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难追》第93章


老神仙叹口气,“这不是很明白吗,那天我就在山上呀!”
“你知不知道,我也是是个杀手?”老神仙笑眯眯地说:“不过已经从良很久了。”
第133章 第二十八章
黑不见底的牢房中,传来了轻泠的水声。
赵锦清把毛巾拧干,擦掉了脸上的血痕。高顺站在一旁,犹豫道:“陛下,让我来帮你吧。”
赵锦清拦住他的动作:“不必。我早已不是皇帝,你也不必在叫我陛下,更不必做这些事情。”
高顺叹了口气,“陛下……”
赵锦清道:“高顺,你可还记得容逍征战回来,从南疆带回来一块凤玉?”
这一块玉石,在赵锦清的记忆中尤为深刻。他那时候只觉得一切都是侮辱,自己丢了皇室的颜面,可直到后来才知道,那块凤玉中埋藏着的毒物差点要了他的性命。
高顺也记得,老老实实回答道:“当然记得。”
赵锦清道:“可还在御书房中?”
高顺却摇了摇头,赵渊上位,哪里容得下这么一块东西?直接扔到赵锦清的帝陵了。
赵锦清听完,不由松了一口气。那东西祸害了他一个便也罢了,若是赵渊有什么伤害,自己又该多么愧疚?
高顺道:“陛下是想找回来吗?”他不懂赵锦清的意思,只以为赵锦清对容逍还有情意,因此才留恋不已。
赵锦清转过头来,冲着高顺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不,它不在了,我很开心。”
高顺又在牢房里呆了半晌,这才离去。他不能在牢中呆太久,否则会引起赵渊的疑心。
老太监乘着星夜出了地牢。
他心情不错,哼了两句老歌。老人家一辈子的权势早已到了顶,也没什么害人心思,可是一出门,就被另一个老人家,一个绝对有些害人心思的老头子捂住嘴,拖进附近漆黑黑的夜色里。
这里是一座破落的园子,在皇宫中,这里就像被人遗忘的地方,孤零零的长着一棵枯树。
老神仙直接将人拖到了树木的黑影里,“说,今晚抓来的人在哪里!要不然杀了你!”
高顺惊了:这是怎么回事,劫囚?
……
“开门。”
大牢门前,出现了一名带着斗笠的年轻人。他整个人黑衣黑褂,拿着一块暗金的牌子,也是出入整座牢房的钥匙。
狱卒没有见过这个人,但至少见过这块令。很快,他们就打开门,放任面前的年轻人进去。想来应该是哪位大人物吧,不约而同的,他们均把这块令牌和今夜刚刚被带进来的那个死囚联系在一起。
他们没猜错,牢房门又开了的时候,赵锦清正在束发。他一听声音,便平静的抬起头,道了一句:“你来了。”
“我等了你很久。”赵锦清说:“我想,你这么处心积虑,一心一意的让我死,绝对不会容我死在赵渊的手里,是不是?”
陵尘笑出声音。
他关好牢门,悠悠道:“我听说,人死之前总是要吃一点最喜欢的东西。我没带,却带了一坛酒,我听说这酒在平州府十分有名,叫做三千家家酒。这酒香醇厚实,滋味中又带了一股甘甜之味,是已逝的平州知府陆婴发明的配方,流传出去,就成了平州最有名的酒。”
赵锦清点了点头,说话间他已听出声音,是容逍的管家,陵尘。
在赵锦清的记忆里,这么久以来,他和这位管家并没有什么交集。
陵尘道:“据说陆婴中年不幸,皇上召他回京,他却遇了贼匪,半路上就死了。”他微微笑了一下,“我还记得,那时候我还是第一次出远门,从南疆到平州府,还真是远啊!可是我只用了两个晚上,快马加鞭地赶过去,亲手割下了他的人头。”
赵锦清身子一僵,他当然还记得,那一年,距离和容逍相识的那一年,才堪堪过了两年。他和母后一直以为,陆婴是真的遭逢了贼匪,却没有想过其中存在的阴谋……
亦或者,只是他不知道……
陵尘将酒递到了赵锦清的手边,随即将手在赵锦清面前挥了挥:“赵锦清?皇上?白公子?你还好吗?”
赵锦清恍然,道:“原来是你。”
陵尘说:“白公子,喝了这坛酒,你就可以上路了。”
他已将酒打开了盖子,酒味便一点点渗了出来。赵锦清抚摸着酒坛,这熟悉的触感让他回忆起少年时自由自在的时光。锦侯府,藏锋,还有那时候恣意轻狂的容小公子。
他抬起头来,望着面前虚浮的影子,不知为何,他能感觉到陵尘在笑。赵锦清却笑不出来,只是木着一张脸道:“为什么要害我舅舅?”
陵尘道:“你不知道?”
赵锦清摇摇头:“我不知道。”
陵尘好笑出声:“你这么蠢,怎么会知道?你连自己的身世都没有整明白,你到底还能知道什么?”
赵锦清一呆,“我的身世?”
陵尘干脆坐了下来,指了指酒坛:“喝了,我告诉你真相。”
赵锦清抓住酒坛,一口饮了下去。
这么久了,平州府的酒还是那么好喝!赵锦清脑海中闪现出旧日的回忆,却被陵尘的话语截断:“我该从哪里讲起?从江宁城爱而不得分道扬镳的恋人说起,还是从孝慈太后狸猫换太子说起?”
赵锦清一呆,将酒坛一点点放了下来:“原来,这些都与你有关。”
“当然。”
陵尘眼中露出仇恨的光芒:“我出生在江宁,父亲是大诗人霍崇,母亲是……陆如莲。”
赵锦清浑身一震,陆如莲?
“没错,就是你的母后,孝慈太后。”陵尘读懂了他的震惊,“当年陆家还在江宁之时,她与我爹早已私定终身,生下了我。”
赵锦清握紧了拳。陵尘的声音还在他的耳边:“当然不是像江宁传的那样,他们的故事并不是一个关于太后无子的无稽之谈,而是他们在一起过,可是陆家却瞧不上我爹!我爹,是被陆家人害死的,其中,你的舅舅陆婴便出了很大力气。”
赵锦清摇头道:“我舅舅温良恭俭,绝不可能做这样的事。”
“是吗?”陵尘呵呵笑了一声:“你真的确定吗?如果他真的那么清高,一个文官怎么会和八竿子都打不着的老定南王交为朋友?”
赵锦清一时说不出话来。他还记得,舅舅当初教诲他要和容逍成为朋友,赵锦清摇了摇头,将这乱七八糟的思绪驱散。
“你娘做得最错的一件事情,就是生下了我。”陵尘笑了:“她大约想不到,为什么自己的娘家会在一昔之间衰落,我不过杀了一个陆婴,但却杀了陆家向上爬的希望。不过,这也是她咎由自取,只怪她当初为何要欺骗我爹的感情?为何后来要将我生下?他们一家将我爹逼死的时候,可曾想过我爹才二十七岁,正是一生最是如日中天的时候!”
赵锦清一时说不出话来,陵尘说的话,是真的吗?陵尘难道真的是他同母异父的兄弟!赵锦清只觉得一阵晕眩,不知是酒精发挥了作用,还是他太过震惊。
陵尘说完,忽而朝赵锦清微微一笑:“你是不是在想,我和你同母异父,是同宗兄弟?”
“是。”赵锦清说:“不过,我并不相信你的说辞,你以为父皇会娶一个在民间有孩子的女人吗?”
“那就是陆家举家去了京城以后的事情了。”陵尘抬起头来,盯着在他对面目光茫然的赵锦清:“那时候,我父亲早病死了。他心中郁结,又是那么傲气的人,先前被陆家那番羞辱,后来又直接扣了一顶写反诗的名头,最后病死在了江宁牢中。若不是我义父救了我,掩人耳目地将我带到了军营,你以为我还会活到现在吗?”他说着说着,语调突然平静下来:“你娘生了我的事情,她可敢提半分?以至于后来她发现自己第二个孩子刚出生就夭折的时候,也不敢将我这个骨肉带回去,毕竟,那时候我已经会说话了。她只好花大价钱,买了一个京城流民的儿子,狸猫换了太子,从此改变了一生的命运。”
赵锦清站起身来,气愤道:“你不必再胡说八道,这种事,你有什么证据!”
他的母后待他从未有过任何亏欠,更无其他子嗣,她待他极好,怎么可能是陵尘这番妄言!
陵尘却也笑了:“证据?证据,就在你身上的玉牌上!”
赵锦清退了一步,只听陵尘道:“善业寺每年都会给穷苦百姓贱价出一套护身玉,你该知道吧?”他顿了顿,“你出生的那一年,善业寺出的护身玉,是白玉,分别刻了清雅温淳四个字。这些事都是有典可查,有据可考的。你总不会以为,如日中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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