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男主他总是不来》第72章


流树挑挑眉,不动声色得慢慢向着队伍最中间靠近。
不多时,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传来,高台上忽然冒出一队御林军,手脚利落地将射箭的杀手一击毙命!
有人认出那是李将军的部下,众人终于长长松了口气,三皇子似乎也沉浸在劫后余生的喜悦中。
欢呼声里一道莹绿的利剑直直刺向三皇子胸口,松懈的众人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淬毒的剑刃离三皇子的心脏越来越近,眼看便要划破胸前衣衫时,那剑忽然坠落在地,同时滚落的还有紧握住剑柄的断手!
队伍里那个俊俏的紫眸少年正持着一只通体碧绿的剑,流淌于剑刃的血液证明了他的出手。
三皇子拉开自己被划破的衣衫,众人才窥见里面穿着刀枪不入的金丝软甲,早前的担忧是杞人忧天。
三皇子踱步到流树身前,拱手便是一礼:“多谢流树师弟!”
流树退后几步也不受他的礼,嘴角噙着莫名的笑意:“现下你欠我一命,我要你答应我不再招惹我师兄!”
说到最后,眼神锋利如刀戈,幽紫的目光比淬毒的莹绿还要厉上几分。
“我若是不愿呢?”
“当你踏上那王位时,你便失了和他在一起的资格,不是么?”一针见血地砍中三皇子的七寸!
“我是不会放手的!”
话罢,三皇子便被欢天喜地的部下簇拥住,朝着皇上所在的乾坤殿去了。
流树无聊地在殿外等着,三皇子的安全已然无忧,他懒得去看一场宫闱大戏。
乾坤殿传来茶杯碎地声,紧随其后是一阵震耳欲聋的怒吼声:“他是你哥哥,你怎能下如此狠手!”
“我只问一句,当年我母后的死,父皇您有没有参与?”
满脸怒容的皇上像被人扇了一巴掌般愣在原地,随后想换上震惊的表情遮掩,却扯出一张滑稽的嘴脸:“朕没有!”
三皇子冷笑一声:“儿臣当年虽年幼,却也察觉出母后的情绪异常,当时儿臣不愿怀疑您,只是摆在眼前的证据容不得儿臣鸵鸟!”
“一派胡言!你给朕住口!”皇上慌乱地想要打断对方的话,生怕下一刻那张嘴又会吐出锥心之刺来。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惊醒了陷入魔障的皇上,他想要伸手触摸下那红痕,却被嫌恶地躲开。
“一下不够,还要再来么?”三皇子的眼神受伤到极点,“姑且算您并没参与当年之事,但这皇宫的风吹草动,还能避过您的耳目么,您起码是默许了吧!”
皇上疾走几步,想要扯住他的衣袖,却有怕被甩开,只好停在原地踌躇不前,神情焦急:“当年朕根基太浅,只能倚靠那毒妇娘家的力量,有些事情不得不睁只眼闭只眼!”
“母后中毒那段时日,日夜赶工缝制龙袍,她说,她当年答应为您做一世的衣裳,如今她的一世走到尽头,也要守诺完成您的一世,于是咳着血也要抖着手穿针引线,我心里默默数着带血的一针一线。如今儿臣问您,那五千多万针线就不能换您赏她一命么!那三百五十六件龙袍和里衬也不能换您一次心软么!”
皇上呆坐在地上,嘴里喃喃辩解:“朕不知道……”
“何如锦衣薄幸郎,比翼连枝当日愿!”三皇子最后回望一眼仿佛瞬间苍老的人,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忘了告知您,我的哥哥,您的儿子,他被我关押在天牢,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觉得您说的方法更能斩草除根!”
“来人,将太上皇请入乾清殿,不得朕允许,任何人不得出入!”
三皇子刚从乾坤殿步出,便有一众大臣闻风而来,争先恐后商量登基事宜,流树见三皇子一时之间根本脱不开身,便不声不响回了师兄那里。
“长忆,送君千里,终有一别。”陈慎站在小渡口徐徐说道,那厢船家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撑蒿。
三皇子握紧手里陈慎赠他的发带,温润眉目里的不舍呼之欲出,他有些干涩地开口:“不若让我再送一程吧!”
成天国有离别的人赠送发带的传统,陈慎也只好入乡随俗。
立在船头吹风的流树正远眺着海岸线,细看便能瞅出那紫色的琉璃,清晰折射着这方的动静,只见他风轻云淡地扔下一把鱼饵,转头朝着师兄劝说道:“山一程水一程,再送便可邀三皇子去苍梧做客了!师兄,三皇子刚登大宝,尚有太多国事处理,我们还是不要耽误得好!”
陈慎想起三皇子送他时那些大臣们不认同的目光,也觉得流树所言甚是,于是接了他的话茬说道:“长忆,国事为重!”
三皇子垂首苦笑,只低低答应一声,似乎还想要讲些什么,却终是蠕动着唇半晌无言,最后只微微一笑,站在岸边目送烟波上的扁舟渐行渐远。
陈慎看着三皇子的身影被岸边的风景拉扯着后退,半张留白的风景画里,一袭紫衫隐在暮色里,竟徒生些萧瑟孤寂的意味。
他摇摇头,这人日后受万民侍奉敬仰,还有那一朝堂的股肱大臣,又怎会孤独。
衣衫被人轻扯一下,他回头却望见流树委屈的神色,那双紫葡萄像是剥去皮,有种湿漉漉的甜意:“师兄,我的发带不见了!你看在你那里么?”
陈慎闻言伸手入怀,果然摸出一条发带,他正好奇自己何时将流树的东西收拾来了,却眼尖地瞅见青色的发带上绣着龙凤凤舞的流觞两个字。
卧槽,那长忆手里拿着的是什么,(*/w\*)希望长忆回去看到上面闪瞎眼的流树两个字时,不会一怒之下率领军队跑去苍梧治他的欺君之罪!
陈慎在心中哀叫一声,丢死他这张修士脸啦,闷头躲进了船舱吃东西发泄情绪!
他坚信吃得撑了,烦心的事情就会被饱胀感代替!o(╯□╰)o我是吃货我骄傲!
第六十三章
船上的日子枯燥一如船下不变的海水,偶尔掀起的波澜也只会绷紧船家的神经。
昏暗的灯光下,整个小船舱摇着慢节奏,两人聊起在苍梧的那段时日,流树忽然想起当时师兄想要寻人的事情,他不动声色地开口:“师兄当初想要寻的人可曾寻到?”
陈慎摇摇头:“不曾。”
“流树在外这段时日,也曾遇到不少奇人,不若师兄告诉我,我来帮师兄寻找,也好替师兄解忧。”
陈慎原本就曾想要告知他,只是当时被别的事情岔开,后来却又忘记此事,如今正好开口,只是时光飞逝主角也应已长大成人,他斟酌着开口:“我所寻之人是一贫家少年,后来被修真界收留。”
“可是对师兄极为重要之人?”充满蛊惑的轻柔嗓音下,恶魔的牙齿已然磨刀霍霍。
“自然。”
流树捏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声带不自觉的嗜血感被冲淡他才缓缓开口:“既已踏入修真界,可有道号?”
陈慎犹豫着点点头:“自然是有的,他的道号为流缘!”
饶是流树喜怒不形于色,一时也有些怔然,他这厢妒火腾腾杀气翻滚之时,却被天上掉下的大馅饼砸中,自己反倒闹了个大笑话!
可是他实在想不明白,师兄为何想要寻找自己,他可以确定,在秘境里那段最阴暗的记忆与苍梧山光风霁月的师兄毫无交集!
莫非还有其他的流缘?还是让梦魇去探查一番罢,若是真有此人,取而代之倒是不错的法子。
心思千回百转,他面上却是真诚一片:“流树自当为师兄寻来此人!”杀掉,他心中叹息。
“如此甚好。师兄先在此谢过。”
“既然要谢,不若师兄给我吹奏一曲罢,乡间呕哑嘲哳实在难为听!”
“何曲?”陈慎的耳朵也是吃够了这几日船家小调的苦头。
“就那首长相忆罢。”
悠扬婉转的箫声演绎起如泣如诉的调子,难免多了些刚硬,显出如搓如琢的意味来。
流树打拍子的手一顿,他的神情有些疑惑:“师兄为何不用灵力贯通,音色岂不更加空灵?”
陈慎端着箫的手一顿,他扶额苦笑一声:“玫姑娘下药将我灵力禁锢了。”
流树闻言伸手抓过陈慎的脉搏,陈慎虽然惊讶也没躲过。
食指在白皙的颈腕上摩挲着,温热的皮肤让他心头一荡,心中一派正经事的陈慎还以为这是特殊的把脉方法,纵然手腕痒得厉害,还是纹丝不动任人占尽便宜。
半晌,他的眉头凝重的拧起来。
竟然对师兄下了魔毒,心中掐算着时日,到苍梧之时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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