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扇》第63章


“奴才见过宁王。”
“本王要见皇上,劳烦公公通报一声。”他开口,白色的雾气在面前形成,过会儿又散开。
李申在外面站了一会儿便觉得手脚冰凉,颤抖着声音道:“陛下有要紧的事,烦请王爷在殿外稍作等候。”
萧执这个做法一时让人摸不着头脑,萧行衍愣了片刻,挂在嘴角的笑都要维持不住了,“多谢公公,本王知道了。”
李申打了个喷嚏,又看了看宁王身上的衣服,“王爷稍等,奴才给王爷拿件衣裳来。”
萧行衍这才发现自己穿的很少,也没穿披风,难怪会觉得冷,却是摇摇头,“不必了,公公去里面侍候着吧,本王在外面等会儿。”
李申叹了口气,进去之前提醒了一句,“魏大人欲黄袍加身给王爷,皇上知道后十分生气,派了杨大人去捉拿。”
萧行衍登时明白怎么回事了,感激的看了眼李申,“多谢公公。”今天场面混乱他根本没注意到龙袍的事。
他看了看被晚霞遮了大半的夕阳,摇了摇头,最终一咬牙,撩开衣摆跪了下去,膝盖处顿时一片冰凉。
萧行衍狠狠地打了个哆嗦,好看的眉头拧在一起,比他想的凉,刺骨的寒冷侵蚀着膝盖,慢慢的寒气游遍全身,他想叶北辰了。
如果他在肯定有更好的办法,不用像自己一样只能通过自伤来解决问题。
他的处事方法一向极端,大概是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为自己谋得一丁点的利益。
他现在在做什么呢?萧行衍想,前几天叶北辰寄来了一封特殊的信,是几个砂炮,送信的士兵看的目瞪口呆。
想到这里,萧行衍的嘴角上扬,目光柔和起来,信上不过是塞北的琐事,却足够令他向往,他想起叶北辰说等到了南疆,就带着他去看看。
寒夜将歇,萧行衍已经挂了一身的寒气,眉毛上沾了点点冰晶,身体僵硬,膝盖早已麻木。
养心殿的门终于开了,李申扯着尖细的嗓子,“皇上宣宁王觐见,你们两个狗奴才干什么吃的,还不快去扶王爷。”
萧行衍的腿早已没了知觉,被扶起来时,膝盖的知觉苏醒过来,如同针扎一般。
他在养心殿外跪了一晚上的消息不胫而走,让那些拥护他的百姓彻底失望了,那些人一下子失去了主心骨。
在他们眼里,萧行衍不配做宁王的骨肉,人们现在大概希望的是出现一个新的领袖。
于是沉寂了半年的萧茗有了叛变的理由,三天后萧茗带着十万大军来到了城门下,然而骑马走在最前面的不是他,而是贺云。
如果仔细看去,贺云此时双目无神,反应略微迟缓,就像被线牵着的木偶。
萧茗的封地在渝州,要想进京,最快的路线就是穿过忻城,事实是他确实从忻城过来的,有忻城军的掩护,大军来的悄无声息,忻城也叛变了。
其实很简单,忻城军的将军是沈峰的部下,二十二年前的事终究纸包不住火。
萧行衍知道后懊恼的扶着额头,“是我大意了,现在我说什么他们都不信了,他们才不管贺云和老王爷有没有血缘关系,他们只需要一个理由就够了。”
傅博文同样急的焦头烂额,“简直太无耻了,弄个假的欺骗大家,现在该怎么办?”
萧行衍摊手,语气平静,“打呗,还能怎么办?难道要打开城门把他们迎进来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小仙女儿童节快乐呀。
第52章 堂皇
打开城门; 当然是不可能的; 不过傅博文想起了另一件事来,“这么说你到底是不是老王爷亲生的?”
傅程瞪了他一眼,萧行衍倒无所谓的笑了; “不是。”
傅博文也不管他爹警告的眼神,暗搓搓地问:“那是谁?”
文海听他这么一问; 几乎是下意识地看向萧行衍,桌下的腿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萧行衍余光捕捉到了他脸上藏不住的紧张; 又看了眼龙椅上一直没说话的皇上,故作神秘道:“沈峰。”
“什么?”傅博文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不只是他; 暖阁里的其他人除了皇上; 皆是瞪大眼睛,下巴快要砸到脚背上了。
“不,不该是; ”傅博文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脖子僵硬地转向文海,“文大人吗?”
文海面露失望,又似乎不甘心; 直勾勾地看着他。
萧行衍耸了耸肩,看着文海道:“文大人不必看我,我真不是宁王妃所出。”
得了肯定的回复,文海彻底心如死灰了。
傅博文:“不对啊,沈乐现在应该有三十了吧; 你也不像啊。”
“谁跟你说是沈乐了,”萧行衍被他逗笑了,“算起来,我已经二十二了。”
终于有人反应过来了,也不顾皇上在场,“那个孩子不是胎死腹中了吗?我当年亲眼看着长公主下葬的。”
“眼见不一定为实,”萧行衍道,“不是在商量怎么对付韩王吗,怎么说到我了,别指望我了,我现在说什么都没人信了,裴惊鸿还得交给陈统领对付了。”
裴惊鸿就是沈峰的旧部,现在是忻城军的统帅。
终于回归正题,陈珂负责带领京城里的护城卫抵御城门外的叛军,萧行衍和秦瑶带人安抚城里的百姓,文韬和文成还有不少世家公子负责和城里的起义军周旋。
傅程身为两朝帝师,威信自然是有的,他说是就是,也给不少人吃了颗定心丸。
倒是文海,自那天开始就像七魂被抽了三魄,萧行衍后来实在看不下去了,告诉他贺云才是宁王妃所出,是他的亲生儿子。
城墙抵挡不了多久,萧行衍和秦瑶站在城墙上,墙里墙外都死伤一片,有几处的火还未扑灭,满眼望去尽是萧然。
此时的萧行衍一身战甲,银色的甲片泛着冷冽的光,衣服上染了几处血迹,除了胳膊上的一处,其他的都是别人的。
“都这么多天了,周围的援军怎么一个都没到。”傅博文也爬上城墙,走了过去。
“不是被拦住了就是叛变了,”说话的是秦瑶,看到他身上的铠甲时,眉头拧在一起,“你上来做什么,快下去,别在这里添乱。”
傅博文不高兴了,指着萧行衍道:“宁王都可以,我怎么就不能来了。”
萧行衍转过身来,“北疆那边还是没有消息吗?”
傅博文摇头,叹了口气,“大概也是被拦下了,现在没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侯爷一定会没事的。”
“现在就看石林的了。”各地守城军刚开始暴动的时候,萧行衍就有先见之明地让石林去西北找叶北辰。
现在算下来,已经过了半月,如果没有意外,石林已经到了。
傅博文见他满脸倦色,道:“你先下去休息吧,这里我先守着。”
萧行衍抬起下巴,“你行吗?”
傅博文:“我怎么不行了!”
随后傅博文怎么都觉得这句话的歧义,险些跳脚,“呸,我行,你才不行。”
说着他还悄悄地看了眼秦瑶,自以为没被发现,被后者白了一眼。
萧行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懒得跟他计较,“你行你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们……”秦瑶对这两个人彻底无语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这俩人还在因为讨论行不行。
“秦姑娘也别总是苦着脸,多笑笑,城门破了不还有宫门,实在不行就投降,保命要紧。”萧行衍说的风淡云轻,甚至还露出一抹浅笑。
他想了想又道:“萧茗应该不至于赶尽杀绝吧。”
那天晚上萧行衍还是被陈珂劝回去了,傅博文也没能留下,宁王府的墙都被砸的四面通风了,他这几天一直住在叶府。
老何给他手臂上完药,萧行衍已经撑着另一只手臂睡着了,老何一时没忍心叫醒他。
紧闭的房门突然大开,陈珂带着徐赋进来了,老何刚想示意他们噤声,萧行衍已经幽幽的睁开双眼。
“出什么事了!”
“有办法,”徐赋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才接着说,“贺云中了蛊毒。”
萧行衍:“这个我知道。”
“中了此蛊的人会渐渐没了意识,下蛊之人要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关键是,”徐赋像是故意吊着大家,顿了顿才道,“想要把蛊虫逼出来,需要至亲之人的血。”
萧行衍立刻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了,催促着陈珂道:“快去带几个人保护文海,别让他死了。”
陈珂对他惟命是从,从来不去询问原因,萧行衍的话一出,陈珂就去办了。
徐赋歇了会儿也站了起来,“我接着去叛军那里了,贺云一个人在那我不放心。
萧行衍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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