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容》第552章


帝设宴款秦帝。
宴上,帝击节而歌; 秦帝仗剑起舞。
昔中原逐鹿; 决战长安; 距今十载。
帝一统南北,治于中原;秦帝退入草原; 驱胡于北。
今二帝会朔方; 郊猎宴饮; 英雄相惜; 未见龃龉。
世人有云:明君治世,英主在位; 盛世可期。
这段记载见于《汉书》卷一; 《帝纪·宣帝》。著书者为中书令郗超; 侍中贾秉以及后来的汉丞相荀宥。
这卷帝纪不只录下桓汉开国皇帝桓容的生平; 更囊括了当时草原和西域的政权交叠; 尤其是对秦国的记载,成为后世史学家研究这段历史的重要依据。
秦氏离开中原后,并未就此衰落。麾下铁骑横扫漠北; 踏平欧陆,建立的帝国横跨欧亚大陆,最远达到非洲,国力之强盛,不亚于海陆并举的桓汉王朝。
然而,秦国史书的记载,多着墨于秦钺登基之后。在他之前,关于秦璟秦玖等人的记载,都是少之又少。尤其是秦氏退出中原的经过,近乎是一片空白。
后世人想要追溯这段历史,反而要翻开桓汉史书。
可惜的是,桓汉史书的记载多有偏重,无法复原当时的详细情形。唯一能够确定的是,在汉军同秦军的最后一战中,秦钺曾入汉军大营。
经过多番推敲,有史学家提出,当时,正是秦钺同汉帝谈判,承诺秦氏让出长安,退出中原,才有了之后的一系列发展。
如果事实真是如此,秦国史书故意略去这段记载,就完全可以说得通。
无论后来的秦国是如何强盛,疆域是如何广大,秦钺登基称帝,这段历史都不可能见于史书。即使他本人不在意,记录的史官也会加以考量。
于是乎,秦国史官采用春秋笔法,三言两语,将秦氏退出长安的经过一带而过。
两国已经修好,会盟多年,桓汉史官自然不会故意找人别扭,在这段记载上,同样用了春秋笔法,并未着墨太多。
偏偏越是模糊,越让人生出求知欲。
后世有不少史学家,一生都在钻研秦璟在位期间的历史。尤其是长安之战的经过,谜团实在太多,想忽略都不可能。
多年下来,众人解开的线索不多,发现的问题却是不少。
其中,秦璟和桓容的私人情谊,成为让人最感兴趣的一点。
没有改朝换代之前,秦氏雄踞于北,桓容身为晋臣,并没有出现太多交集的条件。
此外,桓容文臣出仕,少时屡得大儒夸赞;秦璟年少征战沙场,杀人无算,性格行事都是南辕北辙。这样的两个人彼此赏识,甚至结下深厚情谊,虽不至于让人跌破眼镜,却也是在是出乎预料。
其后,司马氏禅位,桓容建制称帝,桓汉代晋。秦氏横扫北地,入主长安。两国政权并立,都有统一天下之志,实际上是敌非友。两位天子的私交,就更让人感到惊讶。
最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一点是,在婚姻问题上,两人出奇的一致。
桓容终身未娶,非但没有立后,连临幸妃嫔的记载都没有。负责记录“后宫生活”的有关部门直接成了摆设。
秦璟的记载不多,翻遍史书,寻找蛛丝马迹,最后可以肯定的说:和桓容一样,这位秦国皇帝一生未娶。
没有成亲,没有临幸嫔妃,自然不会有孩子。
桓容坚持单身,膝下无子。按照惯例,本该以亲兄弟的儿子为继承人。
然而,事情却非如此简单。
桓熙无子,且早年犯错,被夺爵关押姑孰,从最初就剔除出去。
桓济早死,身后留有一子,但史书载其品行有瑕,和桓熙一同关押,至死没有封王。他的血脉,自然不会被考虑。
桓歆早年有野心,而立之年忽然改变志向,一心向道。此后,更是发挥桓家人坚持到底的精神,干一行爱一行,在华夏宗教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涉及到驱逐番僧之事,后世有多种说法。但是,无论评价如何,主流的观点是,在这件事上,桓歆有功无过。
桓祎儿子倒是不少,奈何各个像足亲爹,在家里坐不住,从元服后就随商队出海。
等桓祎年事渐高,卸下众任,兄弟几人各领一支船队,轮换着行走海外各国,常年累月航行在海上。
当时,桓汉的造船技术已是相当发达,船队的规模不断扩大,并有专用于储存物资的海上马船,航行的距离越来越远。
兄弟几个的足迹横跨太平洋,远至大西洋和印度洋。常年见不到人,想抓都抓不住,让他们安下心来处置国事,完全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桓玄和桓伟早早就表明心迹,想要随船出海,为国开疆。
鉴于以上,桓容早早就出手,“抢”来从兄的儿子养在身边,立为皇太子。
历史经验证明,在选择继承人这一点上,桓容很有眼光。
桓稚玉登基之后,延续皇太子时期的作风,勤于政务,兢兢业业,丝毫不肯懈怠。在位多年,武功上不及桓容,于治国之策上已有超出迹象。
对此,群臣多有赞颂,桓容也是大干欣慰。
桓稚玉本人却是有苦说不出。
唯一有共同语言的,就是远在北边的秦钺。
两人年纪相差数岁,“遭遇”却是一般无二。某次边界会盟,大有一见如故之感。自此书信往来不断,成为彼此一生的挚友。
正是两人的这份友谊,使得桓汉和秦帝国的盟约更加牢固。待到两人都有儿子可以坑……咳,交托重任,这份友谊又传到下一代。
依照桓汉开国皇帝的话来讲:人和人之间的缘分,就是如此奇妙。
历史的真相究竟如何?
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第三百二十五章 番外二 梦境,现实
闹钟响过三声,桓容无奈的呻吟一声。
慢腾腾地坐起身; 头顶着乱发; 半闭着眼睛下床。赤脚踩在地板上; 凉意突然蹿升,整个人打了个激灵; 顿时清醒许多。
连续一个星期加班,每天睡不到四个小时,还能准点起床; 桓容都佩服自己。
“不是在电脑前阵亡; 就是冲在阵亡的路上。”
摇摇晃晃的走到卫生间; 解开睡衣丢在藤篮里,打开花洒; 冰凉的水幕当头淋下; 尚存的几分睡意登时消散; 再不留半点。
“嘶——哈!”
不是桓容故意找虐; 实在是想要清醒,没有更快的办法。
幸亏是在八月; 一天比一天热; 八、九点钟就能热出一头大汗。要是换成一二月份; 打死桓容也不敢这么干。
工作重要; 身体更重要。
身体垮了; 薪水再高也是白搭。
彻底清醒之后,桓容抓起一块毛巾。正擦着头发,忽然觉得眉心有点不对; 不疼不痒,只是微微有点发热。
“蚊子咬了?”
桓容放下毛巾,一边嘟囔着一边走到镜子前,拨开几缕湿发,定睛一看,登时愣在当场。
“还在做梦?”
不信邪的擦了擦镜子,又擦了擦眉心。
“这到底怎么回事?”
他眉心的确有颗痣,从出生时就有,颜色很浅,但并不怎么起眼。不是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没想到睡了一觉,这颗痣陡生变化,红得像要滴血。
再次擦了擦额心,痣的颜色愈发鲜红,桓容顿觉心中忐忑。
想到各种突发的疾病,桓容不敢有半点侥幸,迅速冲进卧室,给顶头上司打了电话,请假一天,打算去医院做个检查。
之所以不按程序走,全因事出紧急。
上司知道桓容连续加班,铁打的身子也会吃不消,准假十分痛快,甚至多给一天,让他好好休息。
放下电话,桓容抓起钱包钥匙冲出家门。
上地铁,下地铁,步行八百米,找到医院大门。挂号检查拍片,得出的结果是一切正常。
桓容松了口气,离开医院,走回地铁站。
高峰时期早过,站内的人流变得稀疏。
定定的站了一会,桓容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傻。好不容易有了两天假,他不想着轻松一下,还想着销假上班,是脑袋进水了吗?
无声咧了咧嘴,桓容掉头就走。
两天时间,可以好好规划一下。先去吃顿大餐,再去……想得有些入神,没发现身后有人站着。迈出不到三步,直接和人撞个正着。
一股檀香的气息飘入鼻端。
桓容愣了一下。
不等他开口道歉,被一只大手覆上肩头,低沉的声音响起,“留心。”
两字入耳,桓容猛然抬起头。
这个声音,简直和梦中出现的一模一样!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做起一个个古怪的梦。
在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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