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雪崩》第31章


冉闵一看到他就说:“玄恭哭得太假了,又不好当众说你。”
慕容恪悄声道:“闵弟莫要演得太投入,满朝胡将官员是怎么表演的,我就用同样的态度去表演,大家都在假哭,我肯定不能真哭对吧!?以前大家都不敢提一个“反”字。现在呢!?但凡有点实力的武将无不持观望态度,10岁的新帝不能服众,又不敢立即造反,毕竟没有“名正言顺”的理由造反。”
冉闵瞪他一眼:“你的胆子愈发大起来,不要说那个什么造什么反的字,当心被人听到。”
慕容恪靠近他道:“闵弟太过小心翼翼了,石虎暴力敛财十数年,国内百姓的积蓄全部掏空,又对外扩张强取豪夺,霸占了中原最肥美广阔的土地,现在邺宫内金银珍宝无数,谁不眼红!?且不说各族胡将王的野心,周边临国哪个不想分一杯粒。俊?br /> 冉闵:“……”
慕容恪又道:“我已收到五弟的来信,问我现在是否能举兵攻打大赵国,若有一半胜算,我五弟都会力谏王兄发兵大军前来讨伐,我也给五弟回信了,目前局势还不明朗,政权能否平稳过渡是关键。我认为时机很重要,就想问问闵弟是什么打算!?”
冉闵沉思道:“张豺现在得了势,做了辅政大臣,而他,曾经与我有过节……”
慕容恪:“……”
……
刘太后与辅政大臣张豺把握朝政,10岁的新皇帝登基后,尤如傀儡,任由摆布。
张豺上台,第一件事是想除掉冉闵,但他没有理由,找不到合理的借口,就设了个酒局,想借新皇帝的手,除掉冉闵。
冉闵接到新皇帝的诏令,说邀请他去御花园喝酒赏花。
慕容恪轻哼道:“10岁小娃,喝什么酒!?赏什么花!?只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冉闵与张豺不合,这是朝中人尽皆知的事情,现在张豺做了新皇帝身边的辅政大臣,只怕要借机寻仇,打压冉闵是肯定的。
慕容恪坚持要跟着去,他倒想看看,新皇帝背后的人,设了什么局!?
张豺坐在新皇帝身边的重要位置,刘太后与新皇帝坐在主位……
冉闵与慕容恪上前跪拜了新皇帝,又请刘太后安好,行了军臣之礼,才入坐于堂下。
宫人端来瓜果。
刘太后又命宫女端上玉壶倒酒。
一位十五六岁的小宫女手握紫檀红木托盘,先到冉闵这一桌,许是近身侍候有点害怕,替冉闵和慕容恪倒酒时,手有轻微发抖,但还算应对体面,没有将酒倒洒杯外面。
小宫女又起身,跪到太后与皇帝的桌前,将这玉壶里的酒倒在酒杯里。
大赵国的皇帝喜欢杀人,几代皇帝对宫人的态度都是看不惯就杀,小宫女害怕侍候得不周到被杀,微有手抖,也属正常。
冉闵全程看仔细了,是倒的同一壶酒,没有可疑之处。
刘太后说了几句客套话,就请一起品尝美酒。
冉闵端酒就要饮。
慕容恪眼明手快,一把将冉闵手中的酒杯抢过来,因为抢的时候太用力了,杯内的酒水洒到冉闵的衣袍上。
刘太后双眸一瞪,怒火直冲脑门,但她身为太后,也不好当场发飚。
冉闵疑惑不解的眼神看着慕容恪。
大家都不理解慕容恪为何这般举动。
慕容恪将自己手中这杯酒当众倒掉,又将冉闵杯中的残酒倒掉。
张豺怒道:“大胆慕容恪,你不过是石闵身边的小小副将,居然敢倒掉皇上的敬酒,来人啊……”就要吩咐将慕容恪拿下。
冉闵拉着慕容恪低声道:“你疯了……”
慕容恪哈哈大笑,上前给新皇帝行礼道:“皇上莫要怪罪,只是这件酒具让我想起很多事情!”
刘太后并不知道张豺要暗中杀冉闵,也不想把场面搞僵了,就问慕容恪想起了何事!?
慕容恪双手各拿一只酒杯道:“太后可知这副酒具来自何处!?”
刘太后摇摇头,邺宫内珍宝千千万,她哪里知道。
慕容恪道:“我父王十二年前来大赵国,与先皇和谈,联盟一起攻打鲜卑段氏。当时父王带了一批珍宝献给先皇,这件珍宝我父王收藏了两套,一套送给先皇,另一套留在大燕皇宫。此酒具有阴阳玉壶一件,酒杯四只。”
张豺心想:不好,慕容恪居然认识阴阳玉壶……
刘太后听了略皱眉:“这玉壶很好看,为何要取名“阴阳”二字,刹气太重了。”
慕容恪笑了笑,摇头:“太后有所不知,此阴阳二字,是指喝了此酒,阴阳两隔之意……”
众人:“……”
场面就僵住了。
张豺大喝道:“口出狂言,来人,将慕容恪拉下去斩了。”
冉闵立即起身护住:“不可,慕容恪虽是我身边的副将,却是燕王的四弟,不要招来无妄的祸端。”
张豺:“……”
刘太后立即说:“对对,莫要伤了和气,不过说了阴阳两隔嘛,也不是什么狂言,无碍的……”
慕容恪随和地笑了笑,继续道:“此玉壶内设两隔,左手持壶倒出阳隔的酒,右手持壶倒出阴隔的酒。小时候我很是喜欢这套酒具,所以父王将这阴阳玉壶赐给了我,今日我看到这套一模一样的玉壶,很是怀念,才突发感叹,失了礼数,还望太后莫要怪罪。”
刘太后听出话中之意,尴尬地看了张豺一眼,暗中怪罪张豺居然不告诉她一声就自作主张。
张豺扭过头去,沉着脸,不说话。
刘太后笑道:“哪里哪里……皇上初登大宝,还需要良臣的劝勉,不知二位对朝中未来局势如何辨断的!?”
慕容恪抱拳恭敬地说:“臣是武将,不管朝中之事,只知道前西宫叛军已集结十余万人,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势力,而,司空李农叛逃,留下残兵无力对抗这叛军,我闵军愿意出师,将叛军拿下,以保东宫平安。”
刘太后听了大赞,当场就同意了。
回到后宫,刘太后大发脾气,将花瓶摔碎无数,与张豺闹起来。
“居然敢自作主张!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太后!?你与石闵的私怨放下,现在不是公报私仇的时候,皇儿刚做了皇帝,正是需要忠诚良将辅佐,可你却……可你却这么小肚鸡肠,你容不得石闵,还能容下谁!?”
张豺硬着嘴巴道:“我就是要整石闵,这次没杀他,我还要寻下次机会杀他,先皇喜欢他,不代表我们必须喜欢他。”
刘太后气得抚住额头,叹道:“你不要冲动,我们还有很多大事要做,不要计较眼前。现在叛军势头凶猛,李农又叛逃,正是要用人的时候,我立即下诏,命闵军前往平叛,这些叛军可不是手无寸铁的农民,这些都是前太子在东宫培养出来的精兵,十余万人,只怕要成大祸。”
张豺这才应了,就让冉闵率大军去阻击,最好冉闵就战死,不要回来了。
冉闵与慕容恪回到闵军大营,立即关上门来秘谈。
慕容恪将冉闵沾了酒的衣袍割下来,切烂了和在肉食里喂了狗,不到两个时辰,狗就死了。
冉闵后背惊出一身冷汗。
慕容恪道:“邺宫容不下你,我们必须离开,去平那十万叛军是很好的机会!事分两面看,我们离开邺城去平叛,闵军兵力外迁,张豺对待闵弟会更加有恃无恐,因为闵弟不会威胁到新皇帝的地位。”
冉闵:“……”
“当务之急,闵弟应该聚集更多力量,才能对抗张豺。”
冉闵神情严峻地说:“张豺心胸狭小,之前我因为一件小事得罪过他,没想到他一直怀恨在心,现在你也得罪了他,此地不宜久留。”
慕容恪觉得此话有理,又道:“此邺宫我是待不长了,若张豺不死,我也不能再回来,毕竟是我当众揭穿了他这阴阳玉壶酒的局,他必对我怀恨于心……闵弟是先皇赐封的武德王,张豺都敢明目张胆的拿你开刀。我不过是先皇赐封的一个大将军,在这大赵国,有大将军职务的武将多如牛毛。张豺只须动动小指,就能借机将我拿下。”
冉闵安慰他:“你不要着急,我会想办法除掉张豺,只是现在时机未到。”
慕容恪笑了笑,摇头道:“我才不会跟张豺一般见识。王兄已经秘密传诏令,要我回去,但我收到五弟的信函,让我观望一阵,以便谈个更好的价码。所以我是有退路的,张豺容不下我,我就回大燕国,他若还要派人来杀你,我就集结燕军主力攻打邺宫。我倒要看看张豺能有多横!?”
冉闵听了,心口一暖,真的挺感动的。
☆、分离在即
冉闵听了,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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