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如故_信渡》第68章


不言却依旧双手合十,长身玉立,待蓝墨的剑尖已及他鼻头不足三分,他突然向后平地挪动数丈,众人不禁倒抽一口冷气!
只因不言的脚未移,身不动,只因他使出的这一招是江湖上失传已久的“大挪移身法!”
不言已退至比武台边缘,只见他虚影一闪,竟然消失在众人面前,待听得一声“阿弥陀佛”,他已经重新立在了比武台中央!
蓝墨作势收剑,回身将剑插、回了剑鞘,只见他摇头晃脑,脚下虚浮,晃荡起身子,似是喝醉酒的醉鬼般。
众人一时不知他葫芦里卖了什么药,都纷纷议论起来。
在这似醉似醒,半醉半醒间,蓝墨又陡然抽出了二两剑,刺向不言胸膛。
这时观众席不知是谁高声喊了一句,“这是武当派的醉仙剑法!”
武当派的邱真人灼灼的探究目光射向了薛长樱。
薛长樱用宽大的袍袖遮了脸,表示他再厚的脸皮,也没脸在被偷师的当家掌门面前镇定自若。
武当派的醉仙剑法,看似杂乱无章,毫无规律可寻,却剑剑藏了杀意,招招皆是杀招!
邱真人冷声道:“御剑山庄果然藏龙卧虎,这蓝墨使出的醉仙剑法竟然比本门弟子使得还要精准三分!”
脸皮比城墙般厚的云寒清温声道:“哪里哪里,蓝墨在御剑山庄排行第一百三十二位,只是个没甚么名气的剑客罢了。”
在众人恍惚间,蓝墨的剑已经刺破了不言胸前的袈、裟,但是却再也不能往前刺入一寸!
剑尖仿佛撞上了坚硬无比的巨岩,整个剑身都向上弯曲了起来,但是剑尖始终不能刺入不言的胸膛。
薛长樱蹙眉道:“少林金钟罩!”
他的话一说完,就有一道真气从蓝墨刺中的地方迸射而出,“当”得一声,真气与剑尖相击,把蓝墨整个身子震飞出去!
蓝墨的身子在空中翻转一个周身,堪堪落到比武台上,剑尖点地,单膝跪地,他的虎口发麻,几乎握不住手中的二两剑!
“不言还未出掌。”
薛长樱道。
沈清凝神看去,明白了他的话,从这场比武一开始,不言始终双手合十,未分开过一厘!
薛长樱皱眉,“这场比武,蓝墨要输。”
他说的不是疑问句,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这时比武台上的不言开口说话了,也说了至此为止,字数最多的一句话语。
“阿弥陀佛,得饶人处且饶人,施主方才,下手太重。”
他们的对话内力不高的人听不真切,沈清只能模糊得读懂不言的唇语,拧起柳眉,道:“那个秃驴在帮应如慧教训蓝墨?”
薛长樱道:
“与其说是教训,不如说是劝诫。”
不知为何,他对会让蓝墨输掉比武的不言,并没有厌恶感。
比武场上的蓝墨只是气息微乱,比起应如慧的重伤难行,已是好了太多。
蓝墨脸上没什么表情,待体内奔涌的真气平复后,便又站了起来,剑指不言。
不言念了一声佛号,道:
“蓝施主,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蓝墨只道:
“他冒犯少主,罪无可恕。”
话音一落,飞身而起,他的手腕轻轻得转动,漫天数不清的剑影挥之而下,纷纷落入场中央的不言身上。
这时不知哪里吹来一阵清风,凉意习习,说不出的舒爽,连带着送来一味淡雅的芬芳。
已到了十月,街边丹桂林立,比武场的四周也都种满了金黄的桂花树,清风徐来,桂花洋洋洒洒得落下,被风卷起,在空中悠悠得飘着,飘到了比武台的中央。
与此同时,不言出掌了。
他只是分开了一直合着的双手,手掌在空中轻轻得一翻转,这一动作平平无奇,飘来的桂花落在了他的手掌中心,他又轻轻得往前一推,将手中的桂花送了出去。
一推一送间,蓝墨铺天盖地挥下的剑影悉数都包裹在了花瓣里!
司徒笑喃喃自语道:“天女散花掌!”
天女散花掌,也是江湖上失传已久的高深掌法之一,运用掌风推动落下的花瓣攻击敌人!
将武功练到出神入化的地步,飞花摘叶,俱能伤人!
场外的观众看得瞠目结舌,都折服于不言这一手神乎其技的本领之下,但是不言明明有着在顷刻间取了蓝墨性命的能力,却突然停下了手!
只见不言突然双手合十,往后退了一步,低敛眉目,道:“阿弥陀佛,技不如人,是贫僧输了。”
一时间,场下议论纷纷。
没人看得见,方才在不言的喉结上,密不可分得贴着一根金丝弦。
那是长眠在雪山上的天蚕吐得丝制成的弦,与蓝城的神农琴弦同出一地,天蚕千年一结茧,其丝锋利无比,无坚不摧。
躲在评委席桌下的薛长樱松了一口气,手腕一拉,收回了金丝弦。
云寒清拿着小铁锤在铜锣上一敲,温声道:“蓝墨胜,下一场京城李越城对,御剑山庄蓝墨。”
因为蓝墨已经打败了四大门派的弟子,李越城只需与蓝墨对决,胜出,则进入演武堂,落败,则由蓝墨最终进入演武堂。
不言从比武台上走了下来。
薛长樱从云寒清腿边冒了出来,邱真人正想转过身来看,司徒笑微微侧身,挡住了他的视线,藏在袍袖下的手对着薛长樱摇了摇,示意他快走。
薛长樱猫着腰,悄无声息得离开了评委席,咕溜溜得跟着不言走到了候场室。
不言正在收拾行李,薛长樱踌躇了会,还是走到不言身边,双手合十,对着他一躬身,诚恳道:“不言大师,对不起,方才是我暗中出手!”
不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敛着眉眼面对他,双手合十,微微一躬身回礼,道:“功名利禄,过往烟云。薛施主不必挂怀,阿弥陀佛。”
不言说完这句话,拿起整理好的行囊,挎在了身上,走了出去。
云寒清与不言擦肩而过,心里陡然冒出一句,好可恶的秃驴。
薛长樱道:“寒清,我总觉得不言大师一直在让着蓝墨!”
云寒清随口应了,又听薛长樱道:“看着他,我好想做和尚。”
云寒清一下子炸了毛,“宝宝,你做和尚,我怎么办?”
薛长樱闻言瞥了他一眼,道:“凭你的长相,去做尼姑也不会有人怀疑的。”
这时外头结束的铜锣声也响起了。
在一片热烈的掌声中,两人听到司仪扯着他的破锣嗓子高声道:“此次演武堂选拔大会最后的得胜者是——李越城!”
蓝星一边鼓掌一边扭头问沈清,疑惑道:“沈公子,为什么他们脸上都松了一口气?”
沈清冷冷一笑,不置一语。
蓝墨虽然归顺于御剑山庄,但在众人眼中他仍旧脱不掉魔教妖人的标签,只要不是承岭的人进入演武堂,阿猫阿狗他们也不在意。
云寒清作为颁奖嘉宾,被薛长樱推着上了颁奖台。
他从司徒笑手里拿过侠士证书与演武堂的徽章,递给李越城,微微一笑,道:“恭喜。”
李越城耿直道:“云庄主,你还是不要笑了,笑得我背后发凉。”
闻言,云寒清直接将侠士证书与徽章丢在李越城脸上,负着手去台下找薛长樱了。
要不是司徒笑倚老卖老,你当我喜欢卖笑?
充满戾气的云大侠在见到台下的薛长樱对他温柔乖巧得笑时,心中的乌云一下子散开,雨过天晴般。
薛长樱伸出小手,云寒清顺势牵住了。
薛长樱乖巧道:“寒清,我们回家吧。”
“恩!”
云寒清温柔得应了一声,却骤然被一道高呼打断。
“寒清贤侄,等一等!”
司徒笑带着李越城走了过来。
云寒清道:“司徒盟主,你答应的事我们已经办到了,还有何事?”
司徒笑道:“寒清贤侄,你是贵人多忘事,还有一件呢!”
薛长樱道:“摘星楼已经派出探子去寻寒月了!”
司徒笑摆摆手,“不用这么麻烦了,老夫已经查到寒月的下落了!”
“在哪?”
司徒笑道:“天下第一武道会!寒月是这届比武大会的最后奖品!”
李越城疑惑,出声问道:“天下第一武道会,那是甚么?”
司徒笑道:
“每三年一届,全天下的人士都可以参加的比武大会,得胜者封号武圣!”
“那武圣不就是天下第一!”
“可以这么说吧。在所有参赛者中脱颖而出的那位优胜者再与上届武圣对决,赢了,拿走奖品,输了,奖品继续放着,直至下一任新的武圣出来。”
薛长樱道:“那没甚么,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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