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女配,性别男》第188章


姜无岐不喜贺预望向酆如归的眼神,指尖微动,逼得贺预的双足“咚”的一声跪地。
酆如归喜不自胜,心口生甜,垂首吸吮了下姜无岐的手背,方才肃然道:“你且先回答我的问题。”
贺预双足生疼,起不得身,挣扎半晌,反是搅得自己愈加受罪,不得不颓然坐于地上。
父母宠爱于他,此番这两下人以上犯上,待他逃脱此地,他定要好生折磨回来。
他一副少爷脾气,但受困丰衣乡多日,少爷脾气被迫收敛了些,算得上是能屈能伸了。
他放软了姿态,答道:“那冯夫人所言无一虚假,但我不认为我做错了,女子天生便该由我所驱使,且她们皆是自愿的。”
酆如归听得此言,登时眉眼含霜,那贺预却又理所当然地道:“她们在这丰衣乡为人妻为人母,辛劳度日,折损了容貌,不若身着绫罗绸缎,周转于富贵者之间,兴许会有人娶她们做小,从此攀上高枝。”
酆如归怒极反笑:“你在锐州又可曾诱骗过妙龄少女?”
贺预不假思索地答道:“大约百人罢,俱是我精挑细选的。”
“百人?”酆如归忽觉浑身骤冷,眼前的贺预分明毁了她们的人生,却依然不知悔过。
贺预笑着道:“你们二人为我父母所用,应当知晓锐州冥婚的风俗罢?活生生的美人被捉去冥婚不是太过可怜了么?我将她们送入烟花之地,非但救了她们的性命,又使她们享有锦衣玉食,她们该当感谢我才是。”
这贺预居然将于女子而言无异于人间地狱的烟花之地粉饰成享乐之所,令素来口齿灵便的酆如归一时气结,默然须臾,方才淡淡地道:“你有多少时日不曾与梁景文、陆元柏俩人书信了?”
“你怎识得梁公子与陆公子?”贺预心中疑窦丛生,莫非眼前这红衣女子以及道士并非是他父母派来救他的?倘若这假设成立,他们如何会收到他的书信?
酆如归答道:“现下已入冬了,立夏之时,梁景文已成残废,而那陆元柏更不似人样,你既与他们交好,不若……”
他忽地提声,勾唇笑道:“不若与他们去作伴可好?”
第142章:供养阁·其二
听得此言,贺预猝然一怔,半刻后,却又笑道:“姑娘,你勿要欺骗于我,梁公子怎会残废,陆公子又怎会不似人样?”
酆如归一指一指地摩挲着姜无岐的指缝,姿势轻柔无比,但望向贺预的双目却直如是一把把的尖刀,似要将贺预削骨剥皮了,他唇角一勾:“立夏之时,我与无岐在逢春城遇见了一女鬼,那女鬼恨极了梁景文与陆元柏,自是不会容许他们有好下场,他们所作所为亦俱已为逢春城所知,此地距逢春城路途遥远,想来传闻大抵流传不到此地。至于而今他们如何了,我确是不知,应当尚在苟延残喘,于这人世间煎熬罢。我曾答应了那女鬼要将你找出来,倘若你当真与他们乃是同党,必定施以惩戒,现下你落入了我手中,我不若比照那女鬼行事,你认为如何?”
贺预猛地一震:“你如何证明你之所言?”
“我何须证明我之所言?”酆如归轻蔑地笑道,“我为刀俎,你为鱼肉,我要你生,你便生,我要你死,你一刻都不能多活。”
酆如归不舍地松开姜无岐的左手,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盯着贺预,傲慢地道:“你且先讲讲,你既然家中富贵,在锐州是数一数二的人家,又何必要做贩卖妙龄少女的营生?”
贺预甚是后悔方才失言,以致于将自己的行径暴露了,只得百般狡辩道:“我之本意并非要将她们贩卖,而是为了救她们的性命。”
“是么?”酆如归嗤笑道,“我倒是从未听闻过有人救人将人救去烟花之地的,却是我见识短浅了,你切勿见笑。”
贺预不知该如何回应,接着道:“我确实从未想过要害她们,我全数是为了她们着想……”
酆如归已从贺预口中了解了其恶行,懒得再同贺预浪费功夫,一把掐住贺预的下颌,将贺预的下颌卸了,便开了门,又请来冯夫人。
冯夫人见被自己暗令在外偷窥者昏迷不醒,心中警惕更盛,并不同面前这两个不知是何来路之人挑明,仅媚声道:“两位与这贺预谈得如何了?”
酆如归肃然道:“夫人所要求的千两白银,我可奉上,但我有两项要求,望夫人应允。”
见冯夫人颔首,酆如归瞥了贺预一眼,道:“其一,这贺预便留于夫人这,劳夫人保他长命百岁的同时饱受折磨;其二,这千两白银须用于受害的一十三名女子身上,不可挪作他用。”
冯夫人闻言,捂唇笑道:“却原来你们二人并非是来救这贺预的,而是来落井下石的么?”
“落井下石?”酆如归淡淡地道,“夫人失言了,这贺预作恶多端,绝非善类,如何谈得上是落井下石?”
“敢指责我失言之人我倒是许久未曾见过了。”冯夫人幽幽地说罢,却闻得酆如归道:“夫人勿要顾左右而言他,夫人不若爽利些,直截了当地告诉我我的两项条件你可能应允?”
冯夫人摇首道:“第二项怕是有些困难,我丰衣乡近来生计艰难,一千两白银要全数用于那一十三名女子身上,反是会为她们招来灾祸,你且想想均分之后一名女子可得近七十七两白银,一两白银便可供一家人一年的花销,难免惹人眼红。我会将一千两白银用作救济乡中贫困女子,使她们能维持生计。”
酆如归提这第二项条件原就是为了试探于冯夫人,生怕一千两白银落入冯夫人手中,无法惠及受害女子,眼下冯夫人如此坦诚,却是教酆如归羞愧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这丰衣乡着实与先前的锐州全然不同,锐州视女子为可利用的物件,而这丰衣乡由女子做主,且这做主的女子能为旁的女子打算。
他陡然思及适才的那羊肠小道,遂开口问道:“为何踩了通往丰衣乡的羊肠小道的中央,便会开罪于送子娘娘?”
“据闻踩了羊肠小道的中央,便会开罪于送子娘娘,减少女孩的降生,至于缘由,时日太长,已不可知。”冯夫人叹息道,“乡里的女孩素来远少于男孩,实在教人头疼,不知多少父母想求一女而不得。”
竟是与自己所猜测的完全相反。
此地的父母居然喜爱女孩胜于男孩么?
这天下掌有权势、财富的大抵是男子,纵然鲜有原先的锐州般病态地重男轻女之处,但重女轻男的却是闻所未闻。
许是这丰衣乡以纺丝为业之故罢?
但不论是何故,只消女子在此地能过得快活便好。
酆如归从衣袂中取出一张千两银票,递予冯夫人,含笑着道:“便如夫人所言罢。”
冯夫人接过银票,收起一身流淌不休的妩媚,郑重地道:“我定会教乡里女子们的日子好起来。”
恰是这时,清脆的碎瓷之声乍响,紧接着,贺预的双手骨折,他一双手中正死死地捏着一片碎瓷。
却原来,贺预拼了命地摔了用作装饰的瓷瓶,欲要袭击酆如归,被姜无岐及时制止了。
姜无岐将酆如归拥入怀中,关切道:“你无事罢。”
那贺预离自己足有一丈,自己哪里会有事。
但酆如归仍是冲着姜无岐撒娇道:“无岐,我好生害怕。”
言罢,他往姜无岐怀里钻了钻,才以眼角余光盯着贺预道:“贺预,之所以你的书信会落入我手,便是因为你贺府已被屠了满门,无人能收到这封信,自然也无人会来救你,你便安心待在此处,听凭夫人调遣罢。”
他看见贺预目中满是不敢置信,但由于被自己卸了下颌,口不能言,而急得吐息急促。
他慷慨至极,并不吝啬言辞,在贺预耳侧,将贺府一干人等的惨死之状细细描述了一番。
末了,他朝着冯夫人道:“将这贺预押下去罢,勿要在此地污了我的眼。”
冯夫人亦厌恶贺预,挥了挥手,令信徒将人拖了下去,看管起来。
冯夫人不晓俩人的底细,但俩人瞧来应当不是恶人,她收了银票有些过意不去,又见那偷窥之人已然转醒,便客气地道:“两位若是暂无要事,留上两日可好,两日后,乃是我丰衣乡的祈女节,到时候,乡里的两千一百一十四人汇聚一堂,热闹非凡。”
酆如归不便拂了冯夫人的好意,一口应下。
冯夫人忙着筹备祈女节,无暇陪同,酆如归与姜无岐便信步于这丰衣乡。
丰衣乡内植着的桑树因时值隆冬的缘故,仅余下光秃秃的枝干,于寒风中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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