老太爷摇头,“道宁先祖法力高深,普通人根本奈何不了他,至于下毒似乎更不可能,道宁先祖居住在皇家道观,饮食有专人负责,按理来说不应该出现任何纰漏。”
张少珩沉默片刻,低叹道:“难道当真是天妒英才不成?”
“谁知道呢。”老太爷缓缓摩挲着手杖,低声道:“道宁先祖辞世,当世之人无不震惊痛惜,百姓们扶棺痛哭,十里相送,后来有人猜测说是道宁先祖改变了太多人的命运,干扰天道运行,所以才会有此劫,毕竟天机不可泄露,这话总是有一点道理的,否则为何有那么多修道之人死于非命,少珩啊,你以后也须记着这一点,千万保重自身,不过,若非当年道宁先祖积攒下无数功德,荫蔽后人,我们张家也未必有今日的显赫。”
张少珩倒了一杯茶,递给老太爷让他润润嗓子,想到了什么,心内疑惑,问道:“不是说道宁先祖年幼之时便入了道门,从不沾染俗世烟火吗?哪里来的后世子孙?”
张老太爷放下茶盏,解释道:“少珩你有所不知,道宁先祖确实终身未娶,至死都是白璧之身,但他长兄却不忍道宁先祖膝下无子,日后清明重阳无人洒扫,便做主将一个曾经照料道宁先祖多年,与他有半师之谊的道童过继给道宁先祖,这才有了我们现在这一支。”
张少珩点头:“原来如此,啊,对了,爷爷,道宁先祖葬在哪里?”听老太爷说了这么多道宁先祖的事迹,张少珩情不自禁地生出几缕敬佩之情,想要去他墓前祭拜一番。
谁知老太爷竟然道:“我也不知道,道宁先祖下葬当日,一直被治理得井井有条的国都发生□□,有一群脸蒙黑巾的精装武者突然从天而降,将棺椁抢了去,这副变故来得突然,再加上当时街上人太多,场面拥挤不堪,等到众人意识到不对的时候,那些蒙面人早已消失不见。道宁先祖的遗体被人如此亵渎,朝野上下震怒非常,为了堵住天下人悠悠之口,文昌帝严令官员彻查,可惜不知为何一直毫无进展,最后只能不了了之,这件事也成了历史上的一大悬案。”
似乎是被这些话触动了心事,张老太爷说完之后便不再开口,抓起拐杖,慢吞吞地离开了,徒留张少珩独自坐在窗前,望着外面迷离的夜色,怅然若失。
时光如流水,匆匆不回头。卧室中的桌子越换越高,前来教导课程的老教授也一一请辞,如今的宋青舟已经十八岁了,合该是意气风华踌躇满志的年纪,他却像是一枚被过早催熟的果实,带着不合时宜的沧桑。
宋修明似乎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教育方法的失败,近来开始有意无意地带他出席一些宴会,试图将宋青舟介绍给一些上流人士,也好扩充人脉,以便他将来接手宋家的产业,将家族生意发展壮大。
矛盾的是宋修明这个人非常重视权利,控制欲又太强,即使现在年事渐高,精力不比往昔,也没有流露出任何放手的意思,反倒想要掌控宋青舟的人生,将他培养成一具听话的傀儡,自己也好继续作威作福,是以宋修明并不喜欢儿子于商贾一道表现出太高的天赋。
连续十六年的高强度洗脑之下,宋青舟的自闭症越来越严重,但除此之外其他各方面都十分优秀,智商也远在常人之上,他清楚地明白只有顺着宋修明的话作为,自己才能获得短暂的宁静,所以日常生活中也收起了反抗之心,表现得十分听话,反正一切对宋青舟来说并没有任何区别。
出于某些不能宣之于口的原因,宋修明拒绝了别人将宋青舟送到国外留学的提议,只是不同与小学、中学的理论知识类课程,大学里更重要的是人际关系往来,实践和社交能力的培养,再将人关在家里显然是不太现实的,为了不让自己的儿子成为什么都不懂的书呆子,宋修明决定让他去上大学。
至于学校方面的选择嘛,得知张少珩毕业后一直在本市南城大学的中文系任教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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