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每天都在作死[穿书]》第90章


你都不能理解我的心情!
虽然此番在朝臣、特别是谢靖和周斟看来,都是为了挑选太子,但是对朱凌锶来说,还有一重别的意思。
这个孩子,虽还不知道是谁,以后可是要叫他“父皇”的,是他的儿子了喂,喜当爹(不是)了喂!
虽然没正经有过婚姻生活,也没有体验过陪同妻子孕育到生产的心情,但一想到自己以后会有个孩子,朱凌锶的心就变得又软了几分。
他究竟是活泼可爱,聪明伶俐,还是少年老成,沉着稳重?
他会听话吗,又会不会被这宫墙,夺去了本性?等他长大了,会不会是一个好皇帝?
朱凌锶有点担心,自己能不能当个好父亲,毕竟他当人家丈夫,是不合格的。他在组建家庭一事上,毫无成功经验,不免有些诚惶诚恐。
总听人说,想把最好的东西给孩子,他倒是能给,连天下都能给,可又怕自己溺爱纵容,把好好的孩子教坏了。
而且这种领养(?)关系里,须知虽然父母在选择孩子,孩子也在选择父母。虽然他们心里不会说,朱凌锶还有些担心,他挑中的那个孩子,万一不想留下来,怎么办?
他絮絮叨叨,毫无重点地把自己的苦恼都说了出来,谢靖忍了好几道,总算没当场对着他家皇帝笑出声。
“皇上放心,留下来的,日后必然是圣明天子。”
吃过早饭,谢靖便陪着皇帝,去到长春宫里。男孩们早已得了敕令,收拾得整整齐齐,等皇帝到来。朱凌锶一进门,看到八个儿童,心中一振,真的好久没见过这么多小孩儿了!
再一想,会有这种想法,恐怕也是因为自己老了吧。
不禁又有些唏嘘。
皇帝坐下来,与小殿下们说话,起初男孩们还有些拘谨,后来见不管他们说什么,皇帝都笑着应了,从不斥责,胆子便大起来。
谢靖瞧众人之中,确属朱堇桐最为出色,又前有李显达夸他勤奋刻苦,于是不禁在心里暗暗点了头。
男孩们闹哄哄的,陈灯说话,都要亮开嗓子喊,“诸位小殿下,这是谢太傅。”把立在皇帝身后的谢靖,介绍给他们。
谢靖一下子被点到,八双小眼睛便齐齐看着他,不知是不是在家中得了令,一定不能开罪谢太傅,遂都又闭上嘴,只等谢靖开口。
朱堇桐轻轻眯了眼睛,心想,“原来这就是卢公公说的、权臣谢靖。”
谢靖带孩子的经验,和皇帝相比,还真要丰富一些。虽也是问孩子们住得习惯么,他就比较懂孩子关心什么,三言两语,就让这些孩子禀赋习性,交代得一清二楚。
又问各位小殿下,在家有什么讲究,不妨都说出来,只管让陈公公领着人去办,应该是不难的……
接着三句两句,谢靖就开始考校小殿下们的学问,他问的话,朱堇桐对答如流,只不过这个孩子惜字如金,轻易不肯多说,谢靖便点点头,又去看他身边的朱堇榆。
刚进门时,一见朱堇榆,谢靖就暗暗吃了一惊。这孩子太瘦小,七岁多了,和李显达五岁的儿子差不多高。
谢靖就不由得多问了一句,“榆殿下,京里冷吗?”
朱堇榆家在安陆府,谢靖看他这模样,怕他小身板、扛不住京城春末的寒气。
“不冷,”朱堇榆笑嘻嘻地,说话漏风,他刚换了一颗门牙。
说罢,仿佛怕谢靖不信,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又把自己一双小手,轻轻放在谢靖手中。
谢靖同一众小殿下说话,本就弯着腰,如今朱堇榆伸出手来,他心口微微一震,更弯了弯腰,整个人都朝前倾。
*
谢臻同霍砚午后自城西郊外回,先往北走,绕了一大圈,又径自往南,赶在城门关闭前,回到城东的客栈里。
回到房中,先让伙计上饭菜,两人对着囫囵吃了几碗,这才缓过来些。
谢臻就说,“其实咱们在城北那摊儿上,吃碗泡馍再走也行。”
霍砚冷哼一声,“是你说,要离得远远的,越远越好,生怕带累了人家。”
谢臻正色道,“她一个姑娘家,千辛万苦,到西安府,被魏秀仁四处搜捕,又出不去,咱们自然得多帮她想想。”
霍砚忍不住站起来,“好你个谢臻,明明是看人家小娘子,生得窈窕美貌,自己动了心,还‘咱们’、‘咱们’的,可别拉上我。”
那告状的姑娘姓罗,家中行三,便叫做三姑。她父亲原本是延安府绥德州的一名粮官,家境殷实,上边还有两个哥哥,自小也是不干活的。
后来她父亲,因为发现当地盐商在盐里边做手脚,告状不成。他的小儿子,有些功夫,奉了父命,一番暗中查访,居然查到了魏秀仁这儿。便寻了由头,去魏家做了名护院。
不过两年,罗小哥把魏家藏东西的地方,弄得清清楚楚,也知道京里常有些人,来到西安府,就住在魏家,每到这时,魏家就要请人唱堂会,又找了青楼里的花魁来作陪,厨房每日都要备好鲜鱼鹿尾、燕窝海参这些罕见的食材。
去年秋天,京中又来贵客,递了消息,那时魏秀仁的心情,似乎就不怎么好。后来一天,魏秀仁离了书房,罗小哥刚好在附近守着,便悄悄进了屋,几番搜寻,找到一卷名册,上面记着这些人,是魏秀仁打点各路官员的数目。
展开一看,头一个名字,就叫他吓了一跳,别人不认识,陕西巡抚的名字,还是知道的。
这小哥匆匆忙忙,将名侧录了,还来不及递出去消息,就被魏秀仁觉察出不对劲,只得赶紧封好名册,也不说是什么东西,托同乡带回家。
谁知竟引出大祸,魏秀仁一番拷问,知道了是他做的,延安府的人,立时去他家搜查,没搜到东西,便把他父母哥嫂,一块儿关进大牢,只有罗三姑,出去走亲戚,才逃过一劫。
三姑这才知道,哥哥捎给她的东西里边,有这么烫手的玩意儿。
她虽是女子,也跟父亲读过书,知道若是把东西交出去,家里人仍旧是难逃一死,魏秀仁又在延安府四处搜捕她,她就索性剪了头发,扮作乞丐,拿泥糊了脸,一路往西安府来,想着此地商旅甚众,或许能有什么办法,能把名册传出去。
可是连陕西巡抚都被他买通了,还能指望谁?三姑心里,悲愤欲绝,只盼能有青天大老爷,从天而降。
也是上天垂怜,有义士把他父亲状告盐商的事,辗转告到黄燮耳中,霍砚谢臻,得令暗访知情人,要找这家的女儿。
三姑听说有人寻自己,又是期待,又是害怕,怕的是魏秀仁手下换了个法子,来引她出去。
她倒不怕下狱,一家团聚,也是好事,只是父兄一腔心血,就全都给白费了。
便战战兢兢,让人给京里来的贵客,递了信儿。
“我若是她,这千辛万苦得来的名册,也不能轻易给人。”谢臻说。
今日一见罗三姑,得知她手中有名册,三姑却推说不在手边上,霍砚便有些气恼,“你我二人,虽是钦差,到底手底无兵,如今陕西官场,都脱不了干系,便要奏请皇上发兵拿人。”
“可她手里名册不拿出来,我等如何上奏?”
谢臻点点头,他知道霍砚性子急,忍不了。皇帝此番让他俩前来查探,本意也是打个前哨,如今得了这重要的证据,霍砚迫不及待,也是自然。
“不如我俩先去绥德查探一番,若属实,再找她不迟。”
第76章 劝学
自从启祥宫和长春宫里, 住进了这样几位小殿下,就一直没有安生过。宫人们按平时的工作强度, 几乎没法适应。一个男孩就闹腾不已, 这一下来了八个, 从早到晚,吵闹嬉戏不休, 精力无穷。
当然, 朱堇桐是不会跟他们一起胡闹的,都是小孩儿的把戏, 他自觉不感兴趣。
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个排除在男孩们之外的孩子,就是朱堇榆。
朱堇榆倒是很想和他们打成一片, 但是他年纪小个儿小,说话还不利索,组队打马球,朱堇榆在家就没骑过,他连马都爬不上去。投壶也不会, 因此别人都不爱带他。
不过他性子倒好, 人家不跟他玩, 他也不哭不闹, 看看朱堇桐在干嘛,就又跑到男孩儿们那一堆去,朱堇樟问,“谁和我一队?”他也跟着说“我”, 人家两队人马对抗起来,他也在一旁,不大利索地叫好。
勉强挨得上的就是摔跤了,朱堇樟不耐烦跟他玩,偏朱堇榆一个劲儿往跟前凑,摔的时候,不免下点狠手,用力捶他。朱堇榆被人打了,也不叫唤,因他听男孩儿们交流说,抱着不撒手,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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