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后我渣了龙傲天[穿书]》第1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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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楚佑引雷的同时,叶非折也缓缓地抽剑出鞘。
他眼里映出绝世的剑光,剑里也映出绝世的美人。
真正的交相辉映,惊心动魄。
叶非折抬眉,神态似雪一样的寒凉:“什么意思?把我关在这里不让我出去?”
叶非折并非是无的放矢。
见六煞星伏首,自己此行所为的任务完成后,叶非折不假犹豫,立刻沿来时的路返回。
他到自己来时入口时,方才发觉,虽然表面上看上去一切如常,但入口事实上早被无形之力封禁得严严实实,压根不容他出去。
叶非折轻轻笑了一声:“我碍于形势所迫,对你屡次容忍,莫非你以为你当真可以肆无忌惮?”
像叶非折这等心高气傲,让他低头等于要他性命的人,生平最恨的,便是被人逼迫。
哪怕宿不平不是人也是一样的。
“不是我。”
宿不平的声音闷闷从刀鞘里面传来:“我还急着出去看看外头的世界,怎么会做下这等蠢事?你再仔细看看?”
叶非折再扫了两遍,果然发觉些许不对劲。
那力量虽说与宿不平同出一源,本质相似,然而表现形式上,却是天差地别。
宿不平的气息锐利到极处,恰巧应了刃有双面,伤人伤己这句话。
而封着入口的力量则至浩然,至堂皇,就像是……
“是天道。”
当叶非折心念一转,思及到天道两字时,宿不平的声音紧随着传来。
“是天道不愿意让你出去。”
“为什么?”
叶非折问道。
天道之下,众生平等。那么道理便很简单,只要他实力足够,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没有拦着他不让去,把他圈在一个地方的道理。
“天道之所以存在,不过是因为一个所谓的秩序要他去维护。”宿不平语带讥诮,对天道的看不起从话里浓浓的不屑之意中昭然若揭。
“它拦你,想来想去也只有一个原因。因为放你出去,就是破坏了它天道的运行,破坏了它的秩序。”
叶非折眼神一凝:“因为楚佑?因为祸世在天道眼里必须得死?”
“不止。”
宿不平这会儿语气缓了下来:“因为楚佑在天道定义中,是必须要死的人。你为了让他不死前来取了我,取了天道的老对头,天道眼中破坏秩序的罪魁祸首,若是原来天道只用五分力对楚佑,那么现在便用上十分。”
叶非折五指握了又松,凭借那么点刺破血肉的疼痛来神智,勉强挤出沙哑的几个字来:“凭什么?”
自修行以来,叶非折对天道的看法一直就那样。
天道管天道的事,他过他过的日子,两不妨碍。
直到今日,叶非折才心中难以遏制地翻涌起了对天道的厌恶之情,沸反盈天,几乎将他的眼眶逼红,嘶声怒问道:“凭什么?”
凭什么人一生下来就要被定好一生轨迹。定下来谁是祸世,谁是救世主;谁该死,谁该活;谁是这人间抹不去的阴影,谁又坐拥世间荣光?
人活人自己的,只要不害人不碍事,爱怎么活怎么活,爱活成哪样活成哪样,管它天道什么事?
是不是非要把人压在模子里按死才肯罢休!
“没有凭什么。”宿不平感受到他愤怒,放低了语调:“在天道眼里只有秩序两个字,至于旁的,万事万物万人,皆是秩序附庸下的产物罢了。”
“你要问凭什么,得去问定秩序的那个人。”
叶非折仍兀自压抑着满心怒火之时,就听宿不平猝不及防问道:“看话本吗?”
叶非折:“???”
尽管在玄山世界,话本产业发达异常,弟子们出门常用看话本吗这一亲切问候来代替吃了吗,但此时此刻,宿不平突然提起这茬,他依旧不可避免地恍惚一瞬。
宿不平欣然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答应了,来来来一起看。”
说罢刀柄那里晃了晃,吐出一本话本来。
叶非折:“???”
他是谁,他在哪里,他在干什么???
为什么上一刻还在怒骂天道恨不得操它祖宗,下一刻就能和和美美看起话本来了???
叶非折处于恍惚和震怒的双重心神失守间,还真就这么举手接过了话本。
毫无新意,滥俗至极的话本。
大概就是讲主角怎么一路狂霸酷炫拽,怎么一路开金手指开后宫,打倒邪恶势力打倒最大反派,然后飞升成仙的故事。
十本修仙男主话本,八本都那么写,当初系统给叶非折的那本话本除了后宫以外,其他的也差大不离。
不同的是,这篇的男主叫萧渐羽,被打倒的那个最大反派,邪恶势力叫楚佑。
奇妙的是,他们依旧是和楚佑那个世界里一模一样的关系,萧渐羽依旧是楚佑表亲。
叶非折从头到尾在话本里基本没有存在感,大概是出于他性别使然,没法做男主的红颜知己泱泱后宫,那破脾气也没法成为男主的金手指随身老爷爷,更不能作为配角出来太抢男主风头的原因,只用寥寥几笔带过。说是身份尊贵的天之骄子,以天纵之才成功飞升。
宿不平叹道:“你不应该出手救楚佑的。早在玄山,你就不应该救他,认他做师弟。”
楚佑、宿不平、萧渐羽……
玄山、楚佑世界、话本……
三条交错不同,又彼此联系的世界线纠缠不清,乱哄哄扯在叶非折脑子里,让他头疼得几欲炸裂。
最后,叶非折抬手,撕了话本。
一道、一道又一道…
零落的纸片带着墨字,雪花一般纷飞在四周,又如蝴蝶残缺的羽翼。
“这都无所谓。”
他形容淡淡,说出来的每个字却如金如铁:“但无论背后藏着什么,缠着什么,隔了几个世界,我都要楚佑平安无事。”
有更壮烈,更浩然的雷光贯穿天地两极,劈得深渊底下也一片耀目。
“天道事事都要管,事事都要由它制定秩序,唯独天雷是个例外。”
“今天我倒是要看看,我渡劫天雷,劈不劈得开这天道禁制。”
饶是宿不平心知肚明叶非折不会善罢甘休,此刻也不知作何言语。
他竟是强行提前渡劫,找了这渡劫天雷来!
第70章 
雷霆如怒龙,掀尾间带来无尽的咆哮海浪; 向禁制横冲直撞而去。
第一朵雷花破碎在禁制之上; 悄无声息,唯有一点点带着电光的残屑落下; 隐没于尘土。
第二朵、第三朵……紧随其后的是无穷无尽的雷花; 扑面凝成浪头。
而无穷无尽的浪头; 则一浪堆一浪的层层叠成了源源不断的怒潮汹涌; 犹胜千军万马奔腾。
雷霆与禁制重重相撞!
浪潮轰然破碎; 散成无数朵的雷花雷屑; 在地上铺满厚厚一层,更有的在空中飞扬不止; 触目皆是。
密闭的空间里盈满蓝紫电光,刺得人眼睛生疼,足下飘忽; 仿佛来到陌生的又一世界。
最终,所有雷霆一齐爆裂。
爆裂时涌出的光直接将四周映成耀目伤眼至极的一片白,待到叶非折睁开眼时; 已然改天换日; 又是一番新天地。
从黑暗狭小; 满是泥土土腥之气的空间换到一处峰顶; 翠竹环绕; 松柏流云; 底下望去; 皆是连绵起伏的一片苍茫山脉; 如同巨龙伏首在脚下。
正是叶非折熟悉至极,待了几百年的地方。
玄山的玄妙峰。
他听见自己声音漫不经心:“仙首大典?”
这四个字咬得轻蔑,好似人人追逐,人人敬仰的仙首,在声音主人眼里,不过是不值一提的虚名。
叶非折顺着声音望过去,看见了那个峰顶上红衣的年轻人。
一模一样的面貌,却是截然不同的气度。
他是真正的年少,不懂收敛,未经挫折,因此骄傲得理所当然,一身傲骨如身上红衣那般灼灼动人,艳烈惊心。
声音的主人发出一声嗤笑,语调依旧半是讥嘲,半是吊儿郎当:“有什么好大办特办提心吊胆?旁人认的是我仙首这个人,又不是大典。若是我能打,哪怕大典再简陋,再疏漏百出,也一样流芳百世。若是不能打,办得风风光光无可挑剔有什么用?”
他对面坐的是方渐鸿,为了大典的缘故,这段时间理了头发,循规蹈矩地戴玉冠,穿白衣,嘴边还有两个因为忧虑焦心而起的燎泡,正老老实实,垂头听着叶非折训话。
叶非折说到这里,话锋一转:“所以你不用操心,是我的仙首大典,不说办好,办砸有我撑着,哪个人敢说半个不好?有什么要紧?又不是你自己成亲,凡事要求个尽善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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