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有条红纱裙[穿书]》第91章


从暗室里出来,外面狼藉一片,到处是血和尸体。丘言直接奔向后院高墙,而透过几道深深庭院红门,丘幕遮看到影寻正在外院里来回走动。
这个时候,应该正是郑霁风、影寻和楚霁音三人发生争执,不小心误杀楚妍之后。
清冷月华照在影寻身上,将少年人单薄又挺拔的身形笼出一圈如梦似幻的朦胧光泽。时空在此刻交叠,方清晰勾勒出当年全部的真相。
画面转化,丘言在夜色深处狂奔,楚星沉被他抱在怀中啼哭不止。
虽然视野里还未见陆默轩,但他知道,人,就跟在后面。
跑到山下城镇中,因为不算太晚,街道上也还热闹。城门边有正在装货的马车,车上车下皆堆有较大只的竹筐。
丘言低头,劈手在楚星沉脑后一处穴位一拍。孩子立刻止住哭声,头一歪,闭上了眼。
“对不起。”丘言苦涩道,“都是些不好的记忆,我帮你封了,以后,希望你能一生顺遂平安,遇到一个真心喜欢,也值得你喜欢的人,共度一生。”
他在楚星沉额头上摸了摸,然后装作不经意地路过马车。掀开一个竹筐,往里抓一把,一手蓬松毛糙,还有淡淡的药草香。他将楚星沉放进竹筐里,独自出了城门。
前脚刚到城外树林,陆默轩后脚就追了上来。
“楚星沉呢?”
“死了。”
“死了?”
“师兄,你就当他死了吧,一个连毛都没长齐的小孩,能记得什么?能对你构成多大威胁?”
陆默轩沉默片刻,道:“那你呢?”
丘言怔怔:“我?”他的视线落到陆默轩刚刚握起的拳头上,那儿隐隐有灵光闪烁,“师兄也要杀了我吗?”
陆默轩笑道:“想什么呢,我怎么会杀你!”
他往前走一步,丘言就往后退一步。
陆默轩道:“怎么突然之间变得如此生疏了?阿言,还是随我回缥缈山吧,才不到一年时间,别人勾勾手指你就能跟着走了,像这样,我实在放心不下。”
丘言失望至极:“师兄,楚家的事,红魔剑的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但我们师兄弟的情义也到此结束了。”
看得出今晚的事对他的打击实在太大,他连站都有些站不稳了。
陆默轩喃喃道:“是吗?”
他又诱劝了几句,见丘言真的是油盐不进,才颇为惋惜道:“那好吧。”他朝丘言伸出双手,做了个拥抱的姿势,“最后告个别吧。”
丘言犹豫片刻,还是摇了摇头:“不必了。”
他缓步后退,一转身,树叶中猛地蹿出一条青绿色的蛇,猩红的信子一吐,完全没给丘言任何反应的时间,一口咬在他雪白的脖颈侧!
丘言只来得及发出半声呜咽,身子就如风中残叶晃了晃,一倒,陆默轩正好赶上,接住了他。
树上一阵簌簌响动,一人跳了下来。
丘幕遮大惊!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曲玄!
曲玄伸出手,那条青蛇便听话地从丘言身上溜下来,钻进了曲玄的袖管里。
陆默轩半抱着软绵绵的丘言,盯着他月光下近乎惨白的面孔,双眉深锁。
曲玄大概猜中了陆默轩心中所虑,狗腿地凑过去道:“陆先生放心,青蛇的唾液只是有迷药作用,不伤身。青蛇蛊已经种到丘言体内,从今往后,丘言只会对先生你一人言听计从,先生你说一,他绝不会说二,先生让他往右,他绝不敢往左!”
我擦!够狠!竟然对丘言下这种蛊!这跟把丘言变成活人傀儡有何区别?!
“不过,我之前也跟先生说过,操控此蛊,虽然可以让中蛊人选择性失忆,但失掉的记忆也可能被重新记起,先生要多多留心才好。还有,青蛇蛊的副作用很大,会使一个人的心性大变,变得易躁易妒,说是和以前判若两人,也未尝不可。”
原来如此!
怪不得每次记忆里见到的丘言,都和丘幕遮所了解的原装货不一样,因为就是在这个时候,他被陆默轩完完全全变成了另一个人!
听了曲玄的话,陆默轩只淡淡说了句:“我知道了。”
他的目光至始至终都停在丘言脸上,仿佛丘言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他养的一条家犬。
【滋啦——滋啦——记忆晶片数据读取完毕!】
丘幕遮:“等等!不是说修复了85%吗?还有15%呢!”
【15%的数据损毁太过严重,无法进行修复】
丘幕遮:“…………”
想想还有什么没看啊——对了!那15%的记忆,大概就是丘言从娘胎里生出来,到少年时遇见陆默轩的这段时期吧!
穿开裆裤的小破孩有什么可看的,反正重要的记忆他都已经看完了,这剩下15%的记忆不要也罢!
看完丘言的记忆,丘幕遮只觉得眼睛疼脑袋瓜子疼哪哪都疼,加上之前没日没夜赶路实在有点累了,索性坐下来,靠在门边休息片刻。
原本只打算闭着眼眯会儿,结果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
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不在阴暗潮湿的地牢里,而是睡在温暖柔软的床上。
“师叔,醒了?”
一睁眼就对上楚星沉那张帅脸,丘幕遮竟觉得脸忽然发烫。
意识到这点的丘幕遮感觉非常糟糕。
妈蛋,他以前近距离看楚星沉,最多感慨几句男主果然帅!自从那啥啥啥之后,两人的距离稍微近点,他就条件反射地脸红心跳!
如此变本加厉地沉迷于美色,该如何是好?!
楚星沉柔声道:“师叔,还睡吗?”
丘幕遮道:“再……再躺会儿吧,你不累吗?要不要也躺躺?”
楚星沉莞尔道:“好啊。”说着就掀开丘幕遮的被子,脱了鞋袜钻进来。
丘幕遮:“…………”
我让你去躺躺,是让你回自己床上躺,不是喊你躺我这儿啊喂!!!
第73章 风月无边
丘幕遮心中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但是楚星沉已经非常快速地在他身侧躺下来。
丘幕遮捏紧被角; 不自觉往后挪动身子; 挪啊挪挪啊挪,擦; 已经靠到墙; 挪不动了!
他紧张万分,又不敢去看楚星沉; 只能盯着他放在被子外面那只寒玉似的手。
不行啊!要死了!
丘幕遮本想不矫情、不扭捏地接受和楚星沉共躺一床; 静静做梦; 但是他已经紧张得全身冒火; 快要死掉了!
为了拯救自己,他还是道:“太挤了,你回自己床上去睡!”
楚星沉道:“这就是我的床。”
丘幕遮:“…………”
好,原来鸠占鹊巢的是他,他走!
他一咕噜爬起来; 道:“那我去别的房间睡。”说着就越过楚星沉下床穿鞋。
楚星沉也跟着坐起来,忽然道:“师叔小心,有老鼠!”
一听“老鼠”两个字; 丘幕遮大脑就倏地空白; 条件反射地把脚缩回来; 身子主动往楚星沉那儿靠去也毫无察觉,慌道:“哪呢哪呢?!”
楚星沉指着放鞋的地方道:“我刚看见; 估计钻床肚子下了。”
丘幕遮稍稍冷静; 心想不对啊; 掌门的房间必然时常有弟子打扫,如此干净整洁,怎么会有老鼠?
他心知受骗,刚想给楚星沉一拳,一扭头,才惊觉两人靠得实在太近,紧接着就听响亮的一声“啵”,楚星沉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
丘幕遮整个人呆掉,脸却迅速爬满了红色,就像熟透的西红柿。楚星沉心中一痒,又在他另一边脸上亲了一下。
丘幕遮仍在怔愣,楚星沉却擒着笑好整以暇地望着他。
憋了半天,丘幕遮才憋出几个字:“胡闹什么!”
他的本意是想挽回一点作为师叔长辈的面子,结果一开口,嗓子哑的要命,不仅没有任何威慑力,反而有点嗔怪纵容的味道,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而这四个字听在楚星沉耳中,不似责怪,反似调情,心里更像是有无数只猫爪在挠。他情难自禁地伸手搂住丘幕遮的腰,道:“我不胡闹,我只想好好和师叔待在一处。”
现在何止是待在一处!是同睡一床了都!
见丘幕遮不说话,楚星沉道:“师叔真生气了?”
丘幕遮本想绷着脸说“真生气了!”,结果对着楚星沉那张紧张又期待的脸,这话怎么也说不出来,到最后非但没“生气”,反而又软又酥道:“才没有。”
楚星沉呼吸一滞,两手将丘幕遮搂得更紧,同时倾身而上,含住了丘幕遮的唇瓣。
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这一次的吻是在两人第一次完全清醒又冷静的状态下,所以格外绵长。
楚星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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