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终于成了盛世白莲[快穿]》第70章


他的声音忽然梗在了喉咙里,只是睁大了眼睛,惊惧地看着沈归穹抵在自己双眉之间的刀尖,因为过于恐慌,嗓子里传出不成句的可笑的“嚯嚯”声。
“鲛珠在哪?”沈归穹问。
“本王不知道!”不知是冷的还是吓的,齐王颤抖地如筛子,牙齿打颤地道,“本王什么也不知道。”
沈归穹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他微微挑了眉,就要挥刀。
“是皇上让你来的吗?!”齐王尖声喊道。
刀锋划破了雨幕,撕裂了风声,毫无阻隔地落在了他的脖子上,“噗”地一声,是金属破开了血肉。
剧痛袭来,可是这样的疼痛里,齐王仍然清晰地听见了,那个人低声说了一个字——“是。”
紧接着他眼前一黑,什么都感知不到了。
沈归穹割下了齐王的头,提着,跃下了马车。
怜奴还是倒在地上,连动弹也没有动弹过。
沈归穹看了一扬手,将那颗脑袋丢进了她的怀里。怜奴当即尖叫出声,忙不迭地要将手里的扔出去。
沈归穹看也不看她,转身离去。
谢遗靠着软榻坐着,半阖了眼睛假寐。他的伤还没有好全,有时候说话说久了也觉得耗费精神,那些人见他需要静养,便少来打扰了,好在沈归穹伪装做阿金,每日都会将外界的变化说给他听。
今夜沈归穹去做他之前吩咐的事了。
烛花一爆,谢遗猛地惊醒。外头的雨下得愈发大了,白天推开的窗户忘了关,丰沛的水汽顺着敞开的窗户侵入了屋子里,慢慢地浸透了谢遗的衣袖,带出一分凉意。
谢遗微微蹙了眉,想要去关了窗户,又有些懒得动。
就在此时,桌上烛火一晃,一声轻响,一个身影顺着打开的窗户翻了进来。
谢遗还以为是沈归穹,抬眼一看,只见来人发如霜雪,眼瞳淡绯。
是谢忌。
“你怎么来了?”谢遗撑起了身子,看向他。
谢忌慢慢地走过去,脸上渐渐浮现些委屈之色,道:“我来看看师父。”
谢遗伸手示意他在自己身边坐下,又问:“你的伤好了?”
“师父真的太过分了。”谢忌脸上委屈之色愈发浓烈,带着几分撒娇与控诉地道,“居然用那么厉害的毒,若不是阿蓝身上带了解毒的东西,拖延了片刻,你就见不到我了呢。”
谢遗道:“我自然是不希望你受伤的,只是不得不如此为之。”
谢忌听他这样说,脸上委屈之色褪去了些,道:“我知道的,师父一直是为了我好的。”他顿了顿,又问,“拿到鲛珠,我的病就能好了吗?”
谢遗看着他,抿了抿唇,轻轻“嗯”了一声。
谢忌便笑了起来,眼睛愉悦地眯起,瞳中波光流转,他一如儿时那般伸手抱住了谢遗的腰,撒娇一般说道:“这个世界上只有师父对我最好了。”
谢遗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目光复杂。
他养育的两个孩子,都不是他心目中一统武林的最佳人选。倘若最后实在不得以……
他的手按上了谢忌的后颈——那是人的命门所在。
可是掌下的身体只是紧绷一瞬又放松了。
谢忌像是一只幼猫一般,温顺地埋在他的腰间,任由谢遗摆布。
谢遗收回了手,道:“起来了。”
少年慢吞吞直起了身子,眼中带着些不满,道:“我昔时也是这样,怎么如今就不行了?”
谢遗失笑道:“那时候你夜夜惊惧,非要我抱着你才能入睡,现在你已经长大了,怎么还能这样赖着?”
是啊,那时候你抱着我入睡,我所有的安稳都来自于你。可是现在,我所有的不安也是来自于你。谢忌这样想。
半晌,谢忌低低叹了口气:“倘若能一直和小时候一样就好了。”
他说着这话,霜色的睫羽低垂,遮掩去眼底深思,刚刚谢遗按上他后颈的那一瞬间,他分明感受到了一种杀意。
谢遗要杀他?!这想法使得谢忌心头一惊,短短一瞬,诸多念头涌上心头,甚至恨不得就这样反手压制住伤还未好的谢遗,将沈归穹一直想做,却没有做的事完成。
可是他到底还是没有动。
他想不透谢遗怎么会产生那样的杀意,因而放松了身体,想要看看这个养大自己的男人到底会做什么。
若是能和小时候一样,是不是就不会有这样的忧虑?谢遗也会一直对他好,而不是如现在这般摆布利用?
谢遗只当他是在撒娇,无奈地摇了摇头。时候太晚,他不免觉得有些犯困,忍不住抬手掩住了嘴唇,打了个哈欠。
谢忌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
他的脸色因为久病的缘故是苍白的,唇色也是寡淡的,唯独眼角——大概是困得厉害了,谢遗的眼角沁出一线红,有一种别样的、如琉璃一般易脆的美。
大概是沈归穹的前车之鉴,谢忌在谢遗看过来的一瞬间收束了视线,神态温顺地道:“时候不早了,师父你早些休息,我要走了。”
谢遗微微颔首,并没有看见谢忌转身的刹那,倏然转深的目光。
第63章 破春寒
谢忌伤势还未痊愈; 不敢久留,匆匆见了谢遗一面就走了。他走之时贴心地替谢遗关了窗户,教寒风冷雨不至于倒灌进来。
谢遗倦得不行,却还是忍着没去睡——他还要等沈归穹回来。
他迷迷糊糊打着瞌睡; 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终于听见了极轻的一声窗户被推开的声响; 有浅淡的血腥味被风送至他的鼻尖。
谢遗睁开了眼睛。
昏黄烛光倒映出一个人的身影,正背对着他将身上湿透了的衣裳脱下来。
谢遗看见他衣服脱到了腰间; 露出精壮的后背和腰身,那腰上留着一道浅淡的白印; 是当年被屠杀全族时留下的疤痕。
谢遗盯着看了会儿,直到沈归穹用冷水浸了手巾拧干擦身上,才回过神来。
“你今夜做了些什么?”谢遗问他。
沈归穹没转身; 只是淡淡陈述道:“杀了齐王,留了一个活口,想必用不了多久,当今陛下派人暗杀齐王的事就能传开了。”
这正是谢遗所期望的。
沈归穹用手巾擦干了两臂上的水,又忍不住问他:“鲛珠可在宫里?”
“我猜想不是。”谢遗道。
不过他觉得有一人肯定是知道鲛珠下落的,只是对方不肯说。
傅宸既然不愿意说; 谢遗自然要想办法让他说。
依如今的局势来看; 鲛珠若是一直不出现; 放任事态发酵严重; 天下必定大乱; 若是出现; 也是大乱。
倒不如……
谢遗想得出神,也没注意沈归穹已经擦干了身上的水,换上了干燥洁净的衣裳。
沈归穹走到他身边去,探出手轻轻碰了一下谢遗的指尖,只觉得触手冰凉一片:“你冷不冷?”
谢遗回过神来,抽回了自己的手,垂眸道:“还好。”
谢遗神情淡淡,沈归穹也看不出他的喜怒,有些尴尬地在原地站了会儿,才带着几分询问意味的开口:“夜深了,可要就寝?”
谢遗轻轻点了一下头,伸手搭上了沈归穹的肩膀,由他抱到了床上。谢遗如今动作大了还是会觉得身上疼得厉害,所以也鲜少亲自下地行走。
沈归穹替他放下了帘子,把屋里烛火挑暗了点儿,退到了外间。他如今的身份是陈珂安排在谢遗身边的侍女阿金,每晚都要睡在外间守夜的。
谢遗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睛,安眠了。
也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睡在外面小床上的沈归穹骤然睁开了眼睛,他垂在身侧的手一翻,便有一枚粗长的缝衣针被当做暗器射了出去,在暗淡烛火下闪过一丝寒芒。
叮——
金铁相交的一声轻响,那枚针断裂在地。
又是几道疾风破空的声响,沈归穹翻身起来飞快躲过那几枚暗器,欺身向前反手和暗处的人对了一掌。
角落里花瓶被两人掌风殃及,摇了摇,眼看就要落下来。
沈归穹下意识看了眼屏风后,那是谢遗安寝的地方。他飞快退开身去,一手扶了一把花瓶,唯恐瓷器落地的声音会惊醒谢遗。
那人似乎也心有顾忌,没有再动手。
“你来做什么?”沈归穹冷声问他。
光和影的交界处,少年的声音透露出若有若无的嘲讽:“你竟然没死。”
沈归穹闻言脸色丝毫未变:“你很失望?”
“我有什么好失望的?”少年缓缓走了出来,雪白的发柔柔披了满肩,“只是有些惊讶,还能在此地看见你,毕竟……师父当日可是下了死手。”
沈归穹听出他话中带着刺,却只是微笑,道:“可是如今他却留了我在身边。”
一瞬间,少年艳丽如春日桃花花瓣的眼瞳中,温度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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