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系重生》第91章


说是学堂,其实就是村里供着的庙那里空出的一块地方,村里没有多余的房子了,里面摆了几张桌椅板凳,但是每一张都擦地锃亮,孩子们在庙里神像的注视下念书,不仅学认字学诗文,张霖还教实用性的算术,甚至还是实操课,教孩子打算盘。
傅知玉看着这些,还评价道:“你懂地挺多。”
“不是所有人都适合做学问,但是有这些本事,往后出去做个账房先生,也比地里刨食好上一些,”张霖说道,“我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些了。只是未曾想到您会来,昭王能做到的东西,总比我要多一些的。”
傅知玉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看着这人希冀的眼光,只觉得自己计划着的那一步总归是要走下去的。
禾顺村已经算是不错的村子了,毕竟张霖这种人,能落到一个就不错了。傅知玉经他指路,去了其他几个比禾顺寸更穷的村子,也有离鸾州很远的,花了一番时间,才算看了个基本。
“江南各地,差异巨大,”他回来之后和元江行说,“虽说改变不是一日之功,但是总该由我开个头。”
具体从哪里开始着手,傅知玉却谨慎起来。
他知道的东西很多,包括从主神空间里面看来的那些,但是毕竟他还没有实际操作过,目前来讲,还是纸上谈兵而已。
他其实有点束手束脚,在从各个村子回来之后,傅知玉做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噩梦。
是上辈子他听到下面官员向他禀报灾民情况的那种无力感在反复重现,那个场景总是在提醒他,他曾经是个失败的执政者。
今天他又在半夜从梦中醒来,身上一身的虚汗。
他一时间睡不着了,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
噩梦一直存在,傅知玉之前总在催眠自己那过去了,只要自己不在触碰,便可以相安无事,其实不是的。
要真正让噩梦过去,需要新的东西覆盖它才行。
傅知玉喘了一口气,他喝了一口水之后便冷静下来许多,这时候,鼻尖便闻到似有若无的香味。
这香味的来源是屋子里的香炉,管家平日里是会点些安神香之类的,这味道是安神香没错,但是闻着却和之前的不一样,似乎浓郁一点,这香味也馥雅一些。
若不是傅知玉体质特殊十分敏感,其他人是感觉不出来这一点细微的差别的。
这大半夜的他也不好把其他人弄醒做点什么,只是第二天早上他取了香炉里面的香灰给陈太医看。
陈太医仔细看了之后,道:“这是安神香,只是和您府里的不太一样。
虽说您府里的香已经是市面上最贵的了,但是其实还有更好的,只是数量很少,有价无市,只有宫里才有。而且就算是宫里,可能也只有那么两盒子,很是珍贵,传说安神的效果也非常好。您这段时间不是睡不好吗?燃点这个倒是不错。”
傅知玉按了按眉心,陈太医不了解情况,还以为这是元家那边送过来的,而且这个没有害处,只有好处,他没再对这个多说什么,倒是和傅知玉说起了邓家的事情,算是对之前的事情有个交代。
“邓潜已经醒了,只是如今还是不适合有什么大动作,还在修养中,”陈太医道,“他这人其实也挺有意思的,没对钱家之前敲竹杠的事情有什么记恨,至少表面上是的,醒来之后了解了所有事情之后,头一次出门,便是去钱家登门道谢。”
第八十二章 
傅知玉也知道这件事,他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不对:“钱满贯到底是没撕破脸; 他还是有些良心的; 最后要的那几间商铺真的不算什么,邓潜听了这这所有事情; 包括马车夫那件事,他心里清楚; 这样那样算起来; 邓家还是亏欠了钱家的; 也没把那件事视为落井下石。”
“那……您真的就这样放过这两家了吗?”
“本来就没什么大事,我只是想教他们听话; 不要太过无法无天; ”傅知玉摆了摆手道,“整个江南还是依赖他们的,况且,我往后也有用得着他们的地方; 来日方长,打个巴掌也要给个甜枣吃。”
他给钱满贯那药; 试一试这两家心性如何而已; 这样看来结果还不错; 虽然邓、钱两家害过自己,但是一时受利益驱使; 不代表这就是恶贯满盈了。
钱满贯若是那时候真的逼地太过; 其实反倒不好。
傅知玉说完; 随手把那香灰收了起来; 他在陈太医听不到的地方低声嘀咕了一句:“……越来越过分了。”
邓潜这段时间应该是休息好了,傅知玉今天回家的时候,还碰上他来拜访。
脸色看起来还好,只是有几分苍白,但比昏迷不醒要好上几分。
“昭王爷,”他一见傅知玉的马车便上前来,鞠躬做了个礼,“草民特意来道谢。”
傅知玉掀起帘子看了他一眼:“道什么谢?”
“钱家都与我说了,那解药是昭王给的,”邓潜道,“犬子幼稚莽撞,冲撞昭王,却未想昭王大人不记小人过,实在叫我邓家汗颜,便来此道谢,也是请罪。”
傅知玉从马车上下来,语气依旧不冷不热:“说句实话,你那毒不是我下的,但也确实由我而起,邓家主不恨我吗?”
“草民不敢谈怨恨,”邓潜已经低着头,“是我邓家有错在先。”
“你自己好自为之,”傅知玉道,“往后再耍什么花样,就不是这样能够收场的。”
他说完这句话就进去了,再没有理会邓潜。
留在原地的邓潜却松了一口气。
后来傅知玉听消息,说是邓潜回去之后请了家规,把他那个宝贝儿子邓朗抽地浑身是伤,现在还在休养。
“确实不太聪明,”傅知玉听到之后也评价了一句,“若是换了我,我也抽,往后邓家的家业若是交到他手里,我看四大豪商就要变三大豪商了。”
现下剧情大变,原来在这时间段已经大放光彩的邓静河倒是没有动静,但是元鹭又幸灾乐祸地提了一句,说他的手断了,现在在休养,好几天没出来了。
“说是一不小心摔的,我看就是被人打的,”元鹭道,“这种小人,就是要人人喊打!”
过后几天,邓、钱两家又学了药铺的做法,在江南其他几城都设了粥铺,还是以傅知玉的名义,一连几天,弄得倒是轰轰烈烈。
外头许多人其实没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先前邓钱两家的事情虽然瞒不住,但是完全知情的人就那么一点点,限在这一个商人的小圈子里面,这年头信息传送渠道十分有限,若不是有心人,根本都不知道这暗潮汹涌的全部。
但是施粥这事情倒是好事,这段时间傅知玉在外的名声十分好,到了人人都要夸一句昭王仁善的程度,这让傅知玉将要实行的计划也顺利不少,至少打下了一个不错的基础。
元江文早就知道了傅知玉要在江南做些什么,他已经找过几次傅知玉,跟他说了自己的想法。
“你如今打起精神来,舅舅看了很高兴,”他道,“若是缺钱了,便来找我,那粥铺我看不错,不如再加几间?”
“舅舅的心意我领了,但您也别只盯着粥铺啊,”傅知玉给他倒了一杯茶,笑道,“粥铺只是个治标不治本的东西,也不宜摆地过多,时间更不宜过长,药铺那边早就已经收了,邓钱两家差不多也不要弄了。
若是摆地久了,民众们习惯了,便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之后若是没有了,便要抱怨,升米恩斗米仇,粥铺药铺只是救急而已,要是让人习惯了不劳而获,反倒不好。”
“我是怕你不好入手,”元江文道,“江南这地方其实难管,就算是现在四大家族都听你的,那也难管。”
傅知玉知道,江南是有丰厚底子的地方,它不像一些不毛之地,反正已经差到低点了,再怎么折腾都行,但是这里不一样。
他笑了笑,又道:“我前段时间去酒楼,听那些书生在那里谈治理之道,其中有人说,只要把四大豪商的钱拿出来大家都分一分,那江南就不会有穷人了,舅舅您觉得有道理吗?”
元江文笑了一下,似乎也觉得这种想法十分幼稚,他摇了摇头:“不是舍不得钱,只是这样做……”
“这其实和粥铺是一个道理,给钱救的只是一时,若一家人没有挣钱的能力,给钱也是没有用的,”傅知玉道,“一味地骂豪商吸血也没有用,豪商一匹布卖十两收的时候却只给五十文这种事情听起来很叫人愤怒,但是我也看过卷宗,在生意还没做起来之前,一匹布能卖上二十文就已经很好了,是商队打通了买卖的渠道,才让布匹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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