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个死士回来养》第32章


单存志气得脸色涨的朱红,挥了一掌直接想要拍在我身上,却被十八一把当下,“望主上切勿感情用事!先生只是一介白衣,一掌之下性命堪忧!”这话的意思不言而喻。
单存志闻言,倒是没有生气,这人控制情绪的能力实在是强悍,只见他一甩袖,把十八推了出去,十八应推落到一丈开外,吐了一口鲜血。
看得我触目惊心,却又无可奈何。
我告诉自己,这一次,一定,一定要忍耐!
“将军好本事,拿自己的手下出气!”
“哼!先生才叫摆的一副好棋,让我实在佩服不已啊!”他皮笑肉不笑的反讽道。
“彼此,彼此。”我犹自镇定。
“十八!”单存志叫道。
“是!属下在!”十八挣扎着从雪地里爬了起来,高声应和道。
“架十字木!把他绑在雪地里!”
十八沉默,并不回答,所有的表情都藏在一片黑暗里。
让我不由得叹了口气。
十八,你应当要明白,我们没有关系了,你不必再为我迟疑,再为我挣扎了!
“十八!”单存志怒喝,“你是要背叛我么!”
十八浑身猛然一震,道“属下——遵命!”
第38章
于是,架十字木。
然后我被绑在上面。
单存志看到我被绑在木头上,才满意的看了十八一眼,褒奖道:“不错!”
十八的手微微颤抖的样子,声音暗哑,“主上……”
单存志直接忽略掉他的声音,指着我,横眉怒目,道:“他什么时候回心转意,什么时候把他放下来!”
十八漠然,答道:“是!属下明白——”尾音咬得极重,显然,他的心情似乎没有他的表情来的坚硬。
单存志站在一边,道:“先生你好好想想,我就不再打扰,明日再来看先生。”
我好以整暇的笑道:“真是有劳将军了。”
单存志脸色又白了几分,袖子一甩,走了。
狂风肆掠,十八站在我边上,然后一把跪在地上,双膝嵌进了雪地里。
我大惊,道:“你这是做什么!”
“你什么时候答应!我什么时候起来!请先生千万爱惜自己的身体。”十八道。
拿你自己来威胁我吗?
我看着他的目光一下就冷了,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别人——特别是我爱上的那人,用他的生命直戳我最柔软的地方。
“随你!”我目光沉寂下去,心里看向东方,不知道何时才能破晓,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得过这样严寒的冬夜。
我被绑的雪地里,一夜。
却还是没能冷得晕过去,原因只不过是因为十八会固执的给我输送内力,我虽然觉得冷,但还是强撑了一整夜。
直到初阳从东边迟迟的升起。
十八跪在一边,嘴唇的颜色卡白,也不知道是不是冷得,暖色的阳光镀在他的脸上,都没能染上几分色彩。
我看了他一眼,终究是心疼了,“十八,你回去吧,何苦跟我一起挨着受苦?”
十八啊,十八……
你应该明白的,有的东西,定下了就是定了,再也不能改动。
你也再也……没有资格拿自己做筹码。
十八低着头,黑色的衣服上落着白色的雪花,雪花之外的黑衣,都因为霜冻凝结成块状,发丝一缕一缕的贴在后背上,上面也挂满了白色的霜雾,整个人看起来就如同冰冻了一般。
“主上吩咐,先生什么时候回心转意,我什么时候放下……”尾音微微的发颤,那温柔似水的声音,最终还是低了下去。
这样么?
那你跪在地上,又给我输送内力,你为了什么呢?
你这是在帮我作弊啊,十八。
我嘿嘿的笑了,却感觉不到一点愉悦,我说,“十八,你不冷吗?”
“主上吩咐,先生回心转意,我才能回去。”十八深深的重复道,带着不许抗争的坚定。
我的胸口里仿佛有什么微微发颤,觉得脑袋有些昏昏沉沉。
还是那样好听的声音。
就跟那个会贴在我耳边,叫我铭儿的声音,是一样的,温润的,美好的,甚至是可以触摸的。
只是……
我笑得越发的开心,胸口轻轻的震动,让我觉得像刀绞一般的疼痛。
只是,那个声音……从来都不属于我啊……
从来都没有过……
我看着跪在地上的十八,仔仔细细的看他的眉目,之间带着的表情,除了麻木,什么都没有了——就像是一个被掏空了的木偶,茫然无知……
只有他的主上才是那发条,轻轻的转动,于是,这个叫十八的躯壳才会动……
才知道……什么是活……
也许,除了命令,这个叫十八的人,真的什么都不会了……
我妥协了。
“十八,你要我画么?”我轻轻的笑,其实声音轻的就跟雪花一样,“若是你要我画,我就给你画……”
那个跪地的身体,猛然的一颤,积雪从衣服上,纷纷的落下,滚到雪地里,看不见了。
他的眼睛里放出一点点的光彩,却依然只是个木偶。
“你说,你要么?十八?”喉咙里一字一句的吞出话语,每一字都像是滚煤烧过一样,生生发涩。
十八……
十八啊……
其实,没什么不好,因为不论是不是因为同命蛊而爱上你,我君铭——从来都是一个敢爱敢恨的人。
所以,我的胸膛里,突然的模糊的冒出了一些渴望。
我多么想,我不会恨你。
这样的想法,甚至给我冷到麻木的胸口中,带来了一丝热气。
眼睑上忽然落上了一下细微的冰凉。
我艰难的抬起头,望向苍茫的天空,哪里有着无数细小的犹如柳絮般的生灵,缓慢的降落下来——又下雪了吗?
“主上,说,先生,你回心转意……才能……”那双眼睛的光消失了,黝黑的仿佛浓墨。
我愣了愣——
只感觉格外的凉……
这雪来得多不是时候啊,我想。
“那我画。”我笑到,声音是轻快地:“你过来把我放下,我画给你。”
两人……谁都不能再这么跪下去……
会死的……
我自己的命本来就不属于我,也不值得稀罕……
可是……
我看了眼地上仿若雪人一般的十八,终究还是放不下。
我笑了笑,觉得很轻松,胸口也不痛了。
放不下——便就是放不下……
我一点都不想挣扎。
十八艰难的起身,浑身的冰屑和雪花齐齐震落在他的脚底,这人满身寒气的站在我的面前,伸手过来解束缚住我的绳子。
沉默不语。
只是他低沉的睫毛上挂着的白霜,微微的颤抖。
于是天地间,仿佛就只剩下那双会颤抖的眼睛——就像是悲伤一般。
为什么悲伤呢?
我不是已经答应你了吗?
你不会受到惩罚的。
因为我答应了你,你们的主上,就得到一件至高无上的宝物,甚至有可能在战场上所向披靡。
作为主要审问人员的你,会得到赏赐——美酒……或者是美女?
可我……觉得这些都不重要……
我只想你的主上放过你,你可以过你想过的生活,娶妻生子,为云伯养老送终。
再也不用委曲求全的承欢在我身下,或者是骑乘在我之上。
我觉得眼睛很疼,很突然的疼!
我骂了句该死——这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会不会是得了雪盲症呢?
也许是太痛了。
我狠狠的一口咬在那人的肩胛上,骨头咯得的牙床生疼,我也不松口。
血缓缓的流出来……
是温热的。
然后,很快的消失在他黑色的衣襟里。
只余满口的咸腥。
第39章
案几放在我的面前,上面整整齐齐的摆放着笔和纸,笔是上好的貂毛笔,墨是上等的徽墨,纸质清亮,是少有的雪白。
岸边燃着安神的香,丝丝的白烟从莲花炉里冉冉升起。
门打开着,让我可以一抬头就看见门外的风景,门外被人移植了一颗盛放的腊梅,看见腊梅开了,我才想起来问:“这是要新年了吗?”
身边立着的人,尽管脸色苍白,嘴唇上都无一丝血色,但是却还是显得神采奕奕,他答道:“先生,再过半月,就是新年。”
我笑道:“怪不得梅花这么香。”
十八昂首,道:“腊梅愈是寒冷开得就越香,先生,我有时候,会羡慕这一株死物。”
“十八,这话你可说错了,人是活的,东西是死的,所以,人是可以变的,而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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