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魔王与小甜饼》第77章

而唐冰，经过漫长时间的连续加班，他自己的事情还远远没有处理完，不，应该说还没开始。
既然决定留下，就要熟悉路德维希的生活环境。
路德维希在他家住了一个月，他以后可是要在路德维希家住……不知道多少年？
要不要修炼一下内功之类的东西，这样能更快和路德维希身边的三个发色各异的影魔打成一片？
唐冰一边想着，一边背着手溜达到院子里，大魔王的府邸不小，一个院子连着一个院子，幸好唐冰方向感特别强，很快找到了路德维希的起居室。
路德维希抬头看见唐冰来了，便立刻从台阶上走下来。
这些天，他一直在等唐冰说要回去，然而唐冰就像是生了根一样，稳稳地呆在书房里码字，路德维希想过去说两句话都不行。
“想不想出去转转？”唐冰笑眯眯地问。
路德维希点点头。
这回，面对四通八达的街道，是路德维希在前面带路。
“能上城墙看看吗？”唐冰一直对高高的城墙头很感兴趣，他也想知道外面是什么样子的。
“可以。”路德维希将唐冰带到之字型的台阶边，两人并肩走上城墙，路德维希犹豫了半天，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其实你不用留下的。”路德维希说，这些天，他也回顾了过去发生的事，因为距离太过遥远，总觉得隔了一层一样，“我来到这里，虽然是个意外，但我也觉得不是什么坏事，所以你也不用抱有亏欠我的心思。”
唐冰笑了笑：“一开始确实是抱着歉疚的心思，但是我选择留下来，并不是因为这个。”
两人走上城墙，辽阔的远天与荒原在他们面前展开，猎猎北风吹动衣袖、鬓发，唐冰站在墙边，看了一会儿，赞叹不已。
“这里的景色确实不错。”唐冰说，“其实我有时候也会想，假如我留在虚拟世界里会怎么样，虚拟世界是各种各样的，有的很有意思……而现实世界就那样，呆久了也会烦，还不如像是旅行一样，这两年呆在这个世界里，过两年再换一个，时刻保持新鲜感，多有意思啊。”
唐冰的话，无形中减轻了路德维希的心理压力。
“对了，你想起来多少过去的事？”唐冰侧过头，问。
路德维希望着远方回答：“全部。”
“是吗？可是我感觉，你和以前没什么变化。”唐冰说，“有记忆和没记忆，似乎没什么两样。”
“那我应该什么样呢？”路德维希问。
“至少，对我亲近一点吧？”唐冰笑笑。
路德维希回头看他，唐冰耸耸肩膀。
“久别重逢，你要拥抱一下我也没有意见。”唐冰说。
“我还是这样……你是不是有点失望？”路德维希没有去抱唐冰，事实上，他还是在墙边站得笔直，望着远方的景色，“我早就不是以前那个曲彦了。”
“好吧好吧，我承认我刚才是在开玩笑。”唐冰无奈道，“其实，真心来讲，我找过去的小彦，是出于赎罪的执念，但是，你不记得了吗，我曾经说过，不管我对你怎样，都不是因为你身上像小彦的那部分。”
路德维希一愣，他没想到唐冰还记得他们在执行长相思任务的时候，在文昌云楼下花坛里说过的那句话。
“怎么？以为我只是随便说说？”唐冰瞅着路德维希。
“嗯……”路德维希坦率地承认了。
“所以我在你心中的形象到底是多么不靠谱啊？”唐冰无奈地笑了。
“那倒不是，”路德维希回忆两人之前经历的种种事情，唐冰几乎没有不靠谱的时候，只不过……“你总是笑，就像现在这样。”
“笑也有毛病吗？”唐冰板起脸，“那我不笑了。”
“你还是……怎么习惯怎么来吧。”路德维希说。
两人又聊了一阵过去的事。
路德维希突然想起来什么，盯着唐冰的领口看。
“怎么了？”唐冰低头。
“你……还穿着抑制服吗？”路德维希问，唐冰的厄运体质，不穿那件紧身衣不行，但是如果唐冰一直穿着那件紧身衣，岂不是整整三个月没换洗过……？这个事想想有点恐怖。
“没有啊。”唐冰说，“早就脱了。”
“怎么会？那岂不是——”路德维希惊讶。
“我的厄运体质啊，已经达到了它的目的，所以就消失了。”唐冰笑着说。
“什么目的？”路德维希茫然。
“这厄运体质不是天生的，就像你的幸运体质一样，”唐冰摸了摸下巴，“事实上，把你弄丢了之后，我为了研究你的去向，还做过很多实验，其中一个有点离奇的实验，是把我的运气分给你一点，运气这种东西，还是要守恒的，我少一点，你就多一点……反正当时我是不知道成功了没有，但我的运气从那时开始就糟透了，幸好院长收留了我。”
路德维希瞪大了眼睛：“真的假的？”
路德维希自己的运气确实不错，他一直把这当做上天的眷顾，有很多次，他还是一个弱小的人类修炼者的时候，就是凭着这么一点点运气，把他带离了危险和僵局。
“那天，你重新得到记忆之后，我又回去找了老巫师，他看出我的来意，把我们俩身上的幸运与厄运又中和了，所以，从那时候开始，我不必再穿厄运抑制服，你也没有以前那么好运了，哈哈哈。”
“原来是这样么……”路德维希却有些笑不出来，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天他一直飘在半空中的心，好像突然落到了踏实的地面上。
原来，他并不是一直孤军奋战啊，在还没有进入修炼正轨的那些日子里，在武馆后面的小街道乞讨、逃命、躲藏的日子里，还有唐冰的运气在陪着他。
半年后，影魔们再次把他们的主人送到了妖魔井入口处。
“我还是想再去人界看一看，”路德维希说，“人类社会还有些东西，我没有深入了解过……”
大魔王再一次提出去人界做社会调查，只不过这一次呢，他身边还陪着一个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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