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颜祸水》第54章


我瞬间感觉自己倒像是个骗子,不由自主问道:“婆婆,你不怕我骗你?”
“哼!这种时候谁会冒充罪臣之子?再说,柳公子面目清秀,和这位公子气度相符,自然不错。”老婆婆冷笑。
我附和点点头。
是啊,那婆婆你很棒啊,随随便便就猜错了。我才是柳思铭。
只是想不到我在民间名声这么好。
“那,婆婆,这毒。。。”我犹疑看婆婆一眼,她道:“我家老头子也曾在将军身边做卫军,多亏将军照顾,老头子临死还叫我要好好铭记柳家军。我原为医药世家女儿,略通医术,自当愿为柳公子解毒,只是这毒非寻常毒,我却是无能为力啊。”
“那。。。”我心凉了一半,天塔被关的数日,太子怎会不对夏兄动手,只怕真的要回去找太子。
“所幸柳公子受伤并没有深入,还有得救。这是恋亲蛊,施毒者掌控母蛊,将子蛊植入中毒的人体内,当母子蛊相距到达一定距离,则会牵动它们释放毒物,浑身乱窜,中毒者痛不欲生。除非找到母蛊将它杀死,别无它解。”
痛不欲生,痛不欲生,钻心之痛啊。
我软在床踏上,痴呆一般,看着这两天和我一起在路上说笑自若,若无事事的夏兄,他是怎样笑得出来。
我脑海中如今都是他那温柔的笑,多么温柔,温柔的掩藏着他的疼痛和伤痕。
一步一步,远离京城一步,我就安全一分,而他,痛苦则增进一分。
“真没有别的法子将蛊逼出来?”我斜眼绝望地看向婆婆,两道清泪任意流淌而下。
老婆婆叹口气,摇摇头。
“好。”明日启程回京,他若死,我如何活。
太子,不就是不想我走吗?你玩得可真狠。
我给夏兄烧了些水,将血擦干净,他仍昏迷着,安安分分躺着,这次,我要将病着的他照看个够,将自己欠他的还清。
“婆婆,你刚刚说什么大官,什么逃犯?”
婆婆继续叹口气,“夫人有所不知,前日一个瘸腿对我瞎子东倒西歪来到我们这村附近,得一村夫救,随后便有一大官将他带走,说什么这是个逃犯,要捉拿归案,还对着手下说有一个逃犯中了恋亲蛊,自是逃不掉,不必管他们。”
呵。
“太子的天牢是被反了不成?连缺胳膊少腿眼盲的都能逃出来,莫要怪我们也能轻易逃出来了。”我轻笑。
老婆婆见我放惮敢言,却道:“夫人,你是柳公子的媳妇罢?”她看一眼我身边的夏兄。
啊?
我脸刷刷红了。。。
这个。。。
还真难回答。
“自然是了,你刚刚还说这是自家夫君呢,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老婆婆略带慈祥的语气道:“果然和柳公子脾气像的很,据说这柳公子也是极为敢和太子爷叫板呢!你们真是太般配了。”
“是吗。。。”我老脸简直不知道往哪放。原来我最出名的是干和太子抬杠的莽夫勇气。
老太太笑道:“夫人,我劝你还是管紧自己的嘴才好,你可知为何村中的人拒不接客?这也是前日那大官说的,虽说不知者无罪,村夫本事一番好意,乡下人心好。他却像是怒极找人撒气般杖责了救犯人的村夫,说是多管闲事,有包庇之嫌。下次再犯,必不轻饶,村人见了,这不到了晚上就关门,绝不接见外客,无论什么人。如今想想那天的气势场面,真叫人想想都觉得后怕啊。”
“原是这样,怪不得我在村外不远处哭嚎喊叫半天不见一人来,竟有这种怪事。”我惊讶道。
老婆婆起了身,弯着腰出了门道:“不早了,夫人早些睡罢。”
“谢谢婆婆。”
第64章 行
睡?哪里睡得着。
望着油灯下气色稍好一点的夏哥哥,我思前想后,得出个结论。
恋亲蛊在一定情况下发作较轻,就是当母子蛊之间的距离不再拉大时,比如现在,比如前两天中途停车休息,在破庙里呆着的时候,夏哥哥气色明显好很多。
而只要一继续走,便会千虫噬体般痛苦。
既然如此,那往回走的路上,应该不会这样痛苦,说不定,夏哥哥还能恢复如初。
我似找到了些许希望,眼也终于熬不住,偏头倒在夏兄身体旁边,睡了过去。
一早,我打点好行李,婆婆却慢慢踱进屋里,“夫人这就要走了?”
我道:“他的毒,我不能不管,拖一天便多一份危险。我不能叫他再为我受伤了。”我转眼去看夏兄。
他却然缓缓睁开眼,老婆婆见了却含着泪道:“公子,你醒了?我老婆子没什么能替老头子报答将军的,如今连将军独子的命也救不来,真是说来惭愧。”
果然休息一晚上,没有距离继续拉大,夏兄的伤势好多了。
他茫然看我一眼,我讪讪笑笑,指一指我自己,又指一指他,他倒像是明白了过来,他现在冒充着我。
“婆婆,不必自责,这都是命。太子终究我们柳家。”夏兄清咳着,安慰道。
我应和着,“是啊,婆婆不干你的事。”
“说起来,夫人也为你哭了一晚上呢。”老婆婆添了一句。
我:为什么无辜躺枪?
夏兄目光如剑的扫向我:“不许哭了,要不把美丽的脸哭丑怎么办?”
他语调先是凌厉后又温柔,起伏跌宕却叫人心中一暖。
不过他说的还真是,易容术坚持不了多久。我瞪大眼睛看向夏兄:“呐,你看,我只是被你吓哭了,才没有一直哭,哭一晚上。”说罢,忙冲着老婆婆使眼色。
老婆婆却笑笑走开,翻箱倒柜地找起了东西,不多时,拿来一个小瓶子递给了我,她有些哀苦地道:“这是我们家祖传的秘方,中了这种毒的人会说真话,表真情,甚至任你调遣。只是这种药用了太过伤身,而且制作极其复杂,我技艺不精,学也不成,这是当年叛家出走偷出家的,夫人若不嫌弃,便收下罢。兴许能用的上。”
我看着这个白色的玉瓶,极为精致,摘了瓶塞,里面是暗淡黄的粉末,极为精细,味道却也是好闻。
婆婆却很是生猛地将瓶子盖上,“夫人,这可不能乱闻,闻多了可是要讲真话的。”
我惊吓到,随即端正地拱手作揖:“婆婆厚爱,感激不尽。”
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啊。
这药粉末简直是天赐良物啊!
对付太子叫他乖乖听话,弄死母蛊,绰绰有余。
“公子夫人流落天涯,将军又含冤战死,我实在不忍心,只想不叫自己下了地府愧对老头子。。。”老婆婆转身离去,倚靠在门边。
我怅然若失,看了她的背影许久。
告别了婆婆,我叫伤重的夏兄上牛坐着,自己牵着青牛,我们开始了返程。
还好路途偏僻,甚少有人,否则见我们这一男一女,反叫男子坐在牛身上,岂不被人笑掉大牙。
原路返回,明明是原路返回,景色竟与来时景色大有差别,一条路,正着走倒着走景色自是不一样。
牛背上的夏兄依然是一副淡然对我神情,似笑非笑,时或看我,时或看山水。
他越是表面风平浪静,微澜无波,我心中便越是五味杂陈,话无所起。
“你。”我顿一顿,“终于不反对我回京了吗?”
他笑一笑,看向我:“反对有用吗?我如今自是拗不过你。”
是啊,一身的伤,一身的血。
我掂量掂量手中玉瓶:“你说这真的有那么神奇?”
夏兄笑笑,“这婆婆应该是唐门的人,这药信得过。”
“若真是这样,等我找到太子,然后给他下药,再控制他灭了母蛊,解了你的毒,我们就一起走。”我有些得意地看着手中的玉瓶,真是如获珍宝。夏兄都说这药是真的,自然不会假。
不过我这句话听来真的像是造假般,但毕竟这是我的真心话。
无论后果,我都要和他一起离开。
“为什么一定要解毒?不解也没关系的。”夏兄淡然道,“我受得住。”
“我受不住。”一句话夺口而出,内心却是有些小小的不解和愤恨。
夏兄拉起旁边走路的我的手,轻轻道:“家师曾算过一卦,我不会就这样轻易死掉的,所以,不解毒又何妨?”
怪不得胆子这么大,一往直前无所畏惧地要离开,原来知道自己铁定不会这样轻易挂掉。。说得有几分道理。
我点点头,随即脑筋转了回来,不对啊,“就算死不了,难道不疼吗?这次,你要听我的。”
“为什么?”他追问。
我鬼使神差竟不知道如何回事,竟道了句:“因为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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