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乔入农门》第96章


林老嬷最受不了别人拿他和林正阿么比较,更恨说他比不过,与这几人大吵一架回了家。
到了喜日这天,乔墨也要去出席。
到底夫郎家家财不少,哪怕是在上林村乡下办喜事,也办的很是喜庆热闹。乔墨暗中留意席上酒菜,屋子里的布置摆设,依照林家的底子是办不出来的,必是夫郎家资助。这倒不意外,意外的是林贵竟然接受了?他不是一贯最讲究读书人的清高,也最看重自己的面子么?
难不成不能进学读书也就不要那些了?
当鞭炮齐响,花轿到了,媒人搀扶着新夫郎进门。村里人来吃喜酒的不少,还有不少人围在外面看热闹,这时见了新夫郎的样貌,也不知是意料之中还是意料之外。
先前不少人猜测,那样人家迟迟没选定夫婿,只怕是那哥儿身有残疾。可眼下看来,这哥儿白白净净,圆圆润润,笑起来也挺腼腆,可愁不出丝毫残疾之处。但是这哥儿也太圆润富态了些,五官就显得小气些,但整体看来也不丑,却也不美罢了。
哪怕这哥儿本身条件再一般,到底家世在那儿摆着呢,村里人还是觉得林贵有福气。
乔墨看着也觉得不错,比预想中好。
看着新人拜了堂,吃过喜酒,乔墨就回家了。
林贵与新夫郎在家住了整三天,第四天就一块儿坐车拉了东西进城里去了,并说过年不回来,要陪岳父出躺远门视察生意。林老嬷到底有些舍不得,但林贵说服了他,又给了五十两银子,林老嬷便不再言语了。
才入腊月,乔墨又接到了京城来信,还带着一车年礼。
有一部分是齐家送的,乔墨看过一遍让张夏记账收起来,目光落在另一份儿年礼上。这份东西除了一部分晋城特产,多是些皮子,犹以狼皮为多。张夏等人哪怕是京城来的,见过不少好东西,可这样好的狼皮并不多见,不禁啧啧称奇。
乔墨却知道这都是林正亲手打的,可想而知,这一次的行程究竟有多凶险。
☆、第88章 林爹死前留遗嘱
吃过腊八粥,乔墨开始准备过年的第一次采购,主要是为年礼。
首先得回京城的年礼。京城离的远,路上花的时间多,再者那边齐家的舅舅早早让人送来了年礼,可见重视,他做晚辈的已是落后一步了。对于置办年礼乔墨并不懂,何况还是送往齐家,于是就交给张夏做主,他最后过目就行了。
接下来便是送给方锦年的年礼。方锦年原先就不爱回方家老宅,如今分了家,更是打算在丰城修建个宅子长居。接下去便是宋家的礼,这个倒不用多厚,他并不是送宋家,而是送给宋菡。另外,茶楼的肖掌柜那边也准备一份,到底是合作常客。至于司徒煊……
眼看要过年了,司徒煊总不至于还留在丰城吧?
吩咐张夏准备了一份年礼,虽然送给郡王府邸显得寒酸些,到底他不同那些达官显贵,不过小门户小商人而已。
抛开那些外面的,还有村子里。
林家族长、几位族中长辈、里正,礼不必厚,却得把心意送到。再者便是林阿爹家,这是绕不过去的,得略加厚些,反正一年到头就过年这一回。然后就剩李阿嬷家需要备份礼,其他诸如李雪家、白哥儿家、孙阿嬷家、胖婶儿以及李喜于文等等却不必,村子里没那么多讲究,不是亲戚关系,一般都在过年窜窜门儿联络感情,比单送礼有情谊多了。
打点完这些,乔墨便开始准备新糖上市,并且预备了一批礼盒,分两款。
一进腊月人们就开始陆续筹备年货,太晚上市不划算,乔墨便将时间定在腊月十二。他并没有去铺子里,只让张夏跟了去,张夏在他身边也有些时日,对于他的想法和处理手段多少了解,有个什么突发状况也能应急。
乔墨一面盘算着新糖销量,一面行至西院,通知李雪几个做到腊月二十便不用再来了。乡下虽采买年货相对简单些,但到了二十之后也会很忙,里里外外都得收拾,少不了他们动手。
发完通知回到四合院,正好见刘伯迎面过来回事:“公子,刚刚小北在外边玩儿,听村里的小孩子们说林老爹没了。这是大事,我也不敢马虎,特意去那边看了,人果然没了,就在小半时辰之前,那边已经哭开了。我看那边很快就会有人来报丧了。”
乔墨怔怔的半晌才回过神来,心绪颇为复杂。
“早上不是还送了一盅鸡汤去么?那会儿还好好儿的,汤都喝了,怎么就……”乔墨叹了口气,想到那边林贵不在,只有一个瘸腿的林福天天醉醺醺,一个林老嬷只怕还盘算着办丧事能收多少银子呢。
原本眼看着就要过年了,还想着林阿爹能熬过去,林正哪怕过年回不来,年后许就回来了呢。可到底还是没能让这对父子再见一面。
“公子,您如今身子不方便,也不好参与白事,不如我过去支应一下?”林伯道。
“也好,你现在就过去吧,那边有什么事儿再来回我。”乔墨想着又追加一句:“或许那边哭得伤心就忘了通知城里的林贵,你提醒一下,这是大事,阿爹死了,林贵是孝子,怎么着也得回来。”
“公子放心。”林伯又问了一些事情,心中有数,便过那边去帮忙了。
林伯去了大半天,及至午时回来了一趟,说是那边有林家族里的人照应料理,刘伯因为是代表乔墨林正两人,所以揽了些杂事。
家里头办丧事倒是井井有条并不慌乱,却是去找林贵的人犯了难,只因问林老嬷林贵的住址,林老嬷竟是说不清楚,又问岳家地址,林老嬷又是不知道。最后族里没法子,只能去找当初那说媒的媒人,毕竟如今林正不在家,林福又是那个样子,若林贵再不回来,林阿爹的身后事岂不是连个摔盆儿的都没有?
一听这会儿还在打听媒人,乔墨便觉得不对劲,该不会林贵这亲事有诈吧?
再一想,也不至于。当初婚事在村子里办的,一场下来少说二三十两银子,这还不算夫郎的穿戴、送亲的队伍以及抬来的好几只大箱子陪嫁,哪怕做戏,林贵哪里来的那么多银子?若说是有人来骗婚,同理,林贵本身就是个穷小子,把人卖了也不值花出去的银子。
想不出所以然来,只能等消息了。
张夏来问送祭仪的事儿。
村子里人情往来都不如城里花费高,左不过是个心意,要个场面。如今死的人是林正亲爹,送的祭仪自然有讲究,但对于如今乔墨挣下的家底来说,也不算费事。乔墨考虑到林正不在家不能送林阿爹最后一程,他这身体情况又不能出席,所以特地将祭仪加厚几分,权当为林正尽最后一点孝心,让林阿爹走的风光些。
人死如灯灭,生前恩恩怨怨也全都随土埋了。
张夏走了没一会儿就回来了,脸色有几分古怪:“公子,那边闹起来了。”
“怎么了?有什么好闹的?”那边的林家又不是什么富户,家里也没几两银子,更没争家产的儿子,有什么可闹的?
“是林老嬷在闹,说林老爹没良心,拦着不让人装棺。”张夏顿了顿,接着把话讲完:“起先也没弄明白,问了人才知道,原来林老爹先前就见过族里人,特地跟族长与两位族老要求过,死后与先夫郎、也就是咱们大爷的亲阿么合葬,并交代说他下葬之后就封土,以后不准再动,等林老嬷百年之后另择他地。”
……这也难怪林老嬷要闹了。
要说他与林老嬷真正结仇,并非是瞧不上林福对林福吓绊子那回,而是在婚礼当天提出拜牌位,将其丢在一旁不理会。是个人都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林老嬷更甚,自恃为林阿爹生了两个儿子,且林贵还是个读书人,眼看便将光耀门楣前途无限,前面那个哪里比得了他?可别人就是瞧不上他,觉得他不如前面的,这会儿乔墨更是不将他当婆么,他能不恨吗?
可再多的怨恨也及不上林阿爹留下的话,简直不亚于直接拿刀扎他的心,完全将他在林家这么多年的功劳苦劳全都一笔抹除了。
若真让林阿爹和前头的夫郎合葬,将他撇在一旁,那他还有什么脸?别说活着受人耻笑,就是死了也是个孤魂野鬼没处收。
古人信这个,林阿爹虽没明说,可那意思和休夫差不多了,还是死后才休。
乔墨还是挺意外的,没想到林阿爹临死还能弄这么一手,真够狠的。林老嬷是能闹,若琳阿爹还活着说不定就给闹的改了主意,可他死了,林老嬷再闹也没用,林家族里早厌恶他了,又有林阿爹再三恳请,哪里会理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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