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纪事之盛世繁华[新版]》第81章


“太子殿下,奉城王已经招了,你和他密谋鼓动多罗王女,毒杀永宁侯这事,他已经全部招了。陛下命你上路,请吧,太子殿下!”景珂冷冷地看着他,说道。
“胡说八道,此事孤是不知情的,孤要面见陛下。”这话景琪说得相当气壮,毒杀永宁侯这事,他真的是不知情的。
“太子殿下,奉城王已经招了。陛下相信他的供词了,就算你见到了陛下,又能怎么样?难道太子殿下以为,在陛下的心里,太子殿下会比永宁侯更重要?”景珂见他不肯就范,继续用言语打击他。
“孤真的没有。”
“陛下信了。”
……
景琪望着景珂,沉默不语。当日他居高临下地注视着景珂在池水中挣扎,而今,却是景珂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苦苦求生。
这是一报还一报吗?
“奉城王呢?”他终于站了起来。
“他已经在黄泉路上等着太子殿下了,请吧。”
“景珂,就算孤死了,那个位置也轮不到你。”景琪握着梁上垂下来的白绫,笑了起来。
“这个就不劳太子殿下费心了。”景珂也笑了起来。
等到有人终于发现宗人府这边的异动时,一切都成定局了。
四更天的时候,景骊在睡梦中被福吉叫醒。
“陛下……”
他才动了一下,身旁的卫衍就要醒来。
“还早,再睡会儿。”景骊摸着他的背,等了一会儿,等到他又安静下来,才悄声下了榻。
他穿戴整齐,来到昭仁殿,听完汇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景珂到底为什么要去做这种事?
这事里他是受了委屈,但是他会补偿的。让他娶卫敏萱,将储位给他,难道这补偿还不够?他有必要去弄死景琪吗?
就目前的供状来看,太子只是办了个赏花宴,并不知情。就算太子知情,废为庶人,幽禁至死还不够?
假传圣旨,残害手足,当着朕面温言为太子开脱,背地里马上就去弄死太子,这般心狠手辣,阳奉阴违之徒,朕敢把储位给他,朕敢让他与卫家联姻?
真让他做了储君,这些兄弟他恐怕一个都容不下。
等到他百年之后,卫家落到了他的手里,又是怎样的下场?
“为什么?”他瞪着跪在他面前的景珂,厉声喝问。
“儿臣无话可辩!”景珂沉声回道。
太子该死的理由太多,就算他只是办了个赏花宴,对此事毫不知情又如何?旧恨未了,又添新仇,还招惹人将大统领牵扯了进去,这桩桩件件,足够他送太子上路了。
既然皇帝偏心,太子犯了这般大错,依然不肯送他上路,他愿意代劳。
“拖下去,杖毙!”既然他无话可辩,景骊也不想听他辩了,冷声下令。
内务府的行刑官应命而来,看到福吉总管摆了个手势,就知道那意思是让他们悠着点,慢慢打,千万要留条命下来。这些行刑官都是祖传的手艺,既然上头有了示意,自然知道该怎么打了。
所以卫衍接到消息,匆匆而来的时候,景珂的小命还在。
“陛下……臣恳请陛下饶了殿下一命。”他进了殿,直接跪在皇帝面前,俯身恳求。
“朕当日就说过,他这个性子,长大了必会为点小事随意就要人性命,你当日要为他求情,现在还是要为他求情吗?”景骊走到他面前,拖着他的手,让他起来。
“陛下,臣相信殿下不是这种人。”卫衍听到外面的闷哼声低了下去,神色间更是着急,“陛下今夜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难道还要失去第二个?陛下这么做,岂不是遂了挑拨者的心意?”
“朕都不敢信他了,你倒是还敢信他。”
“陛下,臣求您了,饶殿下一命吧。”
……
“罢了,看在你的份上,朕饶他这一次。”最终,面对卫衍的苦苦哀求,景骊还是放过了景珂。
“传旨,太子幽闭自省时,因忧惧不安而悬梁自尽,朕心甚痛,思之不忍,厚殓,大葬。”既然看在卫衍的面上,饶了景珂,就没必要再给他留一个残害兄长的罪名了,景骊直接出手把这事抹去了。
不过,死罪可饶,活罪难逃,景珂敢干这种事,他不会让他好过的。
弘庆二十五年,是个多事之年,那一年景骊觉得自己一下子就老了很多岁。他第一次觉得,是不是冥冥之中,凡事都会有报应。
当日谢氏被他以白绫赐死,他日谢氏之子也用同样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当年他处心积虑挑拨北狄王家内斗的时候,又何尝会想到,有朝一日,他的儿子们同样也会被人挑拨自相残杀。
第五十三章 尘埃落定
“萱妹妹; 我这次是来向你辞行的,此去万里,归期渺茫,以后怕是再没有见面的机会了。”太子落葬后没多久; 景珂就拄着根拐杖,来向卫敏萱辞行了。
事发后,他被皇帝杖责; 差点丢了性命,被卫衍救下后,他在榻上休养了许久,到如今还有些行走不便。
卫家虽家风严谨; 但是景珂自幼是在卫府出入惯的; 永宁侯府,忠勇侯府,忠义侯府都没有把他当做外人看待; 小时候是由着他出入内宅的; 长大了虽然不会再这么随便,但是这次却和往日不同,据说他要被皇帝遣到遥远的薄州就封地; 日后恐怕再也没办法回到京城。
卫敏萱对他的那点小女儿心思,做人父母的也略知一二; 既然景珂很快就要远离京城; 当年的求亲; 也就成了年少时的荒唐; 再也不会有那个可能,还不如让他们今日说个清楚,也好断了卫敏萱的那个念头。
所以当景珂提出要向卫敏萱当面辞行时,忠义侯夫人并没有拒绝,而是让他们在侍女们的陪同下见了一面。
“珂哥哥……”才短短逾月未见,他就憔悴得不成模样,往日里挺拔的身形,如今已经瘦得不成人样子了,卫敏萱就这么看着他,泪珠儿忍不住就滑落了下来。自景珂回京,两人再次相见,她一直称呼他为睿王殿下,突然间就换了种叫法。
“这里有块玉佩,和萱妹妹身上那一块本是一对,我一直带在身上,如今送给妹妹,妹妹日后可以送给心爱的人。”景珂在怀里摸了半天,才摸出来一个盒子,慢慢递过去,手却一直在哆嗦。
“珂哥哥……”卫敏萱的眼泪越来越多,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最后只能捧着个盒子,眼睁睁地看着景珂拄着拐杖,慢慢出了客厅。
出了忠义侯府,上了马车,景珂的神色却很快变了,刚才的憔悴不堪,仿佛只是旁人的错觉。
“萧振庭,你说演这一出真的有用吗?”
一直等在马车里的那人,听到他的问话,很肯定地点头回道:“殿下放心吧,萱小姐对殿下的心思,众人皆知,只要轻轻推她一下,她必然会奋不顾身的。只是,我们想要成功,还须世子网开一面,就不知道世子肯不肯给我们这个机会?”
虽然太子身死,不过景珂却没有得到任何好处,甚至因为皇帝的震怒,景珂好不容易积存的那点势力,也被皇帝剪得一干二净,就算是萧家,在皇帝强大的压力下,也只能装模作样地将萧振庭逐出家门,不再给景珂提供帮助。在目前这种四面楚歌的情况下,永宁侯世子卫敏文肯不肯给他们这个机会,就很难说了。
“放心,敏文哥哥还是疼我的。”景珂闭上眼睛,沉默了片刻,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萧振庭,不如这次你就留在京里,好好准备明年的科考。”
薄州苦寒,远离京城,皇帝这次表面上是让他去就封地,实际上和流放差不多,而且这一去不知道归期,萧振庭这些年一直随他东奔西走,始终没有机会参加科考。景珂虽然自信最终能够重回京城,却也不忍心萧振庭错过无数的机会。
他身边的确离不开萧振庭出谋划策,不过若萧振庭入了仕留在京里的话,同样可以给他不少助力。
“殿下是在说什么话,我当然是和殿下一起去薄州。”萧振庭从当年选择辅佐这个毫无势力的小皇子的时候,就没有后悔过,现在当然更不会。
他们彼此望着对方的眼睛,最后一起笑了起来。
那日子夜时分,卫敏文被人从睡梦中叫醒。他小心翼翼地起了身,尽量不去惊动身边熟睡的妻子,披上外衣去了书房。
“忠义侯府那边有异动,是睿王殿下的人。”来人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然后垂首等着他的吩咐。
卫敏文却只是坐在那里,没有任何吩咐。他想起了很多事,关于父亲的,关于母亲的,关于皇帝的,也有关于景珂的。最后他的目光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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