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怂怂[快穿]》第276章


那人看着年纪不大,答道:“我姓杜,名云停。”
锁溪大公子又行了一礼,道:“那应当是杜贤弟。”
竹篓子里有什么极其不满地叫了一声。
杜云停便把手伸过去,将那布掀开一点来,从里头探出一只细细长长的仙鹤头。仙鹤伸长嘴,老大不满意地啄了啄他袖子,这才盯着锁溪大公子看。那大公子被它这样盯着,竟然有种奇异的警惕感,笑道:“这是杜贤弟的仙宠?”
仙鹤又叫了一声,虎视眈眈望着他。
还叫贤弟!
杜云停伸手拍了下仙鹤头,才摇了摇,说:“不是。”
大公子问:“那是……”
杜云停正儿八经说:“是我儿子。”
锁溪大公子:“……”
众人:“……”
杜云停又说:“我孵出来的。”
锁溪大公子:“……”
众人:“……”
他们看着少年的目光顿时变了。
可怜见的,看着挺俊一个人,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
杜云停也没管他们的眼神,自顾自把仙鹤从篓子里抱出来,开始当着众人面盘鸟。又是摸头,又是梳理羽毛,那仙鹤敢怒不敢言,蜷缩起长腿勉强在他怀里揣着,真被摸急了,就用尖尖的嘴去叨两下他袖子。
还没等他盘完,已经有带头的人进屋来,为他们安排了暂住的房间。杜云停和孔雀门的二公子一间,那二公子是个娇养的,偏偏灵霄派推崇简朴,他不过进去看了一眼陈设,便皱眉出来,找人要重整。
这哪里是人住的!
杜云停倒是不在意。他把那篓子里的布掏出来,要是这会儿有修为更高的人在,一眼就会看出,那是鲛人布。如今鲛人已然不在,这布就是稀世珍品,居然被放在竹篓子里给仙鹤踩,要是让心疼的人看见了,定然会说一句暴殄天物。
仙鹤收拢着翅膀站在一边,忽然间口吐人言:“你趁着他闭关偷跑出来,还和人住一间——要是让他知道了,定然不会放过你的。”
“他能怎么样,”杜云停压根儿不把这威胁放心上,“他还能打我不成?”
仙鹤瞧着他,显然是恃宠而骄的小模样。它不由得叹了口气,爪子互相踩了踩。
“他自然舍不得打你,你不怕他再做点别的?”
“什么别的?”杜云停面上有点发红,低头整理东西,愤愤道,“都是他——他太过分了。闭关就闭关,也不能一下子做够几十年的量啊……都不知道认错。”
仙鹤沉默片刻,说:“要是我没记错,明明最开始是你搂着他脖子——”
“那不一样!”杜云停怒了,“我是想——可我就想那么一回两回!”
都要闭关了,还不许他在人闭关前快活一回是怎么着!
谁让他往死里做了!
杜云停指责:“你到底向着谁!你忘了是谁把你从蛋里孵出来的?“
仙鹤:“……”
每一次理亏,杜云停都会拿出这个说词。
它也不想揭穿,只说:“你真决定要出走?”
“肯定的,”杜云停坚定道,“除非他认识错误和我道歉,否则我——我打死也不回去!”
“……”
仙鹤心说,那你倒是跑远一点啊……你就在人家眼皮子底下,灵霄派大门都没出,算个什么鬼出走啊?
作者有话要说:怂怂:(背上包袱)我离家出走啦!我是真的、真的离家出走啦!!!
顾先生:嗯,好,知道了。
怂怂:就这?
顾先生:嗯。
傻,我看着你呢。
…………………………
外篇属于两人一同外出旅游,没有记忆。
为什么要从小开始?因为顾先生一直有个遗憾,想养小时候的怂怂……
第139章 外篇修仙(二)
在杜云停眼里; 这的确算是次了不起的出走了。
他六岁时上的山,转眼已是百年。这百年间; 他从不曾下山一步——整日里朝夕相处的,也只有道黎老祖这么一人。
除却这个人,便只剩下山上养着的仙鹤,已然开了灵窍; 偶尔还能与他取取乐。
杜云停上山时不过是稚子,虽说是鼓足勇气表明了要离开杜家的心; 到底年岁小。再加上道黎老祖对着旁人都是一张冷面; 不苟言笑,让他心中还隐隐有些发憷。
好在老祖对他极宽和; 带他回来后,便率先让他拜了师。
拜师典礼也简单; 并未让灵霄派掌门前来见证。不过是于那玉牌前拜了三拜,老祖便颔首; 将腰间一块玉佩解与他,“随身带着。”
杜云停小心地捧过来; 毕恭毕敬挂身上了。
道黎老祖又问:“可有名姓?”
杜云停并不想再用之前的名。他噗通一声双膝跪地; 求道:“求师父为我另赐他名。”
老祖仰面望着天。正是好时节; 云淡风轻; 他定定看这天色; 忽的道:“那便用云停二字吧。——从此往后,你便跟着我。”
他微微抬手,示意这新弟子过来。孩童便朝他走近; 顺着他手臂,乖巧地跪坐在了他膝盖前,这时身量尚且不足,微微一靠,便将脑袋放置在了他的腿上。
道黎老祖顺着秃噜了两把头毛,心情舒畅。
软,好摸。
他这山上第一次住了一个凡人,竟是还有些不习惯。杜云停之前未入过仙门,自然不懂得辟谷,第一天晚上抿着嘴忍了大半晚,终于还是忍不住小声问:“师父,这山上……不用晚饭的吗?”
道黎老祖一懵。
他修炼已不知过了多少年,早忘了凡人到底该是怎么个活法,被这样一问,竟也心生踌躇,睁开眼。
“还要用饭?”
这一声反问听的小孩心里惴惴,生怕他嫌麻烦便不要自己了,连忙摇头。
“不用的,不用的……”他小声说,两只手拧了拧,“我不吃饭的,我挺好养活。”
道黎老祖的眉峰蹙了起来,望着他。小徒弟脸生的白,嫩生生,只是脸颊有些凹陷,整个人看着,就像是只怯生生的白毛红眼的兔子,透着股可怜巴巴的意味。
他沉默半晌,道:“等着。”
杜云停乖乖在殿里头坐着等,听着外头道黎老祖和什么人嘱咐了几句,紧接着便有翅膀扇动的声音——不过片刻,道黎老祖手中提了满满的人间食物进来,与他摆在石桌上。
小孩极少见这种仙法,眼睛都微微亮起来,瞧着他的目光又是尊崇又是濡慕。道黎老祖被他这么看着,面上倒也冷静,只是又秃噜了下他的头毛,“先吃。”
杜云停小口小口地吃,一面吃一面还惦记着这到底是什么仙法。
竟然能无中生有,好生厉害!
他愈发坚定了要好好修行的心。
直到第二次到饭点时,他亲眼看着门口的仙鹤张开翅膀,镇定自若地在嘴里叼了一沓钱,向山下飞去……
杜云停:“……”
他站在殿门口远远望着,隐约觉着自己受到了欺骗。
这哪里是什么精妙的仙法?
道黎老祖是个严师。
孩童的身子骨稚嫩,尚且未成形,不能洗精伐髓。但老祖也未因此便对杜云停放任自流,仍然要求他每日背诵口诀、锻炼身骨。
好在杜云停天生便记忆绝佳,那些拗口的口诀于他这里,都不过是看一看的事。老祖愈发满意,无事便让他打坐修行。
这对于杜云停来说有些难。他兴许是那种闲不住的孩子,没事便总要寻出点事来,要让他太太平平一修炼就是十几日,全然做不到。
他不过忍了一会儿,便禁不住偷偷把眼睛睁开一道小缝,眯着从缝儿里头看眼前人。
同样是修炼,道黎老祖看起来得心应手的很,薄唇微抿,在那玉床上一坐,整个人甚至比那玉床还要像用玉石一点点雕琢出来的宝物。
杜云停一眼接一眼看他,从眉上痣看到眼睛、鼻子,越是看越觉得师父生的好。也说不出是哪儿俊,但比他所见过的其他人都要好看。
甚至比女修还要好看。
他心中正想着,就听道黎老祖头也不抬地淡淡道:“修炼时,不可分神。”
这一句又把小徒弟给吓回去了,心惊胆战赶忙把眼睛闭好。只是被骤得一吓,气息也有些乱了,那一缕好容易培育出来的道气竟有些不稳,于丹田中四窜。小徒弟额头渗出密密的汗,隐约觉着身上发烫,忽的察觉有一只手于他背上一拍,轻而易举便将他那郁结的气解开了。
杜云停一头栽下去,鼻尖触碰到一角白衣。
道黎老祖抱着他,问:“这么怕?”
杜云停还有些胆寒,忙抬起头来道:“师父,我乖乖的……”
他脸颊微微一鼓,也有些被自己的坐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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