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暴君的御宠》第113章


将一早准备的莲花灯放进水中,夜风徐徐吹来,在水面上擦出蹭蹭水纹,推动着两只灯慢慢飘远。
“冷吗?”祁渊一边问,一边已经解开外袍搭在白沐身上。
白沐一个闪身躲开衣服,然后伸手帮祁渊川汇区,灯光下的脸也多了几分橘红:“不冷,你快穿上别着凉了。”
“好。”祁渊也没推拒,拉着白沐在凉亭的长凳上坐下。
抬头看着远方明亮的圆月,感受着身边人熟悉的呼吸和气息,两人就这样静静做了许久。
不知何时,白沐先低下头,揉了揉有些酸涩困顿的眼睛,活动了下微微僵硬的手道:“你在想谁吗?”
祁渊:“我没有想谁,毕竟并没有人值得我念着。”
没有人吗……白沐心头一紧有些刺痛,连忙岔开这个问题道:“我想了,我想我爹娘,他们在很远很远的地方。”
这下轮到祁渊心头一涩,握住白沐有些犯凉的手道:“别难过,有我在。”
“那你怎么不想我?”白沐脸一鼓,挑眉故作生气地看着祁渊,满脸写着:你要是回答不下来就等着挨罚吧。
祁渊深深注视着白沐眼底的月辉,沉默片刻道:“我永远不会在月仙节念你,因为没年月仙节你都要在我身边。”
在身边,就用不着望月思念。
白沐一愣,点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我肯定会在你身边的。”
祁渊轻抚了抚白沐的眼角,随后猛地站起来,往凉亭外走道:“等着,我去那个东西给你。”
白沐被他突然的动作一带,也跟着起身,闻言道了声“好”,便站在原地看着祁渊离开。
外面是一片小花园,除了零星几盏灯外,便是一片黑暗,宛如一个黑洞,一张深渊巨口。
祁渊一身玄衣仿佛要融入这无边的黑暗,一点点走出光芒所照之处,一点点消失眼前。
一阵凉风袭来,白沐背上已经出了一层冷汗,他忽然觉得这一幕很熟悉,似乎曾经发生过。
无端的不安和慌乱在心底滋生,白沐想追上去,却不知何时双脚已经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仿佛被无形的东西束缚住,他动不了。
想叫住祁渊,张了张嘴喉结滚动,却发现发不出声。
来自黑暗的漫天恐惧如海潮般袭来,白沐脸色煞白浑身冷汗,被冰冷的夜风一吹,激得他不住地发冷颤。
不要,不要离开我……
瞳孔逐渐涣散,双眼变得空茫无光,惨白的唇不停颤抖开合,却只能发出无声的呐喊。
别,别走……
就在这种空洞的恐惧中,白沐身体摇晃,脚步不知不觉往后退了几分,身后是浅浅的木栏,栏杆外是平静得让人心生不安的河水。
又一阵凉风打在白沐身上,让他又打了几个抖,空乏的双目依旧无神地看向祁渊离开的方向。
站在凉亭边缘,在打着旋的夜风中,摇摇晃晃。
暗卫拿着锦盒等在外面,祁渊走进花园一侧接过锦盒,里面是他亲手做的月仙糕,雪白软糯的糕点陈放在精致的木盒中,有月兔形有小狗形。
他做了五天,这是做得最满意的一批。
看着木盒中兔子小狗形的糕点,祁渊深深一笑,小白一定会喜欢的。
他合上盖子往回走去,一转头,就看到白沐站在凉亭边缘,身体摇摇欲坠,橘黄灯光下的他脸色惨白,似乎下一刻就要掉下去。
祁渊心中狠狠一跳,呼吸都随着白沐摇晃的身形停滞了片刻,随即爆发出全身的力量往凉亭跑,一边大声喊道:“小白!别动!”
可惜已经晚了,花园离凉亭有一段距离,来不及了。
木盒落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响,里面雪白的糕点散落一地,兔子小狗被摔得变形。
祁渊不管不顾地往前冲,双目瞬间充血,极度的恐慌在心头蔓延,他必须赶上去。
白沐被这声喊从深渊中拉回现实,可他已经开始往后倒去,这一刻他忽然想起,刚才的场景为何那般熟悉了,
孤零零的他,独自离开的人,像极了前世大哥离开后,车撞来的那一刻。
这是白沐一直埋藏在心底的阴影,从未忘记。
身后明明只是普通的湖水,可眼睛没有看到的地方便属于未知,此刻平静的湖面已经变成了无声的黑洞,寂静的深渊。
白沐张了张嘴发出低低的声音:“不要,不要离开我。”
就在白沐快要倒下去时,忽然手臂上传来一道拉力,紧接着他整个人跌入一片温暖的胸膛。
祁渊赶上了。
他颤抖的手轻拍安抚着白沐颤抖的身躯,慌乱后怕又极度庆幸道:“没事了,没事了,我来了。”
白沐恍惚了片刻,随后大滴大滴的泪滚落脸颊,他连声音都是颤抖的:“祁渊,我怕。”
幸好,幸好这次你来了,幸好有你。
怀中的身躯还在不停发抖,一片冰凉汗湿粘腻,祁渊只觉得心疼不已,他睫毛不停颤抖,试图用自己的体温去暖和白沐,却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也浑身冷汗全身冰凉。
“别怕,别怕,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我不该丢下你一个人。”
“不要离开我,不要……”白沐就像缺氧的鱼一样,倒在祁渊怀里大口喘息。
祁渊见白沐情况非常不对,连忙打横将他抱起,运气轻功便往皇宫飞去。
飞至半空,被上空的冷风一激,白沐抖得更厉害,他双眸紧闭两只手紧紧揪住祁渊的衣襟,紧接着金光一闪,变成小狗缩进祁渊怀里。
感受到金大腿有力快速的心跳,他混乱的神志竟然渐渐平息下来。
祁渊连忙将白沐团团抱住,同时一刻不停地往皇宫赶,暗卫已经先一步回宫找太医了。
回到宫中,张太医已经等候在养心殿。
祁渊一进来,他就连忙上前让他把御宠放到床上,自己立刻上前诊脉。
小狗受了惊,此刻都还在瑟瑟发抖,小小的一团紧紧缩着,让人看了十分心疼。
张太医眉毛一抖,一刻也不敢耽搁,御宠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当初御宠伤痕累累地进养心殿,他便日日夜夜守在偏殿不敢离开,花费了他所有的心思。
那次治好之后,他也成为了御宠和皇上的专属太医,也算一直照顾着小白。
此刻小狗发着抖,双眼紧闭鼻头发干,掀开眼皮一看里面的瞳孔涣散,嘴里还不安地发出虚弱的嗷呜声,看得他心都跟着揪起来了。
张太医眼眶慢慢湿润,手上的动作却是一点也不满,望闻问切一点不敢缺。
他两指并拢搭在小狗脉搏上,同时问道:“敢问皇上,御宠因何变成这样?”
祁渊沉声道:“受了惊吓。”
张太医额首,随后沉下心来细细把脉。
片刻之后,苍老的脸上露出了惊疑不定的神色,他慌忙换了只手继续诊脉。
祁渊紧盯着张太医的面部神情,此刻也跟着慌乱起来,白沐不对劲。
足足过了半刻钟,张太医已经满口大汗,脸上是控制不住的讶异,惊恐慌乱和……怀疑人生。
审视的目光打量着眼前的小狗,头一次他对自己的医术产生了怀疑,片刻后又给予否定,他的诊脉没有出错。
那出错的……
张太医视线落在白沐缩在一团的两条后腿间,然后慢慢向白沐的后腿伸出双手。
就在快到抓住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低沉威严的声音:“你这是做什么?”
本就心神不宁的张太医顿时被吓得浑身一抖,随后惊恐地收回手,咬了咬舌尖让自己清醒过来。
差点,差点就对御宠不敬了。
可,可这也太不可思议了,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除非……
张太医抱着最后一点希望,抖着嘴皮子向祁渊求证道:“皇上,御宠……是母的吧?”
祁渊眉头一皱,似是不满他问这些不沾边的,带着几分怒气道:“自是公的,朕亲眼看过,他如何了?”
公的,公的,公的……
两个字宛如魔咒般在张太医脑壳里打转,御宠是公的,公的,可是御宠他……
“到底如何?!”祁渊终于不耐烦问道,从张太医的神情来看,白沐的状态恐怕不好。
这个不好的猜测让祁渊气势再度拔高,威压倾泻朝张太医而来,还在震惊中魂不守舍的张太医被这威严之气压得呼吸一滞,猛然回神。
他只是个太医,且他相信自己诊脉无误。
张太医强行严肃了神情,深呼吸几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过是恭喜得子一类的话,他在前朝说得多了去了。
把白沐想象正前任皇帝后宫中的娘娘,张太医终于稳定了情绪,一鼓作气气沉丹田道:“恭喜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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