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终于成了盛世白莲[快穿]》第82章


那人算是微生子羽的心腹,很得微生子羽的看中,见他这样问,微生子羽沉吟片刻,问道:“你觉得枕无寐如何?”
“他?”那人略一思索,“身份不明,下落不明,我等查探良久,也查不出他的来路,当日不少人见了他的武功,都言高深莫测,恐怕单打独斗之下,整个武林无人能及。只是,当日打开那石门,他也受了伤,后来又被魔教抓去……”
微生子羽却不置可否,只是从怀中掏出一包东西,搁在桌上。
“这香是宫里流传出来的,陛下今日沉迷此物,半日时光也离不得。”他道,“里头有一味草药,唤作阿芙蓉。”
“嗯?”心腹仍是不解。
微生子羽伸手解开那包着香料的纸张,一面慢悠悠道:“枕无寐甚是善于调香一道。”
“依大人之见,莫非是……”他话说到一半,意犹未尽。
微生子羽道:“勿论是否是他,眼下局势,都不容乐观。”他顿了顿,又道,“我等当尽快做些准备。”
“大人之意?”
“太子虽年纪不大,却已经有人君之相。”微生子羽轻轻阖上双眼,缓缓呼出一口气来,声音低沉,“况且,如今的陛下,已经……不肖从前了。”
“不肖从前”四个字,被他轻飘飘念出来,却重逾千斤,教人心头大撼。
是夜,一道黑影潜入夜色之中,穿过朱红宫墙,最终进入了一座大殿。
片刻之后,殿中传出一阵瓷器落地的声响。
皇帝一脸怒色,拂袖将桌上的东西尽数扫下地去,恶狠狠盯着眼前恭顺跪地的黑衣人,厉声问道:“他果真如此说?!”
“是。”
“好!好!”皇帝连连说了两个“好”字,脸色涨的通红,显然愤怒至极,“好一个六扇门!好一个总指挥!好一个……太子。”
最后二字似被他以牙齿狠狠嚼碎着吐出,已满是杀意。
第74章 破春寒
这话被他说出; 直叫跪在地上低头待命的人听得怔然。
果然,片刻之后,皇帝平复了喘息,在座椅上坐下; 吩咐道:“你去东宫。”
那人讶然抬头,只见皇帝满脸具是阴沉之色,一丝血亲温情也无,眸中杀意弥漫。只听他声音冰冷; 给人说不出的肃杀之感:“我要你,废太子。”
“陛下!”
皇帝正值壮年; 太子年纪也并不大; 虽然太子已经初初显露出储君当有的气度风华,却丝毫威胁不到皇帝的地位,怎么能如此行事?
他才出声; 便有一个茶盏当头丢了过来,热茶泼了他一身; 茶盏砸在他的额角; 瞬间磕破了一块,血顿时淌了下来; 他却不敢伸手去擦。
只听皇帝勃然大怒道:“朕让你去!”
那人只得咬牙应道:“是。”
他正要离开; 忽然听见皇帝出声:“慢着。”
那人垂首待命。
皇帝语气缓和许多,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 久久不出声。
跪在下方的人也不敢出声; 只是屏息凝神等候着命令。
“太子毕竟是储君。”半晌; 皇帝慢悠悠叹出一句话来,意味深长。
然而,一种极其微妙的险恶意味,却如芒刺碾过了跪在地上之人的后背,只听皇帝慢悠悠道:“将朕用的香,给太子送去。”
“……是。”
旋即,身形没入了黑暗之中。
皇帝静静凝视着那人消失的地方许久,神情莫测,他忽然低低笑了一声,一手盖住了自己的眼睛,像是极其疲惫,他的嘴唇轻轻颤抖着,若是有人凑近了听,便可以听见,他始终重复的都是一句话:“朕不止一个儿子。”
得到探子报回来的消息时,谢忌正和温无戚下一盘棋。
听探子禀报完皇宫中的种种事端,温无戚不由微笑,捻起一子缓缓落在棋盘中,“温某先在此恭喜教主了。”
谢忌挥手让那人下去,道:“这东西用久了,果然会影响人的心智。”
“只是可怜太子,那一无辜稚儿,竟要死于自己亲身父亲之手。”他轻轻叹息,可是话语中却丝毫听不出惋惜之意,面上甚至还带着如春风化雨一般柔和的微笑。
谢忌执子落盘,棋子与棋盘撞击,发出一声清脆的轻响,而后才听见少年的声音慢悠悠响起:“皇帝此番行事实在是过于荒唐,可见心智早已迷乱,不足为惧了,只是正道那些人……”
“教主觉得傅宸如何?”
“傅宸?”谢忌婆娑着手中的棋子,面露思索之色,“可是那个天机谷的少谷主——天机公子吗?”
“不错,正是他。”温无戚道,“依某之愚见,这事或是可以从傅宸那儿下手。”
话虽如此说,但是自从上一次皇陵之行后,天机谷在武林中威信骤减,即便同是受害者的傅宸也不免受其影响。
温无戚只是略略提了一下,也不多言,尽由谢忌自己决断。
两人交谈片刻,谢忌起身离去。
夏季至末尾,反是日日晴空,天气也热得很,亭阁里添置了冰盆,倒不如外面那般燥热。雪白的纱幔被风吹得飘摇,隐约露出帷幔之间那人的身影,外头侍立着一众婢女,具是屏息低头,不敢轻易出声。
谢遗经脉中封存的金针仍在,以至于整个人都比平日里要虚弱上不少,他像是山巅的一捧雪,以无法挽回的姿态,在日光下缓慢消融。白白看在眼里,却毫无办法。
炉中娑婆香缓慢燃烧,清冷优雅的香味透过素白的纱幔渗出,如妖物无形的触手,缠绵缭绕着,一点一点收紧,仿佛要将人彻底囚困在这方娑婆世界之中。
帷幕被人揭起,香雾被那人行动之间带起的风一吹,慢悠悠朝两边散开了些许。谢遗听得脚步声,睁开了眼睛。
只见一身水蓝衣裙的娇俏少女端着托盘上一碗补药过来,奉至他面前,恭敬问道:“尊上,这是教主命奴婢备下的,您可要现在喝?”
正是阿蓝。
她跟在谢忌身边良久,也知道谢遗的手段,虽然如今谢遗经脉被封,无法动用内力,她仍是不敢轻忽。
谢遗长久不作为,虽然许多年前以雷霆之威斩诸淮风于剑下震慑众人,但这些年过去,早就有人对他心生不满,只余下寥寥几人还对他怀有些忠心。谢忌这些时日已经尽数剪除谢遗一脉的党羽,将整个魔教都整顿了一番,只待不久之后就进攻中原。
谢遗皱了皱眉,抬了抬指尖,示意她将药放下。
阿蓝自然不敢不从,放下了药碗,就躬身要退出去。
谢遗却蓦然出声叫住她:“阿蓝。”
阿蓝垂首待命,“是奴婢,不知尊上可还有什么吩咐吗?”
“谢忌呢?”他问。
阿蓝眸光微闪,回答却丝毫不见迟疑,道:“教主正在与人议事,您若是想见教主,奴婢叫人去请。”
谢遗盯着她看了片刻,终是摇头,道:“不必。”
阿蓝低头应是,见他似乎再没有什么别的吩咐,便退了出去。
白白落在他的手边,身上光芒起伏,“宿主大大,我们现在怎么办?”
鲛珠必然是在谢忌手上的,只是不知道他究竟将这东西藏在了何处,谢遗敛目似是在思索,白白也不敢打扰他。片刻后,谢遗出声:“沈归穹在哪儿?”
“地牢里。”白白前些时间倒是查探出了他的下落。
谢遗轻轻“唔”了一声,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
白白忧心他的身体,却又不敢多问,只是比以往更加乖巧地依偎在他的身侧。
时间一点一点流失,小白团子身上的光芒缓慢起伏明灭,便如同睡着了在呼吸一般。忽然,它身上光芒颤动,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白白倏然睁眼,入目的少年肌肤如雪,白发如霜。
是谢忌。
谢遗缓缓睁眼,看向了坐在软榻边的少年。
谢忌也看着他。
青年的眉眼寡淡得堪怜,瞳仁却黑得叫人心惊,里头一丝一毫旧日的情意也看不到,便仿佛过去八年青年对他的纵容宠爱都是幻梦一场。
谢忌有些忍不住地抬手,去遮他的眼睛,低声道:“别这样看我。”
“谢忌。”谢遗轻声叫出他的名字。
“嗯。”谢忌应了一声。
谢遗道:“你究竟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少年凑近了他,下颚轻轻搭在了他的颈肩处,如霜的白发和漆黑的青丝缠绕在一处,像是漆黑水面浮沉的碎冰。谢忌的声音轻柔地仿佛风一吹就会破碎,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谢遗,我想要你。”
“要我?”
谢忌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颈项间,却有如蛇一般的黏腻湿滑之感,“谢遗,当年你或是不救我,既然救了,又怎么能忍心我再陷入无间地狱呢?”
他握住了谢遗的手,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笑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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