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渡》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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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当着珑儿的面,怎么央求都没用,现在珑儿走了,又一脸禁欲看破红尘。赵容心里窝火,他不敢朝着谢迢发作,于是抿着唇别过脸不肯说话。
谢迢口中还吮着赵容的手指,他的牙齿微微用了些力,磕在赵容精致的指节上。指尖传来的轻微痛感成功将赵容的注意力重新吸引过来,谢迢吐出含住的一截白嫩指尖,继续不依不饶:“臣不跟孩子计较,臣得跟陛下计较。臣想知道,陛下眼里的臣,是什么样子?”
赵容静默了一会。
他本不应该沉默的,他应该将自己剥得一丝不挂,讨好地钻进谢迢怀里,用拙劣的吻技献上一个足够真诚的深吻,然后乖顺又淫贱地打开双腿,唤着“孤最喜欢阿迢了”,求谢迢肏进他的屁股。甚至还能呜咽几声装一把可怜,换得谢迢一个安抚的亲吻,就像以往每次一样。
或者他再不能忍受这种自欺欺人的日子,干脆直接跟谢迢撕破脸。谢迢拿他当兔子,殊不知兔子急了亦会咬人。他动作快一点,豪赌一把,床头暗格里藏着淬了毒的尖刀,未必不能一击致命捅进谢迢的胸膛。
但他终究是什么也没有做。
谢迢需要一个软弱无能的晋朝皇室,来显示江表政权的正统,而他需要一个雄才大略的丞相,扶稳身下这张摇摇欲坠的龙椅。
他只是笑了笑,声音像一条缓缓流淌的河。河中的游鱼落入渔人布好的网,衔成并不规则的一串。
“丞相想听真话还是慌话?”
谢迢对上他的眼睛,黑色的瞳孔映出一张温顺无害的脸,“真话如何,谎话又如何?”
赵容歪着头,眨着眼看他,雪白的颈子修长纤细,绷出漂亮的弧线,仿佛手指扣住微微用力便会断折。
谢迢心底一颤,手指忽然不受控制地抵上他的下唇,“嘘。”
“不必再回答,臣知道了。”
第八章 
赵容近来又做了噩梦,半夜时常惊醒过来。
梦里是漆黑的雨夜,赤红的血水混着瓢泼大雨,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他俯跪在雨中,衣衫尽湿,透着浓厚的血腥气。染血的尖刀泛着寒光,鲜血不住地从他的兄弟身体中淌出,还带着些许温热,悉数迸溅在他的脸上。谢迢一袭白袍,纤尘不染,执伞立在他身后,声音轻柔得像鸟背上蓬松的羽毛。
“陛下别怕,再没人能威胁您了。”
他们全都消失了。
偌大的宫室异常空荡,昏暗的灯火影影绰绰打在窗前。赵容蜷成一团缩在床角,紧紧攥着拳头,身体因为恐惧而下意识地不住颤栗。他想着,如果谢迢在这里,大概会吻着他的头发,慢慢进入他的身体,然后无奈又温柔地开口——“陛下到底在怕什么?”
怕什么?他在陡峭的悬崖边上站着,下面是万丈深渊,唯一能抓住的,是谢迢施舍给他的手。
而现在谢迁回来了。
谢迁自那日盛怒之下拂袖而去后再没出现过。赵容心中发怵,差人去将军府打探,这才知道谢迁这些日子一直在康乐坊待着,根本没回过府。
仅仅是一江之隔,但江表的繁华和混乱割据的江北自不可同日而语。长江天险易守难攻,作为天然屏障阻断北地纷争。北方胡人又彼此牵制,再无余力举兵南下。
因此江表政权虽然内里风波暗涌,表面上尚可维持着一片祥和。而康乐坊,正是歌舞升平的建康城中最为繁华之地。此处外临京城要道朱雀大街,位置极佳,是出了名的寻欢作乐狎妓宴饮好去处。
平白无故去那种地方,还彻夜不归,赵容越想越生气,嘴里来回念叨着康乐坊三个字,带了几个侍卫微服出宫,气势汹汹地杀了进去。
隔着屋门都能听见里面的靡靡之音。
吴声西曲情意绵绵,妖童媛女身软眼媚,怕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乐不思蜀。
赵容气得嘴唇发抖,忍无可忍地踹开了房门。
谢迁被一群莺莺燕燕围在中间。宽大的衣袍衣襟半敞,脚上趿着双木屐,头发半披着,倚在一个形貌昳丽的美人怀里,就着他手里的酒盅喝酒。
此时听见踹门的声音,他皱着眉头看过去,染了醉意的眼睛有些许迷离,目光正好触及赵容发红的眼眶。他漠然地收回视线,朝着不知所措的诸位歌伎吩咐道“接着唱”,似乎十分不满歌声被打断。
赵容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当年在江北云川城,谁人不知谢家二公子将云川王府的小世子视如珍宝,就算是要星星要月亮也要爬到天上替他摘下来。
现在却当着他的面给他难堪……
赵容红着眼睛瞪他,一把夺过酒盅,狠狠砸在地上。
醇香的酒液尽数泼洒,破裂的碎瓷片溅了一地,发出浑浊的闷响,回荡在室中格外清晰。
谢迁冷笑,遣散室中众人,一脚踹上房门,抓着赵容的衣领步步紧逼,将他困死在墙角。
“怎么?这样就受不住了?陛下跟谢迢颠鸾倒凤的时候,想没想过我又是什么心情?”
谢迁气得发疯,一笔笔跟他重翻旧账,“当着我的面三番五次跟谢迢上床,祭典那日还在文武百官面前让谢迢抱下来,陛下,你自己没长腿是不是!干脆敲断算了!”
赵容早没了方才砸酒杯的气势,他怕谢迁一时冲动真的敲断他的腿,伸出双臂小心翼翼环住谢迁的腰身。然后仰头温顺地贴近他的侧脸,轻轻蹭了蹭,软嘟嘟的唇瓣凑近嘴角轻啄。
“阿迁,孤整个人都是你的……孤都是被逼无奈,孤心里一直只有你一个人,原谅孤这次好不好……”
谢迁偏头,躲过赵容细密的吻,单手撑着墙壁,手指掐着赵容的下巴,逼迫他对上自己的眼睛。
“既是谢迢逼你,那他是在陛下脖子上架了刀,还是在陛下的御膳里下了毒,才能逼得陛下含泪委身?”
赵容咬着唇,不自在地避开他的对视,低着头小声支支吾吾,“阿迁……孤……”
“被逼无奈?谁也没逼过你!”谢迁积累了数日的怒火终于被他这番作态彻底引爆,“陛下,玩弄臣的感情就这么好玩是吗?陛下既然攀上了谢迢,又来招惹臣做什么!”
赵容被他吓得懵住,一时想不到别的办法,干脆抓着谢迁的手往自己衣领里摸去。
“孤好想你……阿迁,你别不要我……”
“陛下,你就这么欠肏是不是?看见男人就恨不得扑上去?”谢迁见不得他这副淫荡模样,反倒更怒,拔出腰间的佩剑,贴着赵容的臀缝将衣料划开。
赵容裤子被他一通乱划,竟如三岁小儿穿的开裆裤一般,白嫩的臀肉暴露在空气中,被丝丝凉意沁得不自觉绷紧。谢迁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将他扛到肩上,朝窗边走去,“臣没记错的话,窗外便是朱雀大街,谢丞相今日会在此迎接羯人来使,陛下既然这么浪,不如叫得声音大一点,让谢丞相也来听听,陛下是怎么被臣干到高潮的。”
“别在这儿……求求你……别在这儿……”
赵容连声音都在颤抖,噙着泪拼命摇头,同时双腿不停扑棱,企图挣扎着从他怀里逃开。
“阿迁,我们去床上,孤很乖,孤什么都会……”
“臣倒不知,一年未见,谢迢调教人的本领却是越发精进”,这句话不知怎么又触到了谢迁的逆鳞,他加重声音,“能让陛下什、么、都、会?”
裤裆完全被利剑划开,紧缩的穴口失去遮掩,不知廉耻地翕张着,似在勾引人前来碰触。谢迁存心要羞辱他,哪里肯轻易放过,掰开他的大腿,将他抵在窗台上,手指摸着穴口探了进去。
紧致的甬道又干又涩,谢迁嘴上虽然凶狠,心里到底顾念着赵容畏痛的毛病,一时间找不到润滑的东西,也不着急进去,只将手指粗暴地插进赵容嘴里,恶狠狠地凶他,让他舔湿。
衣襟早已在挣扎中凌乱不堪,几乎露出大半个雪白的肩头。谢迁俯身咬着他的衣带向外拉扯,将外袍彻底剥开,叼住挺立的嫣红乳尖吮吸起来。浅浅的一道疤痕在白玉似的肌肤上格外明显,是谢迢强行摘除掉左边胸口上的乳环时留下的。谢迁牙齿故意磕在那处,报复似的用力啃咬。
赵容颤了颤,极度敏感的身体向后躲闪,不慎失去着力点,整个上半身几乎都倾斜到了窗户外头。他口中甚至还含着谢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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